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才會對他的突然出頭感到震驚。
蕭聽肆拱手說道“臣願為皇叔分憂。”眼底卻劃過一抹涼意。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好皇侄,既然如此,朕便準了。”蕭子珩高興的說道。
其實,他並不在乎最後去支援的人是誰,甚至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臣都行。
他隻是想給接連為此事上奏的百官和抗議示眾的百姓一個交代而已,省的再有人為此事去叨擾他。
“謝皇叔。”蕭聽肆款款起身。
“兵部尚書何在?”蕭子珩趕忙問道。
群臣中的沈洲走出隊列,拱手回道“臣在。”
“派兩個人協助朕的皇侄一同前往。”蕭子珩接著說道“朕答應了旁人要一同去看鬥雞,君無戲言,各位無事的話就退朝吧。”不等下麵的大臣們說什麼,他便由太監扶著快步往後麵走去。
群臣對皇帝的荒唐行徑早已習以為常,對此隻能在心中唏噓兩聲罷了。
走出大殿,與蕭硯舟一母所生的蕭洵追上前麵走著的蕭聽肆,說道“你一介閑散世子,哪裏會帶兵打仗?為何要主動攔下這件事?”
蕭聽肆繼續往前走著,淡淡的反問道“五皇叔也在朝堂,除了定遠侯,滿朝文武可有站出來的人?”
“若是當最後還沒有人站出來,皇上一定會點兵點將的,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願。”蕭洵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沒有金剛鑽,你就不該攬這瓷器活。邊關之凶險,戰事之緊要,你可有所思量?”
蕭聽肆突然站定,轉身拱手道“我不如五皇叔考慮的周全,我隻是擔心有朝一日連個閑散世子都做不得,如今聖旨已下,再難撤回,五皇叔與其在此說教我,不如好好想想若我真的敗了,又該當如何應對?”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蕭洵心裏五味雜陳,有口難言。
蕭硯舟走到他身邊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人各有命,隨他去吧。”
蕭洵無奈的說道“五年前劫後餘生回來生了一場大病,連記憶都沒了,這好不容易才養好身子,偏偏意氣使然,讓自己再次陷入危險。三皇兄讓我在朝堂上幫襯著他,這讓我怎麼和三皇兄交代?”說完又咳嗽了好幾聲。
“將來龍去脈如實相告,我相信三哥一定會理解的。”蕭硯舟說道。
兩人一同離開了皇宮。
豐遠村。
雖不是地處邊陲地帶,但也十分的偏僻,簌簌的小雪連下了兩日。
溫念走近住處就看到家門口停著的兩輛馬車,樸實無華,不說的話沒人會相信這是尚書府的馬車,足以看出家中對她這個嫡長女不重視的意味明顯。
不過這樣也好,如今戰火四起,窮凶極惡之人不少,招搖過市的話反而危險。
見她走進院子,珺禾像看到救星一般趕忙迎了過去,“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嬤嬤正在裏麵等著呢。”
溫念將手上她師傅東郭寂臨別所贈的一副針灸交給珺禾,囑咐道“好生收著。”
東郭寂乃遊世醫仙,現歸隱於此,這是他特意讓能工巧匠用他遊曆時所得的一塊玄鐵打造而成的,使力時它堅韌無比,可穿透鋼鐵,不使力時它便軟若無骨,傷不了人。
亦柔亦剛,似水似翎。
故名雨翎。
溫念常孤身一人出門采藥,動蕩時局下也學會了一門飛針之術用於自保,此物予她剛剛好。
她不緊不慢的抬步走進屋裏,珺禾將她身上落了雪的披風解下來拿在手上。
嬤嬤坐在板凳上,身旁站著兩名侍衛,她掀起眼皮一瞬不瞬的瞟了她兩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是奴婢囉嗦,你好歹也是個大家閨秀,雖居於此處多時,身上難免染上點鄉野氣息,但如今都要回府了,還是不要這麼沒有規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