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區辦案(3 / 3)

莫菲和馬大蝦在廣東反恐警察的協助開始調查黑老包藏貨的地點。而遠在大西北的戰友們,卻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中午,黑老包給火花塞打過一個電話,說貨已到了,就存放在老地方。送貨的人,正在貨場盯著呢。讓火花塞下午三點,到皇朝酒店1407房間,與朵唯會麵,麵談交易之事。

和平興奮到極點。他暗想,這次真是該著他立頭功。這段時間他天天跟火花塞泡在一起,漸漸培養與火花塞之間的默契感覺。按照黑老包約定的時間,火花塞和朵唯分別乘出租車從不同方向趕到了皇朝酒店。兩人見麵後,火花塞表示:“貨”確實已經存在南站貨場,25支槍,一共需要60萬人民幣,明天交易。朵唯覺得很為難:一下子要籌集到60萬元根本不可能,因為成野貓隻能湊齊一半的錢。於是他提出:“要不,分三次交易,今晚先給20萬的貨,明天進行一次交易,後天再交易一次?”

“你該不是耍我吧?“火花塞先是不同意這麼做,但看朵唯堅持這種付款方式,他想,能交易就先交易一部分,別到最後,連這部分錢都賺不到手。火花塞給了朵唯一個銀行卡號,讓他當即把20萬元打入賬戶。等錢一到賬,晚上十點再交易。

下午,火花塞親自乘出租車到開戶銀行查詢,確認20萬元已經如數進賬。他一陣竊喜,先取出1萬元做零花錢,然後駕車直奔火車站的貨場。

當天晚上,朵唯開著一輛豐田越野車來到南站貨場,他的副駕駛位置坐著一個長著赤紅臉的三十出頭的男人。朵唯沒有徑直進貨場,而是把車停在門口,從車上提出兩個旅行袋進了貨場。赤紅臉則坐在駕駛員的坐位等候。

半小時後,朵唯和火花塞交易完畢。火花塞擦著額頭的汗,心裏踏實了,他說:“這次運來的這幾塊人造花崗岩讓我煞費苦心。為了安全到達,我幾次改變了原定的運輸路線,將那節用來運輸槍的貨車進行了精心的改裝,心驚膽戰地躲過一道又一道安檢。”

朵唯提著兩個沉甸甸的旅行袋放入越野車後備箱,車子緩緩開出火車站,向著市郊的菊花小區駛去。火花塞則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宗科帶著和平等人遠遠地跟到23號樓附近。豐田越野車停了下來。朵唯和赤紅臉各提一塊花崗岩,進了三樓的304房間。

進了屋,朵唯鬆了一口氣,然後問赤紅臉:“周圍有什麼異常嗎?”

赤紅臉皺皺眉頭說:“好像有輛車在跟蹤我們。但又沒跟過來似的。”

朵唯突然緊張起來。他四處看看,雖沒發現什麼異常,卻感覺特別“不好”。他掏出電話說:“感覺不好,今天有人跟蹤我們。後天的交易暫時取消!”

未等火花塞同意,朵唯就掛了電話。他對赤紅臉說:“我感覺不對,你在屋裏先看著貨,我下去看看周圍情況。”說完他獨自己快速跑下樓。當他看到對麵車上下來幾個年輕人時,感覺更加不對了。他突然轉身拉開車門,飛快地駛出穀豐園小區。

眼看朵唯突然“閃”了,情況突變,怎麼辦?宗科給和平下令:“追上那輛豐田越野車。”同時,宗科把豐田越野車的車號報給市局指揮中心,讓交警在前麵圍堵。然後,宗科帶人衝向304房間。

赤紅臉等了一會兒,未見朵唯上樓,拉開防盜門正要下樓,卻被埋伏在周圍的便衣摁倒了。從307房間,居然搜出一把白勃朗寧手槍、一個消聲器、兩個彈夾,88發子彈,還有一大一小兩塊未切開的花崗岩。

這邊的抓捕行動剛結束,對講機裏便傳出和平嘈雜而虛弱的聲音:“領導,在交警的協助下,已成功攔截豐田越野車,朵唯被抓了。他媽的,我也被他用刀砍中手臂了,我現在申請去醫院。”

宗科急著問:“什麼,怎麼這樣不小心?快去醫院包紮。其餘的人把朵唯押回反恐處。”

廣東警察接到西北警察動手的信號後,立即施實抓捕黑老包的行動。但是黑老包關機好幾個小時了,無法定他的位置。

原來,下午,黑老包跑到銀行查看賬號上已經打進200萬貨款,心裏別提有多麼高興,他關掉手機,索性躲到一家賓館睡覺去啦!直到夜裏11點,他才睡醒,試探性地給火花塞打通手機,問:“明天的交易沒變化吧?”

