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星巴克咖啡後,莫菲直接去了處裏。和平已經買了一個新手機,正拿在手裏研究它的功能。莫菲剛要湊上去欣賞新手機,不料方菲專用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廣東那個叫黑老包的槍販打來的。不是說好明天才跟方菲聯係嗎?莫菲拿著響聲不斷的手機跑到宗科辦公室。宗科瞪她一眼,說:“跑什麼跑?多大點事啊,給我沉住氣!”他讓莫菲和和平速到看守所,把方菲帶出來。
半小時後,方菲已經坐到和平駕駛的“三菱”越野車上了。方菲上車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帶我到哪兒吃去啊?告訴你們,我他媽想吃羊了,這個季節羊最肥,不吃可就過季了。”和平回頭看她,樂了:“好好,你曆害,你想吃什麼我就帶你吃什麼,滿足你。方菲咧著嘴笑笑:“帥哥,你對老姐真好,就算明天老姐打靶子了,今天還賺了一頓好菜。哎,有個常識你懂不懂?吃羊肉得喝點酒,不然會鬧肚子的。還得有煙,煙酒不分家的道理你也明白吧?反正我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一並都滿足我吧。”和平感歎:“哎呀,我算是了解你這人了,一個字:貪!你賺便宜永遠沒個夠,怎麼進去這麼長時間了,在你身上一點看不出改造的痕跡呢?方菲吃吃吃地笑著:“小帥哥,一般方法是改造不了我的,我這人非得到床上才能有變化,那看守所所長沒掌握改造我的秘訣。”
莫菲覺得方菲已經放鬆得差不多了,就把手機交到她手中說:“黑老包來了三次電話了,你給他撥過去,問問他有什麼事?你怎麼糊弄他心裏可要有個數。方菲接過手機笑著說:“這小白臉急了唄,怕我不給他拉大戶,丟了賺錢的機會。”她把電話回過去,很快,黑老包接聽了。他惱火地問:“怎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又在誰的床上忙得顧不上接電話?方菲故意氣喘籲籲地說:“我他媽好不容易舒服一回,你偏在這會兒打電話敗我的興,你成心是不是?快說,找我有什麼事?”黑老包平靜地問:“那你這會兒在幹什麼呢?方菲歡呼道:“準備吃晚飯啊。我找的那個大戶過來了,我讓他請我在五星級酒店吃大羊。”黑老包問:“他姓什麼?方菲大拇指一翹說:“他呀?你說電風扇呀?叫電風扇唄。對了,前次通話你不是提出來要跟他親自通話嗎?我答應你,現在他就在我身邊,我把手機給他,你自己跟他說吧。”
和平接過手機後,黑老包壓低嗓音謹慎地問:“能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嗎?”和平無所謂地說當然。於是,幾分鍾後,黑老包用另一部電話接通了和平的手機。他的廣東口音很重,不仔細聽還辨不清,而且他說話有個特點,越說聲音越小。黑老包問:“沙石市生意好不好做?”電風扇”說:“好做呢。”黑老包說:“你如果真想做大生意,那就到我們廣東來實地考察考察吧。”電風扇”也客氣地邀請黑老包到沙石市來考察。倆人約定以後保持手機聯係。第一次通話不可能多說,倆人都刻意言簡意賅,害怕失誤。
與黑老包取得了聯係,這是一個重大的進展。莫菲向宗科請示,是否滿足方菲的要求請她吃大羊?宗科隻答複一個字:吃!
吃完大羊,把方菲送回看守所時,已是夜裏12點。和平興奮,想拉著莫菲到陪他再聊會兒,莫菲心裏惦著馬新業,推說有點困了想回宿舍睡覺。和平嫌她沒勁兒,自己亂撥一通電話,糾集了幾個狐朋狗友,準備到”紅辣椒”火鍋店吃火鍋喝啤酒。他不放心莫菲一個人走,堅持把她送到宿舍門口。分手時,和平嬉皮笑臉地張開手臂請求道:“師妹,借個擁抱怎麼樣?像人家外國式的,沒有任何私心雜念的擁抱,行嗎?”莫菲笑著退到門口,一閃身進了宿舍,然後露出個小腦袋,嘻嘻哈哈地:“哼,想得倒美!”門無聲地關上了。和平收回自己的雙臂,順勢做了個擴胸動作,嘴裏嘟嘟噥噥道:“這小姑娘,怎麼騙都不上當,嗯,真費勁!”
