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放出假死的消息設了個局,這個局實在是做的太真,沒有人懷疑,那奸細自然放鬆了警惕,再向敵人報信的時候被一舉擒獲。
接下來,陸風又順藤摸瓜,竟一路扯出了背後最大的主使,九王爺。
九王爺通敵賣國,證據確鑿,一時舉朝嘩然,老皇帝震怒,老皇帝直接削了九王爺的爵位,將其一家人下了大獄。
沒了內奸通風報信,狄人的氣焰再次弱了下去,麵對陸風率領的這支強勁軍隊,狄人的仗打的拖拖拉拉,卻仍舊負隅頑抗,一場仗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底,終於堅持不住繳械投降,對著大周舉了白旗。
陸風沒有急著歸京,戰後還有許多事情要他忙碌,整頓軍隊,撫恤戰死的士兵,幫助邊地百姓盡快恢複生息......
我們就地過了一個熱鬧的年,老皇帝著人送來不少過年的物資,跟全軍將士一起,這年過的別有一番風味。
來年三月,陸風終於將事情一一安排妥當,領著大軍歸京複命。
大軍進城,萬人空巷,百姓擠滿大軍必經的兩側夾道,揮手高聲歡呼,歡迎他們打了勝仗的將軍,歡迎所有的用生命保護他們保衛國家的英雄。
菜市口此刻正進行一場砍頭盛宴,老皇帝不狠則已,一狠起來,那真像皇家的人。
他特意把九王爺的命留到這個陸風回城之日,用他一家三十號口的鮮血祭奠那千千萬萬個死在沙場的將士。
時至今日,哪怕是九王爺手上有先帝留下來的免死金牌,也無濟於事。
忽然,一道人影在人群裏一閃而過,我心中驚奇,抻著脖子四下去尋,終於,在斷頭台那裏,又看到了那道身影。
臻臻身材纖細如初,隻是前麵卻高高隆起一隻肚子,看起來有些怪異。
她扶著腰,緩慢而艱難地穿過人群,走到斷頭台上的一個男人麵前,她緩緩蹲下身去,端了一碗水放在了男人麵前。
再然後,她雙膝跪地,抱著那男人的頭虔誠地印下一吻。
我的眼睛一下瞪大,身下不穩,差點摔下馬,幸好陸風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嗔怪道:“亂瞟什麼呢,小心!”
我莫名生氣,捅了捅他的腰,嚴肅道:“陸風,你有後了。”
陸風一個激靈,半晌回過神來,一個沒穩,也差點當街落馬。
他欣喜若狂,指著我的肚子,結巴道:“你......你有了?”
我朝他翻了個大白眼,一把拍掉他的手,轉了個方向,指向斷頭台。
“認出那個女人了沒?是臻臻。你給我送來和離書那天,她挺著肚子上門,說你陸風有了後人。”
陸風一個趔趄,又差點掉了馬,他大驚:“放狗屁!我一手指頭沒碰過她,哪裏來的後人!”
時至今日,我也早已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邊關的那些日子,我閑著無事,就讓宋侍衛長去幫我查了點東西。
陸風與臻臻之間確實清清白白,素絲不染。
隻是,我卻還是不想陸風好過,誰讓他那般沒有界限,我的男人,跟任何女人都不能走的太近。
軍隊沿著十字菜市街口經過,我打馬轉了個方向,從行列中脫離出去。
“小魚兒,你幹什麼?”陸風急道。
我揚眉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是陸風寫的那封和離書,我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二哥。”
我喊著,指了指斷頭台上的臻臻,“解決完你的破事,再來尋我。”
說完,我調轉馬頭,瀟灑離去。
我等了兩日,陸風未至,卻聽滿大街的人傳,侯府陸小將軍弄璋之喜,侍妾生了個大胖小子。
我阿爹阿娘早知道侯府裏住進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我在歸京當日沒有回府,卻又回了娘家,如今又有這樣的傳言,各種事情碰到一起,正常人思維這麼一發散,前因後果就猜了個大概。
是以,當爹娘看到陸風上門,一時想他居然敢來,又想他居然敢如此晚才來,愛女之心占了上風,對著陸風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陸風闖不得,說不清,铩羽而歸,沒有辦法,又走起了老路,學采花賊,夜探香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