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2 / 3)

三妞一步三回首,在望不到父母後,才找條小路走。至天傍黑,到了一個村莊。村子不大,有幾十戶人家。又冷又餓的她茫不知所從,蜷屈一隅。群犬見有生人,圍而狂吠。適有本村財主某路過,驅散群犬。財主見她非乞非丐,心生疑竇,詰而問之。三妞畏而不語。再三相詢,方俱實以告。財主聽了自語道:“錯是錯了,攆出家門也太過了。”就對三妞說:“你別動,在這兒等著,我叫家人來接你,暫住我家,可行?”三妞見其無惡意,頷首允諾。財主去不多時,果有一老一少兩女子來,把她領到財主家。先是給她做了吃的,又複細問了情況,一家人都歎息不已。適此時,財主家長工因故至此,財主見了頓萌一念,他叫長工坐下慢走,然後對三妞說:“這位年輕人,名叫大男,雖是我家長工,可自小就到我家,我看著長大,情近己出。他比你年長五六歲,尚未婚娶。我意你們結成夫妻,不知你意下如何?”三妞抬眼看看大男,見他壯實憨厚,是個可靠之人,又想到自己眼下處境,能這樣,也是萬全之策,就答應說:“願意。”財主和家人都大喜。財主又問大男,大男直感到從天上掉下餡餅來,喜不自勝。樂了一會兒,財主又說:“我田裏有間看青的小屋,離村雖遠點,也能住。房前有幾分田,是黃膠泥地,荒了多年了。你們年輕,有的是力氣,治理一下,應該能種莊稼,就送給你們了。”三妞和大男齊聲稱謝。過兩天,財主送給他們一些柴米油鹽,他們就搬到那看青的小屋住了,也就算是成親了。三妞想到臨行母親給她的銀簪,就拿出來交給大男,讓他到集上當了。大男拿著當來的錢,添置些急需的生活用品,勉勉強強地也能度日了。三妞有了家,心上被逐的陰霾漸漸淡散。心情一好,就盤算著今後怎麼過。她覺得先應把門前的地整理好,就對大男說:“現在沒事,把門前的地刨刨,看開春能種點什麼。”大男覺得有理,就去財主家借了把鐵鍤,刨起地來。因地是黃膠泥的,還上著凍,刨起來非常費力,二人就輪著刨。刨了幾天,三妞在刨時,覺得鍤下的地方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有種從未有過的鬆軟感,心疑其異,就在原處再往深刨,越刨那土越鬆。刨著刨著,聽到有鍤尖與硬物的觸碰聲,用力一撅,鍤尖帶出個泥團。泥團似裹白物。拾視去泥,見是銀錁子。愕詫片時,又深挖一鍤,竟一下刨出幾個銀錁子來,驚駭地大聲喊大男。大男不知何事,慌忙從屋內奔至。三妞指著地上讓他看,他不識是何物。三妞解釋說:“是銀子,元寶!”大男疑訝無語。三妞四方惕顧,見無人,叫大男把錁子捧進室內,又擴大範圍刨起來,邊刨邊清除散土。不多時,便現出一個約三尺長二尺寬的長方形坑。從坑內再往下細挖,漸顯出兩隻小瓦缸。拂去上麵的土,見一缸裝的是銀錁子,一缸裝的是金錁子。小心地把缸從坑裏搬出來,去去周邊的泥,抬到屋裏,藏到柴火堆下。而後回到室外,把坑填平,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一鍤一鍤地刨起地來。邊刨邊想著財寶的主人。大男擔心會不會是財主家的,三妞認為,財主家的東西絕不會埋這裏,況且如是,也不會把地送給他們;也不會是附近人家的,要是早該起走了。它很可能是過路的人,迫於某種原因,不得不把它在這裏埋下,後來,或是忘了埋放地,或是遭遇了某種不測,致使它成為無主之物。從埋藏處的情況看,不像是近期的,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寅年馬月的事了。作了這樣的分析後,他們的心安了下來,開始考慮怎樣用這筆錢。三妞自幼就隨著祖父走南闖北,自然有些眼光,她知道距此幾十裏的西北方向,有好田,就決定在那裏發展。他們謹言慎行,置沃田千畝,建闊宅大院,置器雇仆,過起了少有的富人生活。財主見他們像變戲法似的突然富有,也不知哪兒弄的錢,唯有瞠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