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宋安轉頭看見身邊的宋婉緊緊捂著心口,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手也冰冷得可怕。
宋婉已經難受得說不出話,此刻,她也不想再偽裝自己無事了,最親的人也在騙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難以接受了?
寧夫人也上前攙扶著宋婉,滿臉的擔憂,“婉婉,你別嚇娘,你怎麼了?”
寧夫人對著寧侯喊道,“快找太醫啊,你不關心女兒,我還心疼呢。”
許多人往這邊看過來,沈風覺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正要抬腳向她走來,宋婉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遭人非議,也不想沈風覺看到她這副模樣,忍著心裏的痛,自己按了按穴位,覺得好多了,臉色也恢複了許多,便撐著宋安的手站起身來,“娘,我沒事,就是剛剛沒吃飽,有點無力,現在都好了,我們走吧。”
寧侯此刻有些不敢看女兒,他自知對不起宋婉,看宋婉好些了,便也催促道,“既然婉婉好些了,那我們先回家吧。”
宋安和寧夫人攙扶著宋婉正向門外走去,沈風覺走到他們麵前,“丞相大人,夫人,唐突了,我有幾句話想與宋婉······”
沈風覺還沒說完,便被寧侯打斷,“小女身體有些不舒服,沈大人想必也看見了,還請見諒。”
宋婉看了他一眼,今日確實不是合適的機會說話。便任由宋安和母親扶著她走了。
沈風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袖子裏,指甲陷進肉裏,骨節發白。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悲傷,身邊圍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仿佛石化的雕像一般。
“沈大人今日好像不是很開心?”秦煥澤戲謔的聲音傳來。
沈風覺抬眼看著他,隻見秦煥澤負手在身後正像審視獵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太子殿下今夜倒是很開心。”
秦煥澤嘴角一笑,“父皇賜婚,自然開心。”
沈風覺唇線拉直,冰冷的開口,“太子殿下,當真深不可測。”
秦煥澤冷哼一聲,“沈大人謬讚。”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風覺真希望今日是一場夢,有些事情,已經逐漸明了起來了,看來已經有人等不及想要除去他了,隻是,他至今也不明白,若當真想要他死,為何皇上當初又會留下他?沈將軍,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嗎?就算不是,沈風覺也絕不可能相信沈將軍是叛國者。還有宋婉,沈風覺痛苦的扯了扯嘴角,終究是連心愛之人也留不住了······
宮裏的黑夜,被無數的燭燈點亮,就算這樣,沈風覺也感覺自己被巨大的深淵推進無盡的黑暗裏。從沈將軍被斬的那一天起,沈風覺就發誓一定要調查清楚真相,還沈將軍清白。在宮中舉步維艱,步步盤算,一直暗中調查,可是每次一有線索,便會有人暗中阻撓。這些年,看似風光無限,名聲大起,得皇上器重,其實皇上處處提防,時刻派人盯著他。手中的權力也大多形同虛設,全靠當年沈將軍的名聲,自己作為沈將軍養子的身份才得以暗中培養了一些親信,可是在這皇宮裏,想要和強大的敵人爭鬥,顯得那麼無力。
沈風覺抬頭看著天空,漆黑的夜,萬裏無雲,連一顆星星也沒有······
“公子,線人來報,之前我們關押的那兩個人證,被劫走了。”沈風覺剛回到宮,顧小七就附在他耳邊說。
沈風覺冷笑一聲,“罷了。”隨即將自己關進了暗室。
裏麵早已等候著兩名蒙麵男子,一看見沈風覺進來,便齊刷刷跪下,“公子,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對方是什麼人,摸清楚了嗎?”
“對方來了十多個人,且武功都在我們之上,當根據他們的武功路數猜測,應該是宮裏的人。”
“我知道了,那兩個人證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北晟口中的那個人,多派人馬,再去找,務必找到,但不可打草驚蛇。”
“是,屬下遵命。”說完,暗室又隻剩下沈風覺一人。
沈風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恐怕敵方不隻是一股力量,還有一股他猜到,卻不敢想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