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個相對平坦的地段,江見白一通忙活把鍋支起來,又提來山泉水倒進鍋裏。
火光熊熊,水底沉著山楂水麵漂浮甘草...
啥活兒都讓江見白幹了,沈夏不好意思坐在石頭上看火,有一搭沒一搭往火裏丟柴,江見白撿柴間隙還給她搬了個石頭當做板凳。
天光大亮,酸梅湯也熬好了。
江見白又用葫蘆瓢舀了滿滿一木盆放在石頭上,用紗布蓋上忙的團團轉,反觀沈夏...完全插不上手!
馬蹄聲噠噠靠近,漢子高聲問:“賣的是啥?”
“酸梅湯。”有客了,沈夏忙起身招呼,“要喝一碗不?”
那漢子撇嘴,“老子肚子空的很,喝酸梅湯不是找罪受,小娘子會不會做生意,大早上的也不弄點包子饅頭啥的!”
一夾馬腹走了。
沈夏像被人澆了盆冰水般,渾身一個激靈!
也是啊,大早上的太陽剛起來,喝什麼酸梅湯,她看向江見白,“阿墨,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就成。”
“我陪你。”
江見白舀完鍋裏的湯,用樹葉裹著把鐵鍋提下來,“慧慧吃薯藥嗎?生的麻手,烤熟了糯糯的挺好吃。”
“薯藥?”沈夏疑惑看他,江見白拿著的分明是山藥!
表皮泥土洗幹淨了,足有嬰兒手臂粗!
“嗯,這東西外麵沒賣,我烤熟給你吃。”江見白把柴抽掉一些,兩根山藥架在溫火上慢慢烤著。
外麵沒得賣,那她要是去賣不就是獨一份?
“阿墨,這個藥薯多嗎?”
江見白點頭,“挺多的,這玩意兒是藥材,平日吃的人少,藥鋪也隻收曬幹了的。”
陸陸續續又過了幾波人,都是問有沒有東西填肚子,見沈夏推薦的酸梅湯,臉一黑便走,直到太陽中天,路過一行商隊,把一鍋酸梅湯消滅一空。
江見白繼續提山泉水,沈夏則數著銅板。
她的定價不高,一文錢一個人,可以隨便喝,這一行32人喝光了所有的酸梅湯,收獲32文。
第二鍋熬好,很快也迎來三三兩兩的客人。
中午,沈夏把餅子烤熱,一人一張餅,一截烤山藥,一碗酸梅湯,解決完午飯,她道:“阿墨,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
“薯藥好吃嗎?你要是喜歡我再去掏點。”
江見白沒說回去,也沒說不回去,提著一隻桶轉身鑽進林子裏。
沈夏無奈搖頭,這時一匹馬兒慢悠悠過來,滿臉胡渣的漢子一腳踩馬鐙一腳踩馬背,手提葫蘆在手上搖晃,見到沈夏他眼中射出精光,打馬上前問:“妹子,賣的啥?”
“酸梅湯,客官要來一碗嗎?”
這人滿身酒氣,沈夏不動聲色往後退了退,絡腮胡探著頭道:“甜不甜?”
“自然是甜的。”
絡腮胡回身打開葫蘆揚了揚,斜眼調笑,“那是妹子你甜,還是這酸梅湯甜?”他灌了口酒,放肆的目光盯得沈夏渾身冒雞皮疙瘩,她臉一板,“客人不渴便請,我相公馬上要回來了。”
“相公?小娘子人比花嬌,你相公咋忍心讓你出來賣酸梅湯,不如跟著小爺頓頓帶你吃肉!”
絡腮胡滿臉邪笑欲下馬。
沈夏腿直發抖,這年頭沒有監控,就算被人殺了都無處伸冤!
“二叔、三叔、姐夫,快點,有人找娘子麻煩!”
“來了來了,是哪個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