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還要來北方?”我好奇的問道。
“各種各樣的理由。”吳昊對我說,“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過那種安逸的生活,帝都太繁華了。”
我並沒有聽明白,呆呆的看著吳昊,吳昊也聳了聳肩:“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並沒有去過南方,這是我父親和我說的。”
“算了吧,這種傷腦筋的問題我還是不糾結了。”我用手指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竟感覺到一絲困意,我以為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來到外院應該很興奮才是。但回應的卻是一個長長的哈欠。
我哈欠打完,發現吳昊怔怔的看著我。
“怎麼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依舊光滑如玉,不知小草給我抹了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吳昊搖了搖頭,他看著我的眼睛,我也不敢示弱的瞪回去,然後他的臉又紅了,微微低下了頭:“辰姑娘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呢。”
“你就想說這個?”
“不是,我也不知該怎麼說。”吳昊撓了撓頭,想了一下,道,“辰姑娘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呢,和很多女子都不一樣。”
我想起小草臨走時和我說的那句話,叫我注意形象,要淑女些,今晚似乎我根本就沒做到。哪有河岸女子當著男人麵打哈欠的?或許我是第一個了,想到這,我不免沒好氣的說:“你是在側麵嘲諷我不夠淑女麼?”
“不不不不。”吳昊一連說了四個不,還連連擺手,生怕我誤會,“我的意思是,很好,辰姑娘你這樣就很好了,感覺很親切,怎麼說呢?”
“我從小在軍隊長大,或許就是喜歡辰姑娘你這樣的性格吧。”不知是不是窗外紅燈籠投射進來的光,吳昊的臉紅得不行,“辰姑娘,如果……”
吳昊的話還未說完,舞台上的表演結束了。眾人皆起身拍手,這不是河岸的規矩,而是傳統,從很早的習慣被繼承了下來。不論表演好壞,觀眾都會站起身將掌聲送給舞台上的歌姬舞姬,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看著她們攜手下了台,也舉起了自己的手掌。
……
夜很深了,河岸的表演已經全部結束了。我將吳昊送到河邊,等待著船夫一批批的將人送回河對岸。夜晚的河岸起了風,有些涼了,掛在樹枝上的紅燈籠也被吹得微微顫動,於是投到河水上的紅光也隨著波浪若隱若現。
我本想轉身就走,回到屋子裏好好睡一覺,但還是決定送一送吳昊,畢竟在今夜他成為了我的第一個朋友,於是陪著他一起等船。
“你父親竟然是將軍,不是應該會對你會很嚴格的嗎?竟然還會給你到這裏來聽曲。”我感覺到了一絲寒意,於是抱著雙臂和吳昊說話。
“河岸又不是什麼不好的地方。”我們背對著紅燈籠,所以看不清彼此的臉,隻能看到吳昊笑起來那一口大白牙,“我的父親便是在河岸遇到了我的母親。”
“這樣啊,真好啊。”我由衷的說了一句,同時在心裏暗想,我的父親會不會也是在河岸遇到母親的呢?
“對啊,他可盼望著我在河岸能夠找到他兒媳婦呢。”
“那你就加油唄。”我還沉浸在對父母的想象中,所以隨口答了一句。
他沒有說話,沒過多久,船夫撐著小船來了。不知不覺,站在這裏的隻有寥寥幾個人了。我對他說:“你趕快走吧,我要回去睡覺了。”
“可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登台表演呢?”
“我自己都不清楚,你不是要看冉星麼?冉星明日表演,你可以明日來啊。”開玩笑,我自己現在什麼都不會,表演什麼?上台女變男麼?
“明天我不一定會來……”
“那邊的公子,趕快上船了。”遠處靠岸的船夫對吳昊大喊道,“最後一趟了,河岸晚上可不給留男人咧,要不把媳婦一起帶走算了,哈哈。”
船上的人一起開始起哄,我瞥了他們一眼,心裏暗罵一句神經病,然後直接對吳昊揮了揮手,道了句“走了”。然後我便一路小跑回去,這夜實在太涼了。身後的吳昊似乎還喊了我的名字,可我沒有在意,頭也不回的紮進了內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