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3 / 3)

月餘,梁某告辭,半年後複來,給王鄉紳帶件皮襖,說是東北皮料。王鄉紳喜,開包展視,全是用巴掌大的碎皮拚成,似有不解。對梁某說:“我已有兩件,你看看。”說著吩咐家人把皮衣拿來,似有比照之意。梁某接過細看,果是上等皮件,色鮮毛順,毛長二指,全是大塊皮料縫製,少有拚接。然梁某依然隻是笑。

時值嚴冬,朔風怒號,大雪連日紛飛。梁某忽然提出要吃豬肉。王鄉紳說:“這個天哪有殺豬的?得等天晴。”梁某笑,說:“不用,家中有現成的。”邊說邊到棺前,移開棺蓋,從中取出半年前放在裏麵的那肉,肉鮮若新。王鄉紳見之,又奇又喜,方知棺木之殊異,急詢究竟。梁某說:“這口棺材雖小,用料全是楠木。楠木是極稀有樹種,隻長在深山背陰處,堅而耐腐,非數百年不能成材。我花了兩年時日,才找夠這口棺材的料。”王鄉紳感不能已。求睹者絡繹不息。

又數日,又是風嘯雪飄,滴水成冰時。兩人圍著火爐喝茶閑聊一陣,梁某忽出奇想,要到外麵走走。王鄉紳說:“這天出去不是找凍嗎?”梁某說:“不要緊,咱不是有皮襖嗎?正好派上用場。”王鄉紳怕梁某冷,叫穿上他的。梁某說:“不要,我就穿給你帶來的那件。”說著,將那襖取來,翻著穿,同王鄉紳出門。梁某出門後不畏寒,盡往風口走。雪花似是避他而去,看著就要落到身上,卻又偏離旁下。王鄉紳大異,問何故。梁某說:“這件衣服的每塊皮,都取自頭羊的額頭。頭羊率群羊覓食,首當其衝,額頭始終迎風,故用這地方的皮做的衣帽,禦寒效能最佳。一般每百隻羊中才有一隻頭羊,而做成這件皮襖,要百隻頭羊的額頭皮,可是萬羊一衣啊!”王鄉紳暢然大喜,回家互換穿,複出門試之,果真輕而和暖。再留梁某月餘,盛春方放歸。後梁某長相來。兩人莫逆,至老不二。

鏽剪刀

某婦,宿州一村人。一天中午,正吃著飯,突張目直視,效操她剛逝不久的婆婆王老太聲腔,說:“你們給我弄的那個地方,我去不了,某某和某某不讓進。他們非要我把插在他們墳上的剪子拔掉,才叫進。”某某和某某已過世多年,王老太的墳就在他們墳的旁邊。王老太的兒孫們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說:“我們知道了,這就去找那剪子,您老人家放心地回去吧。”某婦立成常態。兒孫們沒敢怠慢,飯也不吃了,放下碗,抄起鐵鍁等工具,就去某某和某某墳上挖。挖沒幾處,果真挖出了一把剪刀。剪刀豎插在墳裏,已鏽跡斑斑。

蛇追人

非典流行的前幾年,風行吃蛇。淮北杜集朱樓村一王姓青年,擅逮蛇。他經常提著口袋,把逮來的蛇往飯店送。可以說是捕蛇無數。一天他正行走間,一條蛇突然從路邊竄出,直衝向他。赤手空拳的他奔逃。蛇在後麵追趕。逃十幾米後,無處可躲的他急中生智,爬到一棵樹上。可蛇也往樹上爬。王某折斷一根樹枝當武器,才阻擋了它的進攻,把它趕走。但自此就不敢再逮蛇了。

打蛇亡子

一九五六年夏天的一晚,蕭縣某村一婦,見一青色蛇首尾相向,環掛梁上,身體大都呈弧形懸於空,命長子打。長子拿鐵鍬將蛇擊落,又拍打致死。這是條已孕的雌蛇,受拍打後,數卵被擠出腹。出腹的卵中有破的,可見小蛇已成形,有微動。婦讓子鋤到房子外麵埋了。

第二天晚飯後,長子忽昏厥,身腰數處青紫。剛送到徐州,次子又病若此。醫生還未查清是啥病,就接連死了。

蛇仇婦

宿縣宵柳莊某婦喜打蛇。隻要有人告訴她哪裏有蛇,她都要去打。一次,一條逃跑的花斑蛇大半截身子已鑽進房基的石縫中,她也不放過。她抓住它的後半截身子往外拽。由於用力太猛,手被捋得通紅。她一生究竟打死了多少蛇,她自己都記不清。

在她去世的前兩年,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年的初冬她和小姑子一起去燒“十一”紙。到墳上後,她們見墳前有堆幹草,就把冥紙放在草堆上燒。點燃冥紙後,一條潛伏在幹草裏的蛇,突然從中鑽出,麵她梃然直立。完全出乎意外的她驚顏若土,不知所措。倒是沒打過蛇的小姑子鎮靜,伸手抓住蛇的腰把它甩到一邊。蛇到一邊後,又筆立起來,還是對她眈眈相視。小姑子抓起一塊大坷垃,厲聲對蛇說:“你可走,再不走我打了!”蛇才轉身逃。自那後,某婦就變得少言寡語,常自發愣,連看人都不正視。

來年盛夏一天的中午時分,她一個人去村東摘綠豆。正摘時,一條雙頭蛇向著她撲來。她駭極,大號逃奔。最終雖沒被蛇咬著,但到家後就萎靡不振,嗜睡,不久就高燒不斷,於幾個月後過世。

她的家人說,她是被蛇嚇死的。

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