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倆在一起,具有相當的偶然性呢!”
“哎!就是的……”
吹上笑起來。
“快,快看那邊!”
吹上用手指著前方。
美彌看見新常互一的身影。
新常與他裝配的超速輕量機在一起。超速輕量機的飛行速度是八十公裏,滯空三小時。這輕量機曾幫助美彌脫身,它身上的塗料和天空的顏色一樣藍。
此刻,新常也現了美彌他們,正向他們招著手。
3全世界情報機關的困惑
路易·麥考伊正等著情報。
最初接受孟菲斯案件的就是聯邦調查局駐巴明庫哈姆事務所的主任搜查官路易·麥考伊。孟菲斯案件的發生在美國上下卷起了空前未有的漩禍。現在,美國所有情報機關,全部警察機構都積極投入這一案件的偵破工作中,麥考伊再次站到了這次事件的最前線。
叫做戈乍·米牙的日本女人在阿巴拉契亞山裏消失了。
孟菲斯事件發生四天後,有一封告密信到了中央情報局總部。信上說有個獨身的日本女人,與孟菲斯事件極有關係。可是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對此信卻沒有多加留意,因為他們覺得那信的內容實在是太模糊不清了。
但是,的確有個日本女人存在,這一點,在對圖片新聞社記者庫羅斯比的審訊中已經得到了證實。戈乍·米牙的所做所為很不尋常,的確不能不讓人生疑。
麥考伊於是立即下令逮捕戈乍·米牙,並將所有人都投入到逮捕戈乍·米牙的工作中,看來,情況又一次轉向對麥考伊有利的一麵,隻要將這女人抓獲,那麼調查局駐巴明庫哈姆事務所極有可能把握住破獲孟菲斯案件的關鍵之點。
然而,戈乍·米牙這女人的言行也很有不可思議之處,她擊敗兩名國防情報局的工作人員,逃進山裏,又帶走庫羅斯比。她處處使用的手法極其高明,麥考伊覺得事情很棘手,本來她應該把庫羅斯比殺掉以隱藏自己暴露在他麵前的真相,可她卻放了他。看來她是想用庫羅斯比做替罪羊嗎?
但是,這種奇怪之處又讓人不得不佩服那女人的高明之處。
孟菲斯事件仍是一團謎,最初事件是由於炭疽菌引起。現在根本無法知道究竟是誰,又是從何處,取出了用於殺人的生物武器炭疽菌。為何用炭疽菌殺害漢森和羅比,這無疑是最大的謎。
關於對炭疽菌的追查,在孟菲斯事件發生後不久,就立即被禁止了。麥考伊直接從聯邦調查局局長那裏接受這一命令,大約是在蘭古裏吧,記得那天,局長用耐心的口吻勸他停止這一搜查。當時他還認為,中央情報局本部就在弗吉尼亞洲的蘭古,那麼,局長就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中央情報局已開始瘋狂地追查孟菲斯事件,不僅僅是中央情報局,美國的各家情報機關和各級警察機構,乃至全世界的情報關都已開始暗中插手這一事件的調查。
結果,還是不知道是誰下令禁止追查炭疽菌事件。
能對中央情報局下命令的,實際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總統大人。
能控製聯邦調查局長的,也唯有總統閣下一人。
最初總統府就似定了一個計劃——這一點聯邦調查局和中央情報局都知道。但是,關於計劃的內容誰也不清楚,誰也法猜到。雖然炭疽菌的追查已被迫停止,但也僅此而已,總統府並沒有對事件的處理施加任何壓力。本來,那確是一件不可捉摸的事件。
接著,那個日本女人以高明的方式出現了。
戈乍·米牙雖然並不是膠卷的傳遞者。但據告密信上說,她和事件有相當深的關係。日本女人以奇特的方式加深了人們對孟菲斯事件的“謎”的速。
麥考伊預料,孟菲斯事件的關鍵之處,一定掌握在戈乍·米牙手中。
電話鈴響了。
這電話也許會給麥考伊帶來極有價值的情報吧。
麥考伊命令他手下的聯邦調查局部隊出動了。
麥考伊也立即乘飛機,離開了馬裏恩。
在阿巴拉契亞山裏,還有一座叫歇蘭多亞的山,這山包含在阿巴拉契亞山係中。
有位在歇蘭多亞上遊的釣魚的人說,大約三小時前,他親眼看到的一個小小的飛行物體掠過天空,那飛行物體在山尾頂部降落下來,後又向北移去了。
十月二十八日
賓夕法尼亞洲哥特斯巴古。
麥考伊在此布下了天羅地網。
已查出,在歇蘭多亞河上遊被目擊到的飛行物體是超速輕量機。
這種輕量機是用導管組裝的。
聯邦調查局頓時緊張起來,假若是超速輕量機,那麼,即使自己這方已作好了準備,對手在山裏也是隨時可以組裝逃離的。戈乍·米牙卻欠考慮地飛行在阿巴拉契山裏而暴露了她自己。這一點真無法讓人理解。當然,也許她不僅不是欠考慮,而是有意仗著準備了輕量機,而和警方斡旋。
