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故(1 / 3)

李逍遙屁顛屁顛地跑回家,發現父親已經從學堂回來了,正在廚房中忙碌。

“爹,爹,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到太白仙宗去練劍啊,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修煉成神仙了啊?”

李逍遙仰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父親李奎山。

李奎山麵無表情,隻是匆匆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繼續翻炒鍋裏的飯菜。

李奎山毫無征兆地開口道:“不是送,是等他們找你。”

李逍遙不解地摸著腦袋,又接著問道:“爹,他們,是誰啊?”

此時鍋中的菜已經炒的差不多,掌勺人熟練地左手拿起鍋柄,右手拿著鍋鏟將全部的菜盛進盤子。

“吃飯了。”

“好嘞。”

餐桌上的李逍遙大快朵頤,反觀李奎山則並未動碗筷,隻是麵色沉重地喝著酒。

李逍遙似乎察覺了父親的反常,放下碗,看著父親問道:“爹,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為啥不吃飯啊?”

李奎山嘴唇微微動了一下,看向李逍遙,問道:“逍遙,你想成為一名劍修嗎?”

李逍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站在凳子上,一手指天:“當然,劍修多帥啊,身負長劍,闖蕩四方,若遇不平,定是拔刀相助,以捍天下之公正,哈哈哈。”

李奎山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有些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喃喃道:“捍衛天下公正麼……”

“對了爹,你說的他們什麼時候來啊,是不是他們接我去太白劍宗啊?”

李奎山不語,眼神複雜地看著窗外的梧桐樹,一片樹葉在光禿禿的枝椏上隨風搖曳,在陣陣搖擺中終於隨風飄落。

“快了……”

學堂,傍晚,學生們有說有笑地走出朱紅的木門,教書先生劉青鬆正伏案寫著大字。

李逍遙蹦蹦跳跳地跑到旁邊觀看,與其一起還有朱大海,隻是朱大海較為不滿,因為他們每天下午放學都會去山裏拾柴,或捉些魚蝦,而現在觀看先生寫字必然會耽誤時間。

李逍遙好奇地側著腦袋,劉先生不為所動,隻是大筆揮舞,強勁有力地寫下了四個大字。

“先生,天道無常,您為什麼要寫這四個字,大家寫大字都是寫些吉利的話,比如馬到成功,天道酬勤之類的話語,您寫的這四個大字,好像並沒有美好的寓意。”

劉先生沒有因為李逍遙的冒犯而心生不滿,而是開懷大笑道:“提筆寫字,當寫下心中所想,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你不能因為大家都寫吉利的話語所以也去寫吉利的話語,那樣史官們就隻會記下豐收好時,盛國大典,那樣的話,天災人禍,腐官酷吏,這些不好的事情又有誰去記呢?所以要寫他人之不敢寫,說他人之不敢說,方為君子。”

李逍遙心中鬱悶,每次問劉先生,他都會說一堆的大道理,但是心裏卻不理解,小孩子知道謙虛內斂,所以不反駁先生,於是隻得點頭表示,實則剛才的話語早已忘之腦後。

朱大河扯了扯李逍遙的衣擺小聲道:“李逍遙,別看了,該去後山拾柴捉蝦了,等下太陽下山了我們就沒時間去了。”

李逍遙這才想起這茬,趕忙跟先生道別,倆孩童拿起事先放在門口的大籮筐就向後山方向跑去。

劉青鬆背負雙手,身姿挺立,眼神中好似藏著遺憾和憐憫,就這樣目送倆個孩童離開。

“天道無常,久則生變。變數,不遠了……”

書桌上的四個大字霎那間變成血紅色,宣紙也不知為何突然燃燒,隨著幾陣微風,那灰燼隨風消散。

後山上,倆孩童手腳麻利,很快就將身後的籮筐裝到三分之二的程度,然後倆人繼續馬不停蹄地朝著小溪的方向跑去,將籮筐放在岸上,挽起褲腿便淌入溪水。

“這次我一定抓的比你多,到時候我要你叫我大哥!”李逍遙嘟囔著在溪水裏撲騰。

“切,我贏了你這麼多次,這次肯定也是我贏!”

倆孩童互不相讓,在溪水不停地撲騰,濺起陣陣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