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再不作答,刑警走開一步,對著所有人說。

“很明顯,安藤由紀子小姐曾經到這個家裏來過,之後她就不見了。幾周後,有人發現了她的屍體。也就是說,她在這裏曾經發生過些事。那麼究竟是什麼事呢?我們隻能從最糟的事態展開推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停頓了一下,等待著我們出聲。看到眾人全都緊閉著雙♪唇,他用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晦暗語調說。

“這世上有種東西,名字叫做魯米諾反應。它是用魯米諾溶液與過氧化氫水混合,通過催化作用而發光。在難以識別血痕和大範圍的現場裏調查血跡時,可以使用到它。用了這種方法,哪怕有人將血液稀釋到一兩萬倍,也能輕而易舉地檢測出來。即便是在肉眼完全無法看到,比方說用炊帚刷洗過之後,也依然能夠查出血跡來。”

聽了他這番話,所有人的寒毛全都倒豎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眾人的反應,高野刑警接著說道。

“明白了嗎?如果我們動了真格兒的,那就連人是在哪間房間裏被殺的都能查出來。”

作為最後的一句話,這話具有極強的威懾作用。有人發出了嗚咽,打破了屋裏的沉默。是時枝太太。

“是我,是我把她給殺了的。”

我吃了一驚,扭頭望著她,創介和兩個兒子也吃驚不小。高野不可能會對此毫無覺察,他拉起太太的手,讓她站起身來。之後他把太太交托給小田刑警,再次看著剩下的所有人。

“真相馬上就會大白。”他說。

“隻需要把太太的供述與眾位的話加以對照便可。我們還沒蠢到會去抓捕替罪羊的地步。”

高野朝小田使了個眼色,小田帶著太太準備離開房間。一瞬間,有人就如洪水泄閘般地哭了起來。根本就不用去看,是隆夫。

“是,是我……是我殺的。”

隆夫撲在桌上,嚎啕大哭。創介等人那副充滿苦澀的表情,仿佛在說明這才是真相。

“隆夫,你胡說些什麼!”

太太高聲厲喝,但小田卻製止了她。

高野站到隆夫麵前,俯視著問道:“是你殺害了安藤由紀子小姐的吧?”

隆夫把臉埋在雙臂之中,點了點頭。“我,我……我本來不想殺她的……”

我看了看身旁的雅美,雅美也正巧扭頭看著我。

糟糕透頂——我們用目光相互傳遞著心中的想法。

隆夫被捕的第二天,小田刑警跑來找我,說讓我到警署去一趟。大致的情況昨天已經在岸田家都說過,但他們似乎還得正式地記錄一下口供。

“其他人的審訊已經結束了嗎?”

坐上小田的車後,我問道。

“基本上都結束了。”小田回答。

“證詞裏有相互矛盾的地方嗎?”

“沒有,大體上都一致。”

小田兩眼正視著前方,他這人始終讓人捉摸不透。

到了警署,他立刻就帶著我進了審訊室,狹窄的房間裏散發著臭味兒。過了五分鍾,高野刑警露麵了,他嘴角上的微笑讓人感覺提心吊膽。

“先來整理一下案件的情況吧。”

問過姓名、住址等情況之後,高野首先說道,“案件的起因,似乎就隻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啊。是因為這些不值一提的事,安藤由紀子和岸田隆夫發生了口角。”

“似乎是的。”我配合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