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掛在浴缸邊的衣服被一點點拽進水裏,水質清透,景象一覽無餘,薑鹽的手抓得緊,除非硬搶,否則衣服是拿不走了。
“我洗,不能交給別人。”她怎麼開得了口和別人解釋,臉都丟光了。
薑鹽看了看他,遲疑地張了張口,盡管這裏沒有第三個人,但她想到自己即將要說的話,緊張地掐了下自己大腿。
微微起身,嘴唇湊到他耳朵,小聲說:“你站起身轉一圈,好不好?”
席嶸修神情淡淡:“哦?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呀?”薑鹽嬌嗔道,“我問了您那麼多為什麼,也不見得您都回答我。”
“行,不問。”席嶸修利落起身,轉了一圈,還不忘調侃,“用不用我走台步讓你細看?”
“不用,”薑鹽往水裏坐了坐,縮成一小團,隻露半張臉在浴缸外,“您…咳……那個……嗯……褲子沾了點髒東西……您看什麼時候方便給我清洗?被外人誤會就不好了……嗯……而且黏在身上……”
薑鹽說不下去了,真的很奇怪!怎麼會有人遇到這種事情還不第一時間洗澡!
她突然想起來,浴缸這不被她霸占了嗎,她鳩占鵲巢,心裏說別人壞話,這樣不好,怯懦問:“要不讓給您先洗?我…我不急……”
席嶸修欣然同意,“那讓位吧。”
薑鹽身上雖然穿著衣服,但白衣服濕透了和沒穿有什麼區別。
“可不可以把浴巾接給我?我不是故意使喚您,您如果不願意,轉身背對我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取。”
席嶸修安慰自己循序漸進,放棄繼續逗小姑娘的心思,“你洗幹淨,我去拿衣服,放門口你自己取了穿。”
這棟可不是市中心的別墅,是莊園裏的一座城堡,自然不可能隻有一個衛生間,席嶸修簡單衝洗了下,拿著醫生送來的藥包進廚房熬中藥。
這回給她的衣服是正常的,內外穿全套,嫩綠色針織開衫,蕾絲褶皺短裙,白色小腿襪,還有一雙小兔子拖鞋。
有了拖鞋,這回她可以到處走了。
薑鹽完全不知道哪是哪,穿過一道道長廊,也沒找到自己原先見過的房間,甚至連剛出的衛生間都找不到了。
她覺得席嶸修綁不綁她差別不大,她同樣逃不出去。
直到席嶸修出麵認領她,一切才塵埃落定,她找到主心骨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席嶸修領著人到餐廳,端了碗烏漆嘛黑的湯汁給薑鹽,“喝藥。”
“不害你,補心肺的,你身子弱,以後兩天喝一碗,半個月後再去檢查次身體。”
薑鹽糊弄地喝了兩口,毫不掩飾自己想要逃離的念頭,“你的意思是我半個月後能離開?”
“看你表現。”席嶸修不是為了囚禁而囚禁,達到目的他自然會放人。
薑鹽連連點頭,她想明白了,悟透了。
雖然羞恥,但是為了保住小命她認了,給自己做了做心理準備,扯了扯他袖子,厚著臉皮小聲說:“我是愛幹淨的寶寶,以後別嚇寶寶了……”
說完整張臉漲得通紅,到哪找250個月大的寶寶,也就她厚顏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