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念一行人在廷尉趙忠魁的護送下抵達了臨京城。
依常理應該先到刺史府打聲招呼的,可趙忠魁卻帶幾人先來到了下榻的客棧,並且勸告幾人在房間裏好生休息,盡可能不要到處走動。
待趙廷尉離開後,吳念扒開門縫向外觀望,又來到窗邊張望了一番後,合上了窗子。
“怎麼了?”武寧溪問道。
“這姓趙的留了眼線在我們身邊。”吳念說道。
“這郡主遇襲,趙忠魁奉命護送我們到臨京,竟然不第一時間帶郡主去見刺史,總覺得這廷尉行事有些蹊蹺啊。”
馬盧一邊收拾行囊,一邊搭話道,他因為自己的失責,心裏仍然有些愧疚。
“那晚我們剛得知這鎮子上有鬧鬼的事情,晚上就遇襲,而且偏偏就是奔著寧溪去的,這官府之中必定有鬼。”吳念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那個姓楊的一夥人就是這詐屍鬧劇的始作俑者?他們都是一夥的?”武寧溪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那不一定,現在這群人都被那個廷尉帶去刺史府了,稍後去刺史那一問便知,隻是……”
“隻是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隻是萬一這歹人仍然還留在顧康縣的官府之內呢?”吳念拋出一個疑問。
“你是說那縣官府裏的人有問題?”馬盧問道。
“我也隻是猜測,如果真是楊公子一行人所為,那為何要派自己的手下呢?”
另一邊,安頓好吳念一行後,趙忠魁帶著手下官兵押解著楊公子等人回到了刺史府,剛進大門就撞上一睡眼惺忪,渾身酒氣的男子。
“不長眼睛的嗎?”趙忠魁破口大罵道。
那人揉了揉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吐著酒氣說道:
“這不是我們的中統道廷尉趙大人嗎!”
“原來是安大人啊,這是昨日又徹夜飲酒了?”趙忠魁認出此人,略帶嫌棄地招呼道。
“什麼安大人,狗大人,豬大人的,在下早就不是什麼大人了,不過是在夥房打雜的芽侍罷了。”
兩人正說話間,內院快步走出一位消瘦的老頭,見到安在寺和趙忠魁都到了,激動的上前言語道:
“哎呦,你們倆總算是到了,趕快隨我去見刺史。”
兩人見來者乃臨京司馬,連忙行禮,司馬大人擺擺手示意他倆無需多禮,趕緊隨他去見刺史大人。
會客廳內,臨京刺史顧永正滿麵愁容地在這堂內來回踱步,趙忠魁刻意多邁了一步腳,搶先進了屋內。
“顧大人,卑職奉命護送郡主一行到達臨京,已經在大人安排的地方住下了,我派了心腹留守左右,他們一旦有動靜我都會立刻知曉。”
顧永看著趙忠魁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嫌犯何在?”
“卑職已將其同夥全部羈押,就在門外,等候刺史大人發落。”趙忠魁答複道。
“好!”顧永說完看向一旁雙眼迷離,站都站不穩的安在寺,剛剛舒緩一些的臉色立刻又變的難看起來。
“安在寺,我不是叫你到夥房幫忙,你怎麼又喝成這個樣子,你說你這樣像什麼話!”
“安某承蒙刺史大人厚愛,我這就回夥房幫忙。”安在寺伸手用力抹了一把臉,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顧永一聲喝令叫住了。
“不要胡鬧了,現在有一樁特別棘手的案子需要交給你來辦。”顧永說道。
聞言安在寺轉過頭來,眯起眼睛看向顧永,嬉皮笑臉地說道:
“顧大人說笑了,我就一夥房芽侍,什麼棘手案子還能交給我來辦啊?”
“行了,這件事很重要,把你當年在中承審理司斷案的本事拿出來,若你能破案,我定到陛下那裏替你爭取,能夠見你想見之人一麵。”
聽到這話,安在寺迷離的眼神突然瞪大了一下,他抬起歪向一旁的腦袋,猶豫了一下問道:
“什麼案子?”
顧永向趙忠魁使了一個眼色,趙忠魁便同安在寺交代起了近日發生的還魂詐屍案以及郡主遇襲的事情。
聽完趙忠魁的描述後,安在寺問道:
“剛剛趙大人可是說,嫌犯現在就在院門外?”
“正是。”
“帶進來,我有話要問。”安在寺滿嘴吩咐的語氣,惹得趙忠魁非常不滿,但考慮到事態嚴重,刺史顧永又站在身旁,便沒多說什麼,隻是瞪了一眼安在寺,便招呼手下去帶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