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分利用了三天,幾乎每天都與她見麵,坐在一起說些什麼,或者外出走走,像每一對剛開始戀情的男女一樣。
三天之後,他便消失在這個城市裏,不知何時會再回來。
她心裏有莫名的惆悵,失落無時無刻伴隨著她。
她喜歡站在窗口,握著胸口的銀色戒指,讓自己的體溫慢慢溫暖冰冷的掛件。
他臨走時,將戒指留給了她,買了紅線,親自掛上了她的脖子。
房東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她,這就是愛情,讓你牽掛念想,左右你的行為。
短短三天培養出來的愛情嗎?
她不敢相信,卻又忘記不得。
她不識愛情,是愛情找到了她。
她接待它,卻並不了解這位客人。
客人告訴她,我叫愛情。
她不認識它,隻感覺這似乎是個不錯的名字,很好聽。
這個男人將會在她平靜的生活中掀起什麼波瀾?這個男人會是她的開始還是結束?
或許她會在這個男人手中開始並結束。
她閉上眼睛。
再次睜開雙眼,是半個月之後。
每天睜眼閉眼再睜眼,這樣循環往複,日子依然是平靜到平淡。
她心裏卻裝了一個人,但好在,這樣的思念還未到傷害她的地步。
她照常看醫生上班生活。
於是有一天,快遞送來一隻小箱子,沒有說發件人的姓名。
她拆開紙箱,樂樂正在裏麵。電話隨之而來。
竟是他。
正在國外,很忙,但並未忘記她。
簡單的幾句,已讓她心滿意足。
仿佛一顆裹著糖衣的藥,拒絕著,試著舔了一口卻是甜的,於是心甘情願地吞了下去。
藥,毒藥還是良藥,要了她的命還是治了她的病?
一旦吃下了肚,她便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唯一能做的隻是等待藥力發作,帶她上天堂或下地獄。
在樂樂送來的三天之後,他出現在了她的房門之外。
定定站在那裏,忽然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我很想你。”
真切而熱情,她聽地出。
她歡喜地幾乎要哭出來,慶幸,她的思念沒有白費,他也同樣思念著她。
他親吻著她的眼簾,她的唇,他們徹夜做愛,即使見麵的時間不過三天,但這一刻,他們卻仿佛找到了心口的那一塊缺失。
他們相擁度過黑夜和白天,仿佛一個子宮出生的孩子,找到了彼此的聯係。
“開會!開會,動作快點兒!”
老板忽然扯開了嗓子,手不停敲著桌子。
她才驚醒,慌忙蓋上文件,將雜亂的紙收拾起來。
電話鈴卻響了起來,她連忙接起。
是他。
“我回來了,今天來接你下班。”
“不用,我要開會,不會準時下班了。”
“沒關係,我等著你。”
“今天外頭風大,你……”
“別擔心,你隻要記得,我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就行了。”
他的話讓人感動也輕輕觸動了她心上的一個開關,隻是鑰匙在手,門卻太多,到底該開哪一扇,她有些迷惑。
很多時候,跟他在一起,她總有這樣怪異的感覺。
她望了望窗外,褐色的玻璃把天空都印成了暗暗的,仿佛一張欲哭無淚的臉。
欲哭無淚?是誰要在無奈中徜徉?不是你不是我,更不是他。
他是豹,草原上的王,當他看準了目標剔除了疑惑便如迅雷般撲上去,不給獵物喘息的機會,也不留任何後路給自己。
這樣決絕,不!那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
“這是上月,醫生的報告。”
趙湧退守一邊,更顯老成和機敏。
“不用看了,他們辦事我一向放心。”
修長的手指輕叩著光潔的桌麵,反射著他俊逸的臉,還有那雙如隼般的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