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他會來這一出,早早支走了丫頭,點燈熬油,漫不經心地翻著閑書。
等了大半夜,陸風終於從窗外跳了進來,他轉身關窗戶,我閑閑開口:“給你留了門,嘖,多餘。”
陸風微微一滯,然後迅速衝過來,一下把我撲倒在床上,使勁兒蹭道:“小魚兒,你真好!”
我食指戳著他的胸膛,嗤道:“戴罪之身,老實坐著。”
我推開他,起身走到桌邊,灌下一杯涼茶,我故意:“嘖,兒子都有了,還來找我這前妻幹什麼!”
陸風苦了臉,趕忙開口:“六月飛雪啊!小魚兒,我冤枉!”
我瞅著他那假模假樣的心煩,抻腿踢了他一腳,道:“行了!說正事,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我哼了一聲,“你兒子跟你小情人......嘶!”
“不準亂說!”陸風懲罰般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好好好。”我連忙告饒,“說正事說正事。”
“你怎地不吃醋啊?”陸風那別扭勁兒又上來了。
我翻了一個白眼,道:“你當我傻嗎,我就不信我讓宋侍衛長去查的那些事你不知道!”
陸風訕訕一笑,摸著腦袋說:“夫人甚是聰明。”
“不過,宋侍衛長隻查了一丁點,冰山一角罷了。”他得意。
“哦?”我來了精神,“還有何隱情,說來聽聽。”
陸風乜我一眼,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
他意思我當然明白,不過,我卻直接一巴掌拍在上麵。
這狗東西堅決不能慣著。
不打不乖,陸風終於老實正經了一會。
他拉過我摟住坐下,這才道:“小魚兒你知不知道九王爺有塊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據說隻要不造反,無論犯了什麼事都能保他一命。”
我點點頭,撇嘴道:“知道啊,那老匹夫無惡不作,還不是就因為這塊牌子才有恃無恐!先皇也是個老混蛋......”
一不留神心裏話就禿嚕了出來,我趕忙捂嘴,想起這可是蔑視皇家的大罪。
陸風哈哈大笑:“怕什麼,夫人說的甚對!”
我白他一眼,催促他趕緊繼續說。
“遵命,夫人。”陸風一本在經,“就因為這塊牌子,那老匹夫膽大包天,許多年前,他去南地遊玩,路上偶遇了一個貌美的夫人,便起了淫邪之心,當街將人擄去做了畜牲之事。”
“那婦人是當地一官員的內眷,拚死反抗,未果不堪受辱,回到家中,一條白綾想要了卻殘生,幸好家人發現的及時,將人救了下來,隻是那婦人卻因為受了刺激,從此變成了瘋瘋癲癲的癡傻之人。”
我點點頭,看著他示意他趕緊繼續。
陸風笑著捏捏我鼻尖:“婦人原本家庭幸福美滿,多年無子,膝下本有一女,即使如此,丈夫從未苛責,始終一心一意相待,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他們又收養了一個男孩,當做親子撫養,一家人過得幸福安樂。”
我微微坐直身體,聲音有些發僵道:“那男孩就是李懷清,女孩是臻臻......”
陸風神情晦暗,道:“官員姓顧,兒子取名顧貞,女兒取名顧清。”
“懷清,臻臻......原來如此。”我抱住陸風的脖子,問道:“後來呢?”
“後來,九王爺又將那婦人擄去玩弄,原本官員為了家人打算忍氣吞聲,不想九王爺欺人太甚,他深知九王爺權勢滔天,本地官員無人敢觸他的黴頭,於是一路上了京城,一紙訴狀遞到了大理寺。”
陸風一聲歎息:“卻不知,這上京城,亦是無人想觸他的黴頭。”
“九王爺最愛以作弄人心為樂,得知此事,故意讓人接了他的狀子,就在那官員以為有希望的時候,九王爺殘忍一擊,指使人反咬一口,道那官員屍位素餐,貪汙腐敗,草菅人命。”
“後來,那官員被摘了烏紗帽,判了斬刑,妻子女兒皆都充入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