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重新被定義(2 / 3)

那東西覺察到仁登,一手揮過來將仁登摔倒牆角,我的腿被它扯住一點不敢動。那東西剛才那一下把我嚇得呼吸急促,心髒亂跳,再加上我感覺到肚子痛,平方在地上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了。

仁登被摔到牆角,有一半的身子都落進了牆角下的凹槽裏,他艱難的爬起來,盡量製造出聲音,讓那東西把注意力轉移。那東西受了吸引,慢慢鬆開我的腳,轉向仁登的方向,我一把將睡在旁邊的阿成拉過來,往著反方向爬。

眼看那東西已經到了仁登跟前,他馬上蹲下,那東西硬是一頭撞在了牆上。這時候我看到它後半部分在水裏的身體,怎麼說呢,那就像是被攔腰斬斷後落出來的腸子,一大把全部拖在後麵,還好顏色是黑的,不然這視覺衝擊太強烈了!

那東西撞到了牆,憤怒的一揮手,一把排在了仁登前麵一點的凹槽裏。仁登落到凹槽裏濺起裏麵的水,瞬間“呲”的一聲,那東西亂滾帶爬的往水裏退,仁登順勢爬出凹槽跑到我們旁邊。

“這應該是個惡徒!”我好像明白了什麼。“看著它,觀察它個我們的區別。”

仁登本來還在驚恐中,我說的話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咱不跑嗎?”

“不,好不容易找到了惡徒,好好觀察,這是出去的關鍵。”我小聲說道,沒想多解釋什麼。

仁登正好不說話,警戒的看著那東西的動作。

那東西被淨池裏的水碰到之後,就像之前病毒人一樣的反應,碰到水的地方就徹底沒有了!而它的反應是往後退,一直往後退,然後慢慢的將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原本一大坨的烏漆嘛黑的身體,漸漸變成了一個人的樣子,更高達,更魁梧。難道這就是偽裝?

它的行為並沒有結束,將身體變成一個人之後,他的膚色也在轉變,從黑色慢慢轉變成灰色。

“看來,不是鬼,是妖怪!”仁登咽了一口口水小聲的說,阿成還是處於類似睡眠的狀態,而我已經坐直身子,渾身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著。

那個灰色的人轉變得有些緩慢,但也就是幾分鍾而已,最後它變成有鼻子有眼經的人,隻是眼珠子是全黑的...

“班克拉克啦”那東西轉頭看到我們,然後對我們微微一彎腰,他在行禮?他說的那是啥?咒語嗎?

我們三個人,一個在做夢,剩下兩個傻了眼。

“切都是特”灰色的人又說道,可我們都聽不懂啊,四隻眼睛充滿疑問和尷尬的看著它。

灰色的人沒有得到我們的回應,它顯得有些著急,有重複了兩邊剛才的話,但是很遺憾,我們仍然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它開始邁步像我們走過來。

“怎麼辦?沒地方退了!”仁登用餘光看了眼我們身後的牆,我咬著嘴唇仔細看著灰人的腳,說來奇怪,它似乎每一步都沒有踩在地麵上,整個身體完全騰空。

“惡徒很凶殘,靠過來我們不會好過,我去引開他!”我說完忍住全身的僵硬感,飛身撲過去,一把抓住他懸空的腳,張開嘴就開始撕咬。怎麼形容呢?感覺像在要石頭,完全咬不動!

仁登想衝上來,我趕緊製止。惡徒一把抓住我,我感到一股灼熱從背後蔓延開,慢慢的,我覺得自己似乎快要燒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我胸口的白石頭白光一閃,那灰人像是受到了攻擊,一下將我丟開,我重重落到水裏。灰人丟開我之後它的腳終於落到了地麵,這讓它很難受,發出哀嚎,我叫仁登趕緊對著灰人潑那凹槽裏的水,灰人全身退到水裏,而淨池的水到了一般的水裏,就隻是飄在麵上,散發著白光,它似乎比一般的水要輕。就像油。

“多撒點!”我一邊喊一邊爬出水裏,仁登點頭不停往水裏澆那淨池的水,一番折騰後,似乎可以確定那東西暫時是上不來的了,他才終於可以坐下來喘口氣。

“老大,那是啥啊?”仁登問我。

“那應該就是惡徒了。你之前沒有和我們走一路,你不知道,這裏是卡蘭山廟和神廟的結合,都是一些很邪乎的地方,卡蘭山廟裏麵是關惡徒的,惡徒就是創造世界的神打盹的時候造錯了的,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那個創世的神代表月亮把它們全部關在這裏。”我喘著粗氣給他解釋,他點點頭。“你有沒有發現,其他人不見了?沒錯,這就是這個山裏的奧秘所在,隻要是能悟道真理的,就可以從這裏出去。”

“真理?什麼真理?”他問我。這時候我才想起來,他剛才也進到了淨池裏麵,那他會有哪些變化呢?

我拉過他的手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你感覺渾身上下哪兒疼嗎?”我問。

仁登認真的感受了下表示並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說起來,我從之前就一直很在意的事情是,我眼前的門,那扇永遠都存在的門,它變樣了!”

“變樣?”

