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過年的困惑(3 / 3)

我又登上後麵的山頂,視野極為廣闊,使人心曠神怡。

到了晚上侄兒趕著羊群回來時,我已經把餃子包好了,說是餃子,其實是幾個大鍋貼,不過很香,因為餡兒都是羊肉,我倆吃得津津有味。然後到後麵的山坡上喂桑磕頭,沒有事了。聽不見鞭炮聲,沒有電視,也收不到煩惱的手機信息,寂靜地有點害怕。

“這就是我想要的所謂真正的休息方式嗎?”我不禁自問。

到了晚上我和侄兒子巡視了一周羊圈。

“你為啥不放我給你買來的鞭炮?”我向侄子問道。

“這裏放鞭炮羊群會受驚嚇,狗也忍受不了的。”

“狗為啥受不了?”我好奇。

“我也不知道,那年在老家放鞭炮多,我家小狗第三天就死了,也許狗的聽力太靈敏了吧。”

“哦,是嗎。”我覺得有道理。

“大伯,你習慣嗎?聽說您小時候也放過羊?”

“那時我很小,住的是黑帳篷。像你一樣大時已經在軍隊裏。”

我們躺在炕上聊了很多。不知啥時候侄兒子已經呼呼睡著了。怕我受冷,侄兒子睡前把火炕燒得很熱。我也似乎朦朦朧朧進入夢鄉了。

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讓我驚醒了,我醒來時發現我是仰麵朝上躺著的,兩腿圈起來後岔開,屁股和腳後跟間形成了一個空間,一個大草疙瘩就在那裏轉動……

“天呀,我遇上什麼了?”

我急速地旋轉著腦子,動又不敢動,看又看不見,仿佛全身在冒冷汗,頭發都直起來了。我用四肢所有力氣將身體猛然彈起“咣”的一聲,似乎有個東西套在我頭上,嗆人的灰塵灌進了我的眼睛和鼻腔!

“大伯,你在幹什麼呢?”聲音好像來自外麵,同時感覺到一個微弱的光亮。

“我……”

侄兒子幫我把頭從撞破報紙糊的頂棚裏抽出。

“快擦一下臉。”侄兒說。

邊說邊遞給我濕毛巾。正當我擦眼睛時聽到“咪昂、咪昂”的叫聲,小貓在炕地下牆根蹲著以驚恐的目光看著我,全身沾滿了不知名的雜草!此時我完全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撲哧”侄兒終於忍不住笑開了,我又氣又尷尬,長這麼老從未遇到過如此倒黴的事。心裏雖然不是個滋味,但又不得不勉強笑了笑。

“這畜生幾天都不見,今晚不知從哪裏回來了,把您給嚇壞了吧,大伯?”

“沒事,我剛開始確實沒有判斷出是啥東西,才出了這樣的洋相,可不要告訴家裏人啊,他們會以此來經常取笑我,嗬嗬。”

我倆又一陣大笑後,侄兒欲將小貓趕出去。

“不要那樣,它也要過年。”我們把它身上雜草清理後,一起在熱炕躺著。此時已經下兩點了。也許是受到驚嚇的緣故吧,我一直醒著,天快亮時睡著了一會,已經是大年初一了,侄兒照常去放羊了,剩下的還是我們,不過增加了一個小貓。

我覺得很難受,又爬上了那個山頂,由於昨晚發生的事和失眠,眼睛有點模糊,頭有點重,也不想看大草原了,回來躺下後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到了下午,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侄兒放牧回來我們吃了晚飯後又是上炕睡覺。

到了半夜我覺得肚子不舒服,想出去解手,拿著手電筒打開房門時,一股新鮮而又寒冷的空氣撲麵而來,眼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雪還在不停地下著,為防止著涼,我披了件大衣出去了, “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在夜裏回蕩,從小屋到那邊山根留下了我深深的腳印。在有暖氣的屋裏上慣了衛生間的我,哪能經得起寒冷風雪襲擊屁股,當接完手時,我凍得幾乎在發抖,回來沒有躺一會,又好像需要大便。

“很清楚,腹瀉開始了!”我想。趕緊吃了個止瀉藥,但好像無濟於事。

“看來我得回去了。”我對侄兒說。

“你不是覺得這裏可以得到真正的休息嗎,怎麼又想回去了?堅持兩天也許會好轉。”

“看來我的適應能力太差了。這裏你一人能行嗎?”

“我倒沒有事,不遠的地方還有放牧點。”

“怎麼辦?我就這樣離開?大家會怎麼說我,尤其是老伴,當初不聽家人勸告誇口能行的不是我嗎,沒有過三天就狼狽逃竄,多麼掉價啊!不行,還不能回西寧,最少也要等三弟回來。”我給自己暗自定下決心。

“你說得對,我倆還是一起過年吧。”

由於下雪擔心羊群受災,三弟提前趕回了。我由於自顧不暇,即時返回西寧。

我的腹瀉還沒有完全止住。從三弟放牧點回來後及時在社區診所打針,不見效,到省醫院檢查時大夫建議做個腸鏡,自己又不願意。先後花三千多醫藥費,還是不見效。我的一位著名老師建議拉肚子看藏醫試試,還說他們也許有絕招。我去省藏醫院看醫生,這位藏醫說: “拉肚子打針不管用,我給你開點藥試一下。”接著他給我開了六十多元的藥,果然管用,服用兩天後止住了腹瀉,自此以後,我一直服用藏藥治療腹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