火花塞回答:“沒變化”。

火花塞突然問道:““辣椒”前兩天坐飛機回廣東了,沒去找你嗎?”

黑老包笑著說:“那騷娘們兒啊?是不是受不了西北男人的折騰,跑回來找小白臉撒野來了?喂,對方給了她多少中介費?“

火花塞說:“她沒跟我說實底,可能有好幾萬的吧?要不怎麼闊綽到能乘飛機回去耍呢?”

黑老包問:“她現在在哪兒?是不是跑到前夫家裏去了?你別說,她那個大屁股還是挺有味兒的,我還真想跟她再弄弄,就是怕她有個啥病。”

火花塞嘻笑道:“早就聽說你倆有一腿,這回可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沒聽見。要不,我替你跟她聯係一下?”黑老包說:“算了算了,還是等這筆生意徹底做完再說吧,別讓女人的晦氣衝了咱們的好事。你知道,每次辦正事之前,我最忌諱這個。”

火花塞打了個哈欠說:“好吧,聽你的。我也困了,想睡覺了。好打起精神辦明天的事。”

火花塞的電話掛斷不久,黑老包正要起床時,方菲的電話打進來了,她嘻嘻哈哈地問:“是徐老弟嗎?我是你姐啊?知道我回來了,也不跟我聯係一下?你不想我,我還想你了呢。你那小弟弟這會兒是豎著呢還是軟著呢?”

黑老包樂了:“怎麼說誰,誰就來呢?不過,就算小弟弟這會兒豎著,我也把它摁躺下去,這幾天可不宜近女色。”

方菲逗引他:“啥時候改邪歸正的呢?等著姐姐我哪天再把你弄歪過去,你信不信,姐姐我在生意上弄不過你,在床上你得服我。”

黑老包問:“跟你那前夫混得怎麼樣?”

方菲回答:“都好著呢!—你在哪裏?”

黑老包說:“我準備去吃飯。”

方菲歎口氣說:“要不是想女兒了,這次我才不跟那死鬼混呢。要是以前,別管多晚我都蹦過去陪你吃頓飯,你說是不是?姐姐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黑老包也歎口氣說:“唉,咱們都不容易,這樣吧,等我忙過這段時間一定得跟你好好玩玩,到時候你可得洗幹淨了再來見我。”

方菲呸的一聲,說:“去你的。哎,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吃飯呀?”

黑老包回答說:“外邊啊,不遠,大排檔唄。”

方菲叮囑他:“吃多點,長點勁兒,我好等著受用呢。”

不久,莫菲和馬大蝦拉著方菲進了黑老包住的賓館,躲在總值班台裏盯著每一個從電梯裏下來的乘客。緊接著,一輛大巴車上下來一群警察,很快散開,埋伏在賓館周圍。

查詢黑老包在哪個裏房間已經來不及了,隻能靠方菲臨時指認黑老包,然後將其抓獲。莫菲快速地換上一身賓館服務員的工作服。

約十分鍾後,黑老包小心翼翼地繞開電梯,從樓道裏走下來了,方菲指了指一個戴著金邊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說:“就是他!”

黑老包剛步入大廳,莫菲就走上前來問他:“請問是徐先生嗎?”

黑老包疑惑地問:“什麼事?”

莫菲有禮貌地說:“對不起,公安局要求我們再登記一次身份證。”

黑老包突然產生不好的預感,轉身要逃,莫菲一把拉住他,聲嘶力竭地喊:“別跑,我是警察!”

