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士法則,一入傭社,終生傭士。傭社隻存在於傭士之間,對於傭士的嚴苛監管近乎於苛刻,外界隻知傭士卻對管理傭士的神秘組織傭社知之甚少,就連傭士們對於傭社的神秘僅止於傭社分散在各地的傭客,傭客是傭社分社的一種職務,他們本身並不傭士,卻分管著傭社下屬的各地分社,手中更懷有各分社傭士的名單。家族的傭士都是傭社負責訓練的,接受世家家族和傭社的雙重命令。中原五國,南朝十國,各國的世家大族皆默許傭社這樣一個神秘的龐大組織將觸角延伸至自己家族之內。傭社立社之本就在於此,凡入傭社著,禁絕互殺。每一個世族傭士都有自己家族的傭士標記,代表著這些世族接受傭社的庇護,無論國家,無論民族,天下傭社歸一統。
傭社這樣畸形的傭士組織,就在這戰火紛起的年代延續下來,世家大族為了延續家族的傳承,雖然服務於各自國家的政權,暗地中仍然默默的遵循著傭社達成的潛規則,而因此傭社法則也給自己引來了一個強大的敵人。麵對這個強大的敵人,傭社逐漸在江湖匿跡,傭社所屬的傭士也隱姓埋名藏身於世家之中。多少年來,傭士成了世家的看家護院的家奴,而傭社更是相忘於江湖。
楊複心思一定便對上草鬼王,反譏道:“紅水鬼王不好好呆在紅水河畔,怎地跑到這千裏之外的十萬大山來,難不成也當了鷹犬”。草鬼王出身楚地紅水河畔的苗疆土寨,精通漢人文化,草鬼漢人俗稱“蠱”三十年前草鬼王出道成名就是一手出神入化的蠱毒,毒殺大劍俠豪放。“紅水不紅,草生鬼”說的就是來自紅水河的草鬼王,蠱毒之厲害,走路沾到的青草都會中毒死去。
“桀桀”草鬼王對於楊複的出言譏諷渾不在意,陰笑的說道:“既是東陽門的人本王不會為難與你,但在此之前你要把青龍壁交出來,怎麼樣啊東陽複”,最後東陽複三個字語氣拉的很長,亦有所指。
東陽複不怒反笑,不敢回頭直接回手把楊封外出的小腦袋擋到背後。“難道那樣紅水鬼王就會網開一麵?”。
話音未落,紅水鬼王的黑紗袍已經閃身向楊複的身前,黑紗飛揚帶起團團黑氣。楊複反應稍慢匆忙之中隻得揮劍抵擋,舞劍成影,劍光抵上那飛來的黑氣,青色的劍芒光輝暗下來,時不時發出“嗤嗤”聲響。
楊複飛身躍起向前,後退順勢一蹬,將背後的楊封一腳踢下木橋落到河堤下的河灘上。楊複踢在楊封身上的力道已卸去大半,楊封一聲大叫卻是嚇得一驚。就在楊叔躍起的刹那間,自己被踢起倒立在半空中,但覺得一股疾風貼著臉頰而過,跌在河灘上還覺得臉頰被疾風掛的生疼。
楊複與穿黑紗袍草鬼王激戰在一起,草鬼王周身泛起黑氣,夾雜著腥臭味,黑氣慢慢聚起成了兩條黑色氣練,草鬼王手指所向,猶如指揮著兩條空中飛旋的黑色大蛇,與楊複發出的青芒劍氣糾纏在一起。
“桀桀,小子你離你師傅東陽子還遠著呢!”草鬼王一邊獰笑,手裏動作絲毫不慢,兩條黑色的氣練左右夾攻,一上一下,忽左忽右。
楊複神色凝重,苦修二十年的青龍決已經發揮到極致了,青龍決催生的青芒劍氣卻隻能與草鬼王的黑色氣練鬥的旗鼓相當,耳邊草鬼王還在喋喋不休,看樣子還並未盡全力。楊複心中暗道:“不愧是成名三十年的毒王,可惜我醉心多年已經破解不了青龍殘壁”。
回想當年罔顧師命,為練就天下第一武學,偷得師門青龍殘壁背叛師門。懷璧其罪,昔日的東陽門少主浪跡江湖,遭到江湖人士追殺,幾經波折,無奈之下改名易姓,化名楊複投身傭社,成了一名收武林不恥的傭士。
青龍決,青龍劍,堂堂四大門閥青龍門的少主今日卻要客死他鄉,楊複眼前恍惚回到從前,師傅東陽子,師妹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浮現眼前,年過十八,正當意氣風發時,自己怎麼能舍得的選擇背叛師門,離師傅,師妹而去呢。此刻的楊複,東陽複陷入無比的悔恨之中。
人老不死則為賊,與東陽複遊走激戰的草鬼王早已經感知到東陽複的劍法顯露淩亂之象,黑紗袍裏,嘴角一絲詭異的笑意,氣練黑光大盛,兩股黑色氣練旋轉著,盤旋一起合成一股粗大的黑色氣柱勢如破竹般衝向東陽複的青色劍幕。
黑色氣柱旋轉帶起的罡風摧枯拉朽,腥臭之氣朝著東陽複呼嘯而來,草鬼王右掌推出步步緊逼,隻是瞬間,東陽複劍幕露出的一絲破綻被草鬼王尋覓得到,草鬼王一身毒功了得,心思更是歹毒至極。一招得手便不得停息,黑紗袍被體內真氣撐起,黑紗裏滲出一層血色粘液,袍袖翻轉如風,袖口伸出一雙漆黑,枯瘦的手掌,手骨如柴,黑皮緊繃,關節突起,手掌上已無半點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