“對,它變成了一扇很古老的木門,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圖文,同時也布滿了青苔。”他說。

“老天爺,我真想看看...”我覺得這肯定和我自身的變化有關。

“你問這個幹什麼?”他奇怪的看著我。

“事實上,你剛才往那東西身上澆的水是淨池裏的水,那水可以淨化掉一些這個世界以外的偽裝。而對於惡徒來說,他們是不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所以,他們承受不起淨池。”我說:“還好這裏有淨池,不然我們可能會死在這裏。”

“你為什麼知道它腳落地就可以攻擊了?”仁登問我。

“因為之前它沒有變身的時候,後麵是一摞腸子,那樣的身體變成腳,怎麼走都痛的。”

“哦...那和你問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之前所有的人都進過淨池,之後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個世界對我們每個人都有了不同的定義,離開的人都很好的理解了這些變化和定義,而剩下的,我們三個,目前來說是我和阿成,並沒有理解其中的道理,所以目前還沒有出去。”我給他講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哦...恩...”仁登盡力理解我說的話,“給我講講細節。”

“他們中一些人離開的時候,曾說過‘接受這個世界的設定,接受本來的自己’和‘惡徒不能走出去的原因是因為它們沒有智慧’這之類的話,我想不出來原因,隻能想辦法尋找惡徒,來比較我們的區別。”

“他們其他人進入淨池之後變成了什麼?”仁登繼續問。

“基本上沒有變化,隻是變回了原本的他們。”我說。

“原本的意思是,和我們看到的還是有區別對嗎?”

“對的。”

“他們知道自己原本什麼樣嗎?怎麼就能接受呢?”

“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原本什麼樣。”

說道這裏,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仁登,他點頭對我說:“沒錯,這就是他們可以很快離開的原因,看來我們剩下的人就是對自己原本的模樣並不知道。”

我開始同意他的說法,可是有些問題還是想不明白。“你知道嗎,我被這個世界接受的部分,竟然是一棵樹!我現在已經開始變成樹了。”我一邊說一邊象征性的動了動手臂,它們非常...僵硬。

仁登瞪大雙眼的看著我,“這也太過分了吧!竟然認為你是植物!物種都變了!”

我表示很無奈,這讓人怎麼接受?

“那他呢?”仁登指著阿成問:“他又被認為成了什麼?”

“不知道,他基本上沒什麼變化,而且他就是個人啊。”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說我們按照那些離開的人的思路來猜想,現在留下來的我們都是對自己原本認知是錯誤的,或者說這個世界對我們的定義出了錯。”

說話間,我的餘光看到水裏那些飄著的發著白光的淨池水開始慢慢沉入水裏,它們開始溶於水。

“我覺得我們首先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打斷仁登的話,很嚴肅的對他說道:“那東西馬上就要被淨化了,萬一它強烈反抗,我們會被誤傷的。”

仁登回頭看了一眼,這裏空間不大,也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將我們三人的背包全部拖到一起,翻出裏麵可以噴火的行走囊,把它捂在手裏,可能打算一會用來拉開那東西跟我們的距離。

他一個人擋在我們前麵,我使出全身的力氣讓自己站起來,拖著阿成往淨池邊靠攏。還沒等我完全的將阿成放到淨池裏,那邊水裏的那東西果然又尖叫著蹦出水麵,它全身都在被稀釋後的淨池的水衝刷腐蝕著,仁登時刻準備將火球丟出去。

“Garry!”被我丟到淨池裏的阿成這時候醒過來了,他坐起來,喊了我一聲後就看到遠處那張牙舞爪的怪物。“Garry,那是什麼?”阿成馬上衝出凹槽,一把將我拉到身後問我。

“一個惡徒。”我眼睛時刻不離那東西,它正在向我們靠過來,仁登伸手將手裏的火球丟出去,丟出去的一瞬間,他把火球打開了,一股火苗子直衝衝的噴向那怪物,它受到火燎,又往後退去。

惡徒在短暫的掙紮後,幾乎大部分的身體都被消除了,從團團黑氣中剩下的,是一隻耗子...

“這...啥意思?”我有些驚訝的看著那隻巴掌大的土耗子,剛才那麼大那麼凶的東西,被淨化後竟然是一隻耗子?!

“額...這...”阿成也語塞了,他不知道怎麼說。“淨池的水,其實有改寫的功能?”

“老大,你看到那耗子了嗎?”仁登收起火球過來,“那家夥竟然是一隻耗子!”

“這個...其實也不確定它原本就是耗子,有可能被淨池改寫了。”阿成說出他的想法。

“嘿,你醒啦?你知道你都嚇死我了不!”仁登其實早就知道他醒了,隻是開頭語問候一下。“你說那原本可能不是耗子,照你的意思是說,那淨池是想把別人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咯?”

“也不是這麼說,應該還是有一些依據的,要不然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麼數學題之類的,不過,也不一定,你為什麼會是棵樹?我明明是個人為什麼要質疑我?”阿成越說越鬱悶。

我們剛剛見證了一場“惡徒”被淨化的過程,似乎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恐怖,反而是這淨池讓我覺得很恐怖,它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們為什麼出不去,惡徒沒有智慧,那如果是我們想出去,做出來的事情又會和它有什麼區別呢?”我思考著惡徒沒有智慧這個問題。

“它現在也被淨化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出去呢?”阿成看著那隻四處亂竄的耗子,準備等它過來的時候一腳將它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