聽到莫菲發出的信號,埋伏在周圍的便衣警察同時從四麵八方衝了上來,一會兒工夫就把黑老包反銬起來了。當時就在他身上繳獲了兩張存有巨款的銀行卡。

再看莫菲,由於過度緊張,竟然一下子胃痙攣了,她疼得捂著胃部蹲在地上,恨不能打滾。馬大蝦一看不知莫菲出什麼事了,趕緊撒開方菲,跑過去扶莫菲。趁著這個工夫,方菲逃跑了。從此就從警方的視線裏消失了,整整半年,都沒找到她。她跑到哪去了?當時有人傳說,她被人殺掉了,還有人說她出境了。找不到她,莫菲和馬大蝦的壓力很大。後來,莫菲腦子突然開竅,執意要出差到內蒙,結果,找到了一個跟她姘居的男子,在他家裏抓到了她。一見到莫菲,她就哭了。她以為警察再也抓不住她呢,她後悔了。後來,她被判了2年刑。和平的右小臂處被朵唯用槍打出的肉向外翻翻著,白花花的一道,當時差點沒疼昏過去。他被連夜送往市醫院。醫生說,他右小臂的肌健肉被打斷,傷口很深。醫生把傷口清洗後,在沒用麻藥的情況下,給他縫了七針。和平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臉色極度蒼白,這種時候他仍開玩笑說,將來這隻手臂就是騙女孩子們的資本,這就叫滄桑感啊!包紮完畢打上石膏後,醫生說每天得輸液吃藥,15天後拆線。

和平受傷後的第十天,莫菲和馬大蝦也坐著火車回來了。

抓黑老包那天莫菲突發胃痙攣,被送到醫院後本來是要住院治療幾天的,可是發生了方菲失蹤事件,急得她不敢在醫院住下去,隻從醫生哪兒拿了些藥先吃著。宗科聽了他倆的彙報,既表揚了他們在抓捕黑老包案上的功勞,又批評了他們讓方菲逃走的錯誤。並讓他們再找找,實在找不著,回來吧。於是,又耽擱了幾天後,倆人心情沉重地坐著火車回大西北了。

一下火車,莫菲跑到醫院來看和平,宗科卻安排醫生先給她做胃部檢查。

醫生給莫菲做了胃鏡檢查,說她的急性腸胃炎已經轉為慢性胃炎,還說她這次突發胃痙攣主要原因是由於心理過度緊張造成的,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以後要慢慢養胃。

和平脖子上吊著白紗帶,跑到急診室去看莫菲。他嘲笑莫菲膽小鬼,關鍵時刻趴下了。

連著十來天沒吃頓可口的飯,加上胃痙攣,莫菲的臉色發青發黃。這件事的發生,莫菲自己沒想到,也實在是沒麵子,她不好意思地對和平說:“在廣東發生的事我都認賬,算我倒黴,走了麥城。等你出院後,我請客還不行嗎?”

和平嘻皮笑臉地說:“你請客我當然給麵子了,咱倆誰跟誰呀。他神秘地湊到莫菲的耳邊小聲說:“哎呀你說咱倆怎麼這麼有緣呢?你胃痙攣,我也弄個手臂受傷。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站著個女人,我的背後蹲著個女人。盡管你在南邊,可我當時就像是看到你蹲到地上了,我以為是他媽的誰踢了你一腳呢,我的鬥誌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我是為給你報仇才衝上去跟朵唯幹的,告訴你,我是故意把自己弄傷的,傷了好當英雄啊。”

莫菲說:“再好的事情到了你這張烏鴉嘴裏就變味了,你看吧,門口有記者等著采訪你呢,你就跟他們胡說八道吧。”和平得意地瞟了一眼門口露頭露腦的幾個青年男女,小聲說:“你吃醋了吧?那幾個女孩可是衝我來的。這幾天啊,她們死皮賴臉硬往我身上貼呢,哎呀呀,我害怕自己意誌不堅定,害怕失身呢。還好,關鍵時刻你回來了。”

莫菲推他:“你快回病房吧,整天嘴裏叭叭叭地胡說,煩不煩呢?”這時宗科和護士進來了,和平隻好吹著口哨回病房了,莫菲聽得出來,他今天吹的是張學友的情歌《一路上有你》。她也很喜歡這首歌: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正是她對馬新業感情的一個寫照,她在內心呼喚:“愛人,你聽到沒有,一路上隻要有你,苦一點我都願意。我回到沙石市了,可是你在哪兒呢?”

莫菲隻輸了兩天的液,就請求出院了。一方麵,她覺得自己到反恐處還沒作什麼貢獻呢,就花處裏那麼多錢,很過意不去。再說方菲跑了,自己責任重大,也沒臉麵在醫院裏躺著啊。當然,從私底下想,她想馬上回宿舍,她怕馬新業往那兒打電話時,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