李泳欣喜若狂地把馬新業帶回她的私人別墅。進屋後,她不動聲色地把一樓的防道門上了反鎖,她害怕成野貓突然闖進來,也不願敗在興頭上,馬新業推門就走,她有這個預感,馬新業不會輕易就範的,她需要調動心智和成熟女人的一些計謀來達到目的。
在進入李泳的房間之前,馬新業把手機調到了振動狀態,萬一什麼人的電話打進來,以免引起李泳的好奇。
這是一套複式格局的二層小樓,一層是寬大的客廳,二層是臥室。這套房子的整體裝修是豪華、氣派和豔麗。舞台上才有的一束束彩色追光交相輝映地照射著客廳的每個角落,以王益的《傳奇》為背景音樂的淒美歌曲同時彌漫在樓上樓下的每一絲空氣裏。多年前,李泳在模特隊時的巨幅照片顯赫地掛在客廳中央,追光、背景音樂和倒時空的亦真亦幻,讓人仿佛進入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
看到馬新業的目光在專注地環視房間,李泳嫵媚地笑了笑,問:“對這種環境還適應嗎?我可是很陶醉於這種非現實的舞台人生境界,這是我心靈的最後一塊聖地,我輕易不會讓陌生人尤其是男人跨越雷池半步,而你是特例。”
她在給馬新業施加心理壓力。但他裝著沒聽懂。左側的廚房裏隱隱飄出一股參湯的熱氣和香味。李泳調皮地用鼻頭吸了吸氣,對他說:“聞到了嗎?我給你煮的參湯。”馬新業應合道:嗯,是有點香味。
“那還不趕緊脫鞋?”李泳給馬新業找出一雙男式拖鞋換上,又擁著他坐到客廳的長沙發上。這個過程中,她的胸部有意無意地碰著馬新業的身體,馬新業的反應如何她顧不上體會,自己卻激動得不行了,真想馬上撲入他的懷抱。馬新業認真地問:“你剛才說有人懷疑我到李會計家是別有用心,你不是說讓我見見他嗎?我現在要跟他當麵說清楚。”李泳笑咪咪地拍了馬新業的臉頰說:“寶貝,好的,我馬上跟他聯係。”她順勢坐在馬新業身邊,沙發的扶手上放著一部座機電話,她熟練地撥出一串號碼,隻聽電話響了六七下,對方卻無人應答。她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你要見的人,他這會兒不在家,沒人接。”
李泳撥號碼時,馬新業掃了一眼,他分辨出,其實她撥的是她辦公室的電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接嘛。但他沒有戳穿她的伎倆,心裏隻覺得這女人蠢得實在可愛。
李泳親昵地對馬新業說:“累了吧?你去洗個熱水澡吧。”
馬新業拒絕道:“我從來不在外麵洗澡,還是回去再洗吧。好了,你的家我已經來過了,現在,我得走了。”說完,他站起身徑直走到門口,卻沒擰動門鎖。李泳在他身後得意地笑著說:“喂,你回來,怎麼也得嚐嚐參湯的味道吧?”
見馬新業站在原地沒動,她硬把他拉到沙發上,嬌柔地說:“坐著,難道我還吃了你?聽話,我進去洗個澡。你先看看我當模特時的風采吧。”
李泳哼著歌兒進了浴室。她的感覺愜意極了,就好像跟他過了半輩子的夫妻那般廝熟。當然,馬新業也並非打不開反鎖的門,他是怕她產生懷疑,為什麼有高超的開鎖技術。他裝著無奈的樣子,盯著電視屏幕,不知這女人接下來還演什麼戲。
幾分鍾後,李泳在浴室裏喊道:“你給我把浴巾送進來好嗎?”
馬新業坐在哪兒沒動,等李泳又喊了兩聲時,他才說:“既然洗澡,為什麼不拿浴巾?我不管這種事。”
李泳又喊了他兩聲,他仍不理會。李泳不得不自己出來了。她穿著透明的、粉紅色睡衣,身體的曲線隱約可見,緩緩地走到馬新業的身後。他專注地看著電視畫麵裏的李泳在舞台上來回走著貓步的情景。說實話,年輕時的李泳身材沒有現在豐潤,看上去有營養不良的感覺。
然而,馬新業始終沒回頭。李泳等了一會兒,耐不住了,猛然從後麵摟住馬新業的脖子,問:“寶貝,你是不是嫌我年齡大了?其實姐姐身上的皮膚很白,一點摺子都沒有,兩個**也像小姑娘一樣豐滿堅挺,你看,你看看好嗎?”她試圖扳過馬新業的頭。
馬新業根本沒心思理她。他指著錄像裏的一個中年男人問:“那是誰啊?給他的特寫挺多的嘛。”
李泳覺得無趣,依她與男人交往經驗而言,沒有誰能受得住這種挑逗。但馬新業卻無動於衷。她沒好氣地說:“是前夫,一個死鬼。那場模特時裝表演是他讚助的。那時他有的是錢,一心追求我。”她徑直去了廚房,把**灑進鍋裏,然後把參湯端到馬新業麵前的茶幾上。
錄像裏,李泳在T台上繼續扭著腰走貓步,台下,又是她前夫的一個特寫鏡頭,鏡頭裏,前夫和另一個男人起身走了。鏡頭立即又切換到台上的李泳身上。感覺到她一直在身後站著,馬新業隨意問:“喲,喲,還說你前夫猛追你呢,你看,人家一個手勢,他就不看你表演了,那人是誰啊,有這麼大魅力。”李泳立刻不高興地說:“那是我最討厭,最恨的人。”馬新業轉過臉來問:“為什麼呀?跟你有仇啊?”李泳武斷地關了電視機,說:“來,不提他們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咱姐弟倆痛痛快快地喝酒。”說著,她抓起一瓶56度的伊力特老窖,嗵嗵嗵地把兩個高腳玻璃杯倒滿。她舉著快見底的酒瓶,豪氣地說:“幹脆,咱倆每人一瓶怎麼樣?我豁出去了,今天陪你喝。”
馬新業把一杯酒端到自己麵前說:“應該是我陪你喝。”他跟李泳碰了一杯,然後喝了一大口說:“酒還行,挺純的。”
李泳也喝了一大口,愜意地說:“我不喝低度酒,那種勾兌酒沒勁兒,要喝就喝高度的。”她又端起參湯美美地喝了一口,陶醉地說:“真補啊。來,趁熱趕緊喝。”
馬新業喝下半碗參湯後,開始全身躁熱。李泳把身體漸漸靠過來,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說:“告訴你,我賺錢太容易了,一次就比你掙十年掙二十年的錢都多,如果你肯跟我在一起,我的錢就都是你的。”
馬新業堅定地把她的胳膊放下去,說:“我可是靠自己的血汗錢活著,如果你把我當成你的摩賽部經理,我對你還是有用的;如果你再這樣,可能就失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