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個夢,早晨起來依然記憶深刻,覺得有意思,便坐在床沿想了又想,左思右想也沒有什麼頭緒,於是揉了揉薄薄的短發伸了個懶腰。
大約是昨夜睡姿不好,今早起來竟有些落枕,手心抵著脖子左右扭了扭,卻沒有注意腳下,隻絕腳踝一暖,人便踉蹌了出去。
“樂樂!”
她不怒反笑,彎腰抱起了一隻白色的小狗。
樂樂未滿五月,還處在幼狗階段,所以總有股勁怎麼鬧也不嫌累。
於是她的沙發桌腳統統成為了她的玩具,它的利齒到那裏,那裏就是“死無全屍”,簡直是“無惡不作”。
她卻不惱,甚至饒有興趣的看著它鬧。
全因為,它,是他送的。
他是她的男友,並不是一般的男性朋友,雖說不上日思夜想那麼誇張,卻是唯一讓她上心的男人,她曉得自己心裏有他,感覺就滿滿的。
或許再談上幾年,等他向她求婚,她也樂意為他結束單身生活。
波瀾不驚的愛情,平凡而真誠,或許這就是愛。
意識到自己想遠了,慌忙洗漱,又從冰箱裏拿出了昨天預備下的麵包,拎起桌上黛綠的包,向樂樂道了個別就衝出了門。
夾雜在人群中,她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上班族,每天上班攢錢生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有幾個談的來的女同事,常把她當作傾訴對象,訴苦這生活如何如何枯燥乏味甚至死氣沉沉。
每每,她總勸她們,平平淡淡才是真。
於是她們就笑她,你倒像過來人。
過來人?或許吧,早年失去了父母,一人獨撐的路雖難走,但索性還是堅持了下來,於是她更懂得平淡的真諦。
雖然她們不見得明白這個道理,但幸好他懂得她。
想來心就覺得暖,如今要找個懂得自己的人談何容易,卻叫她給遇上了,怎麼能不歡欣。
早餐包沒來得及吞掉,隻得乘老板未到之際把它幹掉。
她所在的公司不大,從事公路運輸,生意不好也不壞,聘請的人也不多,幾個小兵小蝦,人際關係自然簡單而單純。
最近一位同事請了婚假,大家平攤了她的工作,沒有誰計較。
“唉,這下我們這個辦公室可隻剩最後一朵小花了。”
有人感歎,全當工作調劑。
“最後一朵小花也快被人摘走了。”
“真的嗎?真的嗎?哎!寧安,原來你也有了目標了?”
他們將話題拋給了她。
她尷尬地笑了笑,感情一旦成為大眾的談資,她便不知該如何應付。
一位男同事懊惱不已,大叫,“我後悔死了,竟然沒有早下手。”
大家哄笑,紛紛詢問她關於男友的情況。
她迫於無奈隻得就範。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軟件工程師。”
“他長地怎麼樣?”那位男同事倒是窮追不舍,“若是比我不濟,那我更要鬱悶。”說著便哈哈大笑。
不提便罷,提到了,她才發現,自己竟沒有真正的好好看過他的長相。
印象中隻有他的一雙眼,總是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朦朧而神秘,卻能看透她的一切。
“他……”
他剪了幹淨的短發,皮膚很白,卻不顯嬴弱,因為他的唇,他的唇習慣抿成一線,堅毅而執著,看上去像個不愛多說話的人,可一旦說了必是一針見血的銳利。
他的手指修長而優雅,修剪的非常整齊,無論擺在那裏都有些工藝品的味道。
“想什麼呢?我們都等著聽你說你的那個他,你倒好神遊太虛去了,莫不是偷偷想著他,與他相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