超速輕量機對氣速度大約八十公裏,滯空時間三小時,順風飛行的話,大概可以飛行六百公裏左右。要是從目擊現場一直向北的話,那就會在哥特斯巴古降落。
——戈乍·米牙已經被圍在網裏。
麥考伊對此十分自信。
計算超速輕量機從何地起飛何地降落,固然是個飛行技術的問題,但它絕對通不過大氣惡劣的山峰,更何況是阿巴拉契亞山。
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在歇蘭多亞河上遊降下的超速輕量機就是戈乍·米牙的逃亡機。
從那出場的高明手段就可以看出,戈乍·米牙是在搞佯動作戰,培養大量的膠卷傳送者也是如此,僅憑著培養傳者,就讓美國東部和南部大大遭殃,在那些傳送者中間,有人象宮乍萊斯一樣,一下子就殺死了在中央情報局工作的三個非同一般的警察。雖然,有人自己也丟了性命,不過,肯定地講,犯人不斷地阻擊,的確發揮了作用。
而所有這些犯罪的傳送者的指揮者,看來就是這個戈乍·米牙。
戈乍·米牙最後露麵,最後露麵的她其有非凡的能力。她赤手空拳,簡直象野獸一樣在山裏急步如飛,還有超速輕量機。可以說她在歇蘭多亞山起飛,就是為了輕輕鬆鬆的收場。
她讓輕量機飛過天空,是為了關上孟菲斯事件的大幕。
聯邦調查局加入了戰爭,全美的情報機關也卷入了戰爭。戈乍·米牙的消失,如果導致孟菲斯事件的閉幕,那麼,美國就要為黑夜吞噬。所以,說用“戰爭”二字,一點都不過分。
以哥特斯巴古為中心的全麵搜查已經開始,要找到超速輕量機的目擊者,要找到超速輕量機還要搜捕那個日本女人。州裏、市裏的警察全部行動起來,以中央情報局為首的情報機關也相繼卷入。不過,聯邦調查局還是走在了他們的前麵。
十月二十九日。
早晨,空中直升飛機搜查組在位於哥特斯巴古的西麵,與秦巴吉巴古相接的地方的山穀裏,發現了被丟棄的超速輕量機。
——已經逼近了!
麥考伊這樣想道。
在歇蘭多亞河上遊目擊到輕量機是在昨天下午三點。超速輕量機在整三個小時後降落了,這一點從飛行距離就可以推斷出,著陸是昨天晚上七點左右。當然,在降落地點必定人接應,罪犯團夥一定死守著赤手空拳的戈乍·米牙,否則便對於關上孟菲斯事件的帷幕有某種必要。但是,那賭注未免下得太危險了。
要從著陸地點脫身,戈乍·米牙是無法做到的。因為到處都有人根據他的圖形盤查。在從空中逃還可以另當別論。因為那奇怪的超速輕量機很不容易發現。但是,隻要還是在這裏,就是魔鬼也難以通行。戈乍·米牙應該被圍在網裏。
下午六點。
從聯邦調查局傳來了捷報
在哥特斯巴古北麵的哈裏斯巴古,從一家靠近國家公園的汽車遊客館裏打來了一個告密電話,說是一個跟戈乍·米牙圖形十分相象的女人,前來聯係房間。
麥考伊立即乘直升飛機起飛了。
麥考伊走進被警察層層包圍的汽車遊客旅館。
麥考伊走時又讓記者庫羅斯比與他同行。因為隻有庫羅斯比才認識戈乍·米牙。
“很遺憾,美彌,我並不想以這種方式見到你。”
一踏進屋裏,庫羅斯比就站到了美彌的麵前。
“你,是誰?”
那女人以一種奇怪的表情,兩眼盯著庫羅斯比。
“好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聯邦調查局的麥考伊搜查官先生。”
至此,美彌自己關上了自己人生的大幕。
“可是,我沒看見過你。”
美彌狡辯道。
“可我甚至知道你身上的黑痣長在什麼地方,美彌。”
一想到她上次的逃跑,庫羅斯比的肚皮就氣得鼓起來。
美彌的雙眸裏並沒有湧起一片記憶的光芒,也沒有流露出一絲溫情,看上去她整個人就象一塊冰。然而,再巧妙的偽裝也無法蒙混過關了。在憤怒的背後,庫羅斯比卻又感到一絲人生的淒涼和悲哀。
麥考伊對部下發出了逮捕的命令。
麥考伊成功了。
他的麵前站著戈乍·米牙。庫羅斯比也跟她在一起。
可是,戈乍·米牙並不承認自己就是戈乍·米牙,也不承認她曾見過庫羅斯比。的確,她並不是叫戈乍·米牙。日本政府發行的護照上寫的是:中原美沙子。然而,這一點對於麥考伊來講並不重要,他隻需把麵前這女人當作戈乍·米牙來調查。在手續上必須讓她承認她曾經跟庫羅斯比在一起呆過幾天,以及後來被警察追到阿巴契亞山又逃掉的事實,就是說那時候她叫戈乍·米牙。
可是那女人頑固地堅持說她不是戈乍·米牙。她想爭取時間,隻要能爭取那怕一分鍾的時間。麥考伊想,必須讓她自己供出事實,還要將已經逃掉的與孟菲斯事件有關的犯人一網打球。
“如果你始終不承認的話,那我們就察看你的身體。”
她堅持說她不認認識變態者庫羅斯比,實在令人氣憤。這就正如女人硬要堅持說自己不是女人一樣。
“堅持身體的什麼?”
