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楊公子便被官兵押解進了屋內。
安在寺走到他麵前,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楊公子一番,然後轉過頭背對著楊公子言語道:
“眉心向下,雙目有神,胸有穢氣,濁惡不清,你有怨氣!”
“大人,小人確實是冤枉的,行刺之人與我同門,絕非大逆不道之人,這其中必有隱情!”
楊公子見麵前之人給自己機會,趕忙解釋道。
安在寺聞言立刻轉過身來直視著楊公子的雙眼逼問道:
“那為何他會行此犯上之舉,又為何盯準昌都郡主?”
“這……小人也不知,小人正欲調查此事就被廷尉大人抓起來關進了囚車!”
楊公子說完,一旁的趙忠魁皺眉怒斥道:
“大膽賊人,你們蛇鼠一窩,難不成我還要放任你去調查自己同謀不成?”
“哎,你就回答我,為何他行刺的不是別人,而是昌都郡主?”安在寺提高了嗓音,又問了一遍。
楊公子垂下眼簾思索了一番,抬起頭略帶疑問的語氣應道:
“為了將這詭異的詐屍案鬧大?”
“對!”安在寺大聲嚷道。
“就是為了讓這事情鬧大,好驚動京城裏的大人物們,原本隻是小縣城裏鬧鬼的事件,一下子就逼的臨京刺史大人不得不在十日內交出罪魁禍首。”
“你說的這些,本官也知道。”一旁的刺史大人顧永厲聲說道。
“那我再問你,這事件初始,你身在何處?”安在寺看向楊公子再次問道。
“回大人,小人當時正在臨京,於齋月回家看望母親,這才得知顧康縣出了詐屍案,這些顧康縣的劉捕頭可以為我作證。”楊公子應道。
“所以就目前的形勢看來,整樁案件都是奔著顧大人您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動搖你臨京刺史的地位。”
聽安在寺說完,顧永捋了捋胡須,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而這案件原本應當還在醞釀階段,卻出現了一大變數,那便是這昌都郡主不知為何來到此處。”
“要說這昌都郡守,鎮南侯武昌淩應當從未參與過黨爭,與陛下亦或是太後都保持著距離。”
“所以這郡主應當是被迫卷進了這場陰謀中,那日幕後之人得知郡主在顧康縣,便臨時起了刺殺郡主,以推動整個案件發酵的念頭。”
安在寺說完,刺史顧永淺淺點了點頭,他深知這陰謀背後的目的是什麼,隻是現階段,隻有找出幕後黑手,給皇上一個交代,自己才能全身而退,不然……
“敢問刺史大人,這郡主現在何處啊?”安在寺問道。
吳念剛從小二手中提了兩盤點心,準備拿到屋子裏去,就聽見門外幾匹快馬停在了門口。
他側過身子,從大門的縫隙處見到幾名官差下馬,與趙忠魁安插在暗處的眼梢交頭接耳了一番。
不多時便有兩名身穿官服之人走進店內,吳念見狀先行進了房間,隨後便有人敲門。
“臨京刺史顧大人請昌都郡主到刺史府小絮。”門外之人敲了兩下門,畢恭畢敬地說道。
就這樣,隨著官差指引,吳念一行人來到了臨京刺史府,繞過一方別致的庭院,來到了刺史府書房。
吳念遠遠便看到三人站在門口迎接,其中兩人穿著官服,另一人則是一身黑衣,與其他兩人相比,更像是個侍從。
“武侄女兒遠道而來,是我這個做長輩的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臨京刺史顧永走上前來,客客氣氣地說道。
“顧大人哪裏的話,寧溪雖是路過臨京,但也應該前來拜訪才是,不巧突遇事端,害得顧大人還要特地照顧寧溪。”
武寧溪不愧是大家閨秀,說起客套話來也是一套接一套。
幾人寒暄過後,一起入了書房,吳念注意到那著黑衣之人始終沒有言語,但是眼睛卻一直在觀察著幾人。
待到大家全部落座之後,侍者為在座各位全部添置了茶水,隨後刺史顧永終於聊到了正題上。
“不知侄女兒近日來臨京所謂何事啊?”
武寧溪假意撫茶,提起杯蓋輕輕撇去碗中浮沫,實則在思考該如何說明此事。
“郡主可是意圖北上,路過臨京?”
還未等武寧溪作答,一旁一直未說話的黑衣之人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