趕到京城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蘇行止尋了一家氣派的大酒樓,牽著吃了一夜苦的馬兒去馬廄,親自喂了上好的草料。
馬廄裏喂草的年輕小廝極有眼力見,殷勤地湊了過來,“客官,可要一匹馬服務?”
蘇行止聽的稀奇,一挑濃眉,“什麼是一匹馬服務?”
小廝指了指不遠處的豪華大馬棚,“就是讓貌美的小女郎給馬喂水吃草洗澡,保管把馬伺候的妥妥帖帖,舒舒服服。”
“一天三兩銀子,現在定下即可額外贈送單間寬敞大馬廄。”
聽上去不錯。
蘇行止從懷裏摸出一大錠閃著銀白光澤的銀子,玩味地掂了掂,“什麼都要最好的,絕對不能委屈了大爺我的好馬。”
隨後她把銀子丟到小廝手裏,“辦的好,大爺我另外有賞。”
小廝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不敢置信地對著銀子啃了一口,竟然是真的。
他迅速收起銀子,笑的見牙不見眼,“哎呦,謝謝大爺,大爺真是闊氣。”
“大爺盡管放心,這馬我定讓人當親爹伺候。”
“哦不,比伺候親爹還要多幾分真心。”
蘇行止,“……”
倒也不需要那麼賣力。
她輕輕拍了拍馬頭,轉身上了二樓客房,簡單洗漱後,換了一身月白緞麵錦袍就往席府趕去。
去尋她未來夫婿——席煥臣。
到了席府大門口,蘇行止忍不住搖頭,這……也太寒磣了。
還沒她家氣派!
大門都掉漆了,也不知道補一補。
蘇行止走到不遠處一個賣瓜的老婆子那裏,摸出一小錠銀子與她打聽了一番。
聽到她未來夫婿是個翩翩公子哥時,她鬆了一口氣。
還沒等她鬆完氣,老婆子突然抓住她的手,“姑娘,你瞧,你問的人出來了。”
蘇行止忙不迭比了個噓聲的動作,“別喊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子。”
老婆子神神秘秘地丟了個瓜給她,“王老婆子我呀,什麼沒見過,快去吧,人都要坐馬車走了。”
蘇行止連忙道謝,起身撒丫子去追。
身後的王老婆子目送她離開,麵上流露出可惜之色。
馬車七彎八拐後,到了郊外的一個小院子門外。
席煥臣走到門口,警惕地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後才推門而入。
蘇行止等了一會兒功夫,從一側的牆外翻了進去。
好在小院子並不大,還沒找多久,就聽到一道道曖昧的聲音。
她循聲找去,在門外頓住腳步,隻聽得裏麵臣郎,臣郎喚的歡快。
這種癡纏的聲音她在勾欄瓦舍裏早已聽得爛熟於心。
蘇行止戳破一個窗戶紙瞧了一眼,瞧見了露在棉被外,兩顆糾纏在一起的腦袋瓜。
嘖嘖。
恬不知恥!
現在可是眼見為實了,就算他想抵賴也沒用。
蘇行止掂了掂手裏的瓜,搖搖頭從牆裏翻身出去。
剛落地,手裏的瓜沒抓穩,摔了個稀碎,瓜瓤青白一片。
原來是個壞瓜。
那王婆的眼睛可真毒!
蘇行止沒了繼續跟下去的心思,慢慢悠悠晃了回去,掏了一錠銀子答謝王婆後,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
來都來了,總得瞧一瞧這裏的不同。
想到一匹馬服務,想來其他新鮮事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