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好奇,問了幾次,父親都沒回答,於是作罷。
李奎山今天比以往都早的結束打鐵,用毛巾擦了擦手,隨意披了件衣裳就朝著門外走去。
這讓李逍遙很是疑惑。
“爹,你去幹嘛?”
男人沒有回頭,隻是推開門,然後回了句:“買酒。”
李逍遙更是奇怪,自己的父親仿佛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男人們愛的酒也是更是視而不見,今天怎麼突然變了。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李逍遙跟了上去。
隻見自己的父親在小鎮的杏花巷上買了罐上好的青竹酒,便抱著酒罐朝著私塾方向走去。
李逍遙撓了撓頭,為什麼老爹要去私塾呢?
罷了繼續跟著便是。
李奎山徑直走進私塾的門,然後將門帶好。
私塾四麵圍牆,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李逍遙見狀則是爬上一旁的槐樹,然後踩著樹枝,觀察著院子裏麵的情況。
隻見院子內兩人對坐,一位是自己的父親李奎山,另一位是私塾的講師劉青鬆,兩人笑著灌了幾杯酒,便開始聊天。
劉青鬆眼睛笑成一條縫:“不知李兄何事來找我?”
李奎山始終背對著李逍遙,所以看不見表情,隻聽見他語氣平淡說了四個字:“太白劍宗。”
劉青鬆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摸了摸下巴的長須道:“看來你也聽說了這件事,太白劍宗在仙魔大戰中元氣大傷,門裏弟子緊缺,這百年間派出人手四處搜尋擁有道根之人,無論資質,一律收入門下。”
劉青鬆眉頭緊鎖,看向對麵之人繼續說道:“莫非你想?”
李奎山並未隱瞞:“正是,我想將逍遙送上太白劍宗。”
在牆上聽到這話的李逍遙趕緊跳了下來,高興地屁顛屁顛地朝著朱大河家的方向跑去,恨不得將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他。
而院內的兩人卻在此時默契地看了眼剛才李逍遙趴牆的位置。
李奎山說道:“好了,聊正事吧。”
劉青鬆抿了口酒說道:“我算到十五年後,仙魔又有一戰,此戰異常慘烈,雙方死傷無數,遍地屍骸,血流成河。”
“說重點。”
“仙,敗。”
李奎山喝了一口酒,將杯子狠狠拍在桌子上,杯子轟然而碎。
然後他啐了一口唾沫:“狗屁仙道,不過是一群凡人得到天道福澤,有了道根,勉強修行,卻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三番五次地找魔族開戰,真是愚蠢。”
劉青鬆趕緊安慰眼前之人:“嘛嘛嘛,李兄不必過於惱怒,我算出來逍遙不會被此戰牽連,你大可放心將他送入太白劍宗,隻是……”
李奎山深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疑惑。
“隻是什麼?”
“你也知道,逍遙天生煞命,就算你將他送入太白劍宗,他仍然命運多舛,這是不可更改的,天道如此。”
李奎山將另一個杯子接滿酒,隨後一飲而盡,然後擦去嘴角的酒漬。
冷聲笑道:“天道?不過是你們道家之人的說辭罷了,我李奎山修行千年,從不信此 ,所以我的兒子,也不會為天道所左右!”
說罷,李奎山大步流星朝著門外走去。
桌前的劉青鬆滿臉愁容,摩挲著酒杯邊緣,長長歎了口氣。
“天道,何能逆之啊……”
……
朱大河的家中,李逍遙正得意地向朱大哥炫耀。
“再過不久,我爹就會將我送入太白劍宗,屆時我將成為一名仙人,到時候手執長劍,除魔衛道,到時候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你當小弟好了。”
朱大河深信不疑,但是卻並沒有服軟。
“李逍遙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能加入太白劍宗,我也能!到時候我也能成仙人,你給我當小弟才對!”
“不對,你得當我小弟!”
“我比你大,你得當我小弟!”
見兩孩子爭論不休,朱剛終於將兩人拉開。
朱剛麵色和藹,對著李逍遙和聲問道:“逍遙啊,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爹真的要將你送入太白劍宗?”
李逍遙挺起胸脯:“當然,我親耳聽的。”
朱剛見小孩毫無說謊之疑,也不再過多追問,隻是自言自語道:“太白劍宗乃天下第一劍宗,其劍宗人才輩出,更是有劍祖傳承,如今竟也要招收弟子……真是……唉……”
李逍遙並不過多理會朱剛的話,隻是大搖大擺來,也大搖大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