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豁子輸了,他毫不猶豫,當眾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把兩船茶葉給了張懷山,又付了從霍山到鄭州的運費。全場萬眾嘩騰,人們既慶賀張懷山獲勝,也對孫之誠信深表敬佩。不時有人發出呼喊:“孫船主好樣的!孫船主好樣的!”孫也向人們鞠躬致謝。人眾散去後,孫船主對張懷山說:“我輸得口服心服,無話可說。隻是不明白,你是怎麼能一下子吃進這麼多肉的。”張懷山其實也不明白,就去問妻子。妻子作了如是說。
妻子的家鄉是江南一產茶地。其鄉有個風俗,女孩子從長到能采茶起,就開始采口茶。口茶,亦稱口含,女兒含,采時有一套極嚴格的規定。姑娘清晨起來,不喝水,不刷牙漱口,到茶園采摘的時間,也隻能在黎明至朝陽初現。采摘的茶芽,必須是每株上最頂端的。如有兩個以上這樣的芽,這些芽又必須在同一高度,同處於一水平直線上。取芽,不能用手,隻能用舌或唇。采到口中後,要一直含著,直到收工回到家中,才可把茶芽吐出來。吐出來後不清洗,置放在通風幹燥處,直至晾曬幹。按照這種方法,每個姑娘從初始至婚嫁年的積攢,也不過隻能有一小壇。出嫁時,姑娘把這小壇茶葉帶上,作為嫁妝隨身到婆婆家,以示對丈夫的忠貞和期望白頭偕老。口茶的消化功能異乎尋常的強。據傳曾有人做過這樣的試驗,把一片肥肉放進口茶湯裏,用不多久,肉片就沒了,見到的隻是零星漂浮的油花。張懷山一邊吃肉一邊喝茶,實際上在吃的過程中已把肉消化掉。這是他一下子能吃掉這麼多肉的根本原因。原以為那一小壇茶葉隻不過是做做樣子,作個擺設而已,沒想到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竟派上了用場。這不僅使贏者張懷山,也使輸者孫船主都唏噓不已。
揉報紙
某女,住淮北相山教育巷一幢臨街樓房的三樓上。房前六米處的街邊有根水泥電線杆,正對著主臥室的窗。一九九九年的一天,她因故夜深返家,進了主臥室不經意地往外看,電線杆邊懸立一青年女子。女子不說話,也不旁顧,隻是不停地揉搓著手中的報紙。大駭,立關上窗戶拉上窗簾。這以後,她怎麼也不敢在這兒住了;再以後,把它賣了。
試食
趙某,夏日偶坐樹蔭下,見一大鼠帶八九仔鼠,絡繹至一垃圾桶邊。桶一側有棄食,眾鼠環食周,躍躍欲啖。大鼠對仔鼠中個頭最小者作吱吱語,小者即食,其他鼠不食。小鼠吃片刻,大鼠見無事,方率崽齊食。食盡徐返。第二天同一時,某把一團米飯拌上鼠藥,置垃圾桶側,仍坐樹下竊窺。不一會兒,昨鼠又至,列食餌而圍。大鼠仍令小者先食,小者食而僵斃,立帶餘崽奔逃。
長舌人
曹姓男,居宿縣城關鎮城隍廟後。一九七五年夏的一天黃昏,到城東南幾公裏的一條河裏下絲綹子逮魚。網下好後,暴雨突降,急往附近一瓜庵避雨。至庵門口,見庵內一人全身穿白,站庵中央,舌長伸盈尺。大恐,返身惶奔。一氣跑進家,昏迷仆地。經搶救醒來後,講述所曆。自此就老是臉黃,萎靡不振。一年多後歿。
死浴
二○○五年五一長假間,淮北中醫院一行十多人,集體遊河南雲台山時,一天洗溫泉浴。浴後步行回賓館。行至半道,青年醫生張鵬忽獨自折返,要去再洗。十幾個人都不叫他去。張不聽勸,意態堅決,強行,拽都拽不住。大家無法,隻好相約在賓館等他。然到賓館不久,噩耗便至:張溺水死。
猴妒
民國初年時,皖北一村朱某家,飼一公猴。朱某因商遠涉,逾年未歸。猴由女照料,漸不習男性。家有女人來猴允,有男人來則撲抓撕咬。一日朱某歸,方入家門,猴突躍其背,爪侵口噬,致傷數處。朱某撈棍擊猴,猴不懼,反上躥下跳,尋隙反擊。朱某無法,隻好暫住鄰家。適家無麵,推磨時,女忽計生,謊稱磨膛塞阻,拿杠子抬起上磨盤,示猴伸爪到磨膛裏,把糧食往外扒。猴爪一進磨膛深處,女立鬆杠,磨盤遂把猴爪死死壓住,抽拿不動。女急呼埋伏於院外的朱某等人。朱某等一擁而入,一陣亂棍,將猴打殺。
人形巨物
一九六○年五月一天深夜,濉溪劉樓的三個婦女一起往遠野去,意在偷捋生產隊的麥穗。到田裏後,見迎麵並排走來兩個巨大人形物。其色黑,乍看就像是影子,行動似飄似步。三人大懼,立伏避路邊的墳堆後,直到兩物走得很遠,才敢上路。其一仍心有餘悸,問:“你們可看見那兩個啦?”另二人都說看見了。因遇著這樣的事,三人決定放棄預定計劃回家。然令她們奇怪的是,她們明明是按原路返,卻怎麼也到不了家了。直到雞叫,才發現走錯了路。
鬼下樓
五河周莊孫老太病重這天,她的家人去給她請醫生。醫生年長,來時帶著八九歲的孫子。孫家住的是幢二層小樓,樓梯內置。家人帶著醫生進家後,醫生的孫子說:“樓上下來個鬼。”同行的大人因不睹所見,沒在意他的話,但上到樓上後,見孫老太已咽氣。醫生的孫子後來說,那鬼下了樓,沒停就出了門。
穿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