“你的左Rx房下麵,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庫羅斯比在跟你做愛時曾經見過。你說是嗎?”
“我想應該有,因為是戈乍·米牙。”
“不對,我不是戈乍·米牙。”
“不用再狡辯了。”
麥考伊氣得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
“我將要把情況向大使報告,還要請律師。你們沒有逮捕證就采用不正當的手段逮捕了我,這難道是美國的一貫做法嗎?”
“不準叫!”
戈乍·米牙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麥考伊搜查官。
麥考伊站站身來,他想,美國的刑事訴訟法並沒有什麼問題,她卻問到了差國的真正價值。
顯然,戈乍·米牙自始自終都在爭取時間,拷問也沒有用了,施以麻醉分析或許也無用。怎樣才能迫使她承認呢?
戈乍·米牙似乎正用冷冷的目光問道:“你能降服我嗎?搜查官先生!”那蔑視的目光讓麥考伊感到憤怒萬分。他想,自己不吃飯也要答複她的質問。
“壞女人,你!”
庫羅斯比罵了一句,他感到十分憤怒。
看來,隻有拿出確鑿的證據,才會使她真正屈服。
這便是人。人的尊嚴就在於此。美彌沒有人的尊嚴,她大概正在想“要等到拿出證據,卻不要放棄爭取時間!”這就是有些討厭的蒂羅李特的理論。
“快叫一個會麻醉分析的醫生來,馬上就去!”
麥考伊定要擊敗戈乍·米牙。
隻要一擺出證據,那裝成冰塊一樣純潔的眼睛就會忍耐不住的。
“FBI真是一群廢物!”
“蠢貨!”
美彌在椅子上叫罵著,庫羅斯比站在一邊。
看了一下眼前的情景,麥考伊就去接從聯邦調查局本部打來的電話。
聽完電話後,麥考伊無言地注視著戈乍·米牙。
很長時間,麥考伊都專注地盯著麵前的這個女人。
“你……到底是誰?”
麥考伊用嘶啞的嗓音問了一句。
“中原美沙子。”
“……”
麥考伊隻好保持沉默。
從聯邦調查局本部傳來了釋放那女人的命令。
戈乍·米牙已駕著庫羅斯比的車逃跑了,到處留下了她的指紋,抓住眼前這個女人後,麥考伊曾立即向本部電告了這個女人的指紋,可是那個指紋與戈乍·米牙本人的指紋並不相吻合。
眼前這人與戈乍·米牙不是同一個人。
她會不是美彌?
庫羅斯比對這個女人的一再狡辯已經極其憤怒。
“怎麼辦?”
庫羅斯比問麥考伊。
“這女人不是跟你一起在山上住了幾天的戈乍·米牙?”
麥考伊反問庫羅斯比。
“是的,是美彌,戈乍·米牙!她右Rx房下麵,有一顆黑痣。”
戈乍·米牙又是冷冷一笑。
接著,她脫光了上身。
麥考伊的視線轉向了庫羅斯比。
庫羅斯比又瞄了一下眼前的女人。
所有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女人身上。
隻見這個女人的右Rx房下麵是清白的肌膚。倒是左邊的Rx房下麵,有一顆很大很美的黑痣。
庫羅斯比沒有再說下去。
館虎貴和白骨達廣正漫步在哈裏斯巴古的街頭。
“然而,不管怎樣說,這次孟菲斯事件的確令人頭痛。”
白骨道。
“頭痛?怎麼了?”
館看了看在教堂頂上的烏鴉。
“就是為了你呀!你不是獨立村的成員嗎?”
‘這倒不假。”
“獨立村全部人馬都到了美國,可不知都藏在什麼地方了。連五坐美彌那樣的女人也在阿巴拉契山乘超速輕量機飛走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白骨看了看館虎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實際上並沒有幹壞事。因為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呀!”
“我們看起來象惡魔嗎?再者,有警視正給我們擔保,我是信心十足的。”
館爽朗地笑道。
“館,喂,你看哪兒!”
聯邦調查局施放出來的五坐美彌,正朝他們走來。
“消除嫌疑了吧?”
館問身邊的白骨。
“的確讓你說中了。不過,館,你從孟菲斯的國家科學技術研究所裏偷了什麼,我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這話可不大中聽哩!”
館看著尖塔上飛起的烏鴉說道。
難辦的是白骨警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