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們廢話了這麼久,也該輪到我表演了吧。”
藏鏡人冷然說著,眼中的氣勁散發出去。
任俠非扶了扶衣袖,正色道:“你若是能傷我,何必劫持初雪?”
“哼。”
藏鏡人後退幾步,忽然一掌拍出。任俠非與他對上一掌,沒想到他竟然借著掌力,飄出了湖岸,消失在水霧之中。
“……”任俠非被氣得無語,隻能一甩衣袖,回身進入小木屋,去取那一副雕刻好的木人去了。
卻說楚荇遊這一邊,他帶著驍勇騎兵,火槍與鐵騎占據不很大的優勢,一路闖到抱月樓俱是勢如破竹。但是看著綠蕪抱著冰芙劍回來,卻少了初雪的身影時,他心中猛然一痛。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卻有了懈怠之意,無形中也影響了他的戰略。
現在,由於抱月樓中以離影為首的魔音高手頑抗,驍勇騎兵已經折損了近千人。與武林高手相比,他們的內力太淺薄了,隻能用頑強的意誌力去與他們的魔音抗衡。偏偏那些江湖人也無法幫助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魔音控製,互相殘殺。
楚千行的一雙眼睛已經漲滿了血絲,他知道這都是他的失誤,他本不該讓這些騎兵太靠近抱月樓的。但即使他及時下令撤退了,人是不受魔音影響,但馬的聽覺靈敏,竟然還是騷亂不止,令人沮喪。
眼見著同伴受難,抱月樓始終強攻不下,楚荇遊終於是沉不住,想一個人上去試一試。
抱月樓居高臨下,防守嚴密,一旦有人想硬闖,箭矢、暗器必然會教他做人。但是楚荇遊仗著自己輕功絕佳,快劍無痕,鬥膽飛了上去。
大部分人都看不見楚荇遊的影子,暗器流失也全部放空了,唯一有一個人看見了他,卻隻是嘴角輕勾,笑而不語。
楚荇遊的劍上綻放著鮮紅的血花,他站在樓上肆意收割著生命,渾身浴血,宛若一代絕世殺神。
樓下的人紛紛拍手稱快,將他當做了突圍的希望。
那人的笑意更濃了,她踏著婀娜的步子,緩緩走出,笑盈盈地道:“楚盟主一步殺三人,真是好劍法。”
楚荇遊的心裏一個咯噔,以他的身手,常人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怎麼荻畫竟然能數清他每步殺的人數?
樓下的人看見了荻畫,亦是倒吸一口涼氣。
荻畫今天的妝很淡,身上也是普普通通的一身勁裝,全沒有往日的妖嬈嫵媚。但是她畢竟是上一輩武林風雲史中的女魔頭,又是引領點絳唇蟄伏至今,將之重新發揚光大的陰謀家,她不用打扮,自然能震懾人心。
“畫姨見笑了。”
楚荇遊說是如此,手中的劍卻刺了過去。他知道拚內力自己討不了好,荻畫的作戰經驗又豐富,他唯一的依仗,便是速度了。
然而楚荇遊忘了,荻畫曾是天下第一刺客,在過去,沒有一人的速度能比她更快,現在也是一樣。
“叮。”
一聲脆響,楚荇遊的白露竟然被生生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