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怎麼隻要一個人待著就免不了碰見這樣陰魂不散的鬼魅,我暗暗叫苦。這些鬼魅壓根沒有意識,隻有對浮世的滿腔怨念,巴不得拉下更多的人到水中被魚群分食,搗鼓出更大的怨念,如此惡性循環、周而複始。眼見著頭顱蓄勢待發又要做第二輪攻擊,我雙臂抱頭,腦袋裏一心想著不要咬臉不要咬臉,好歹也要做個美豔的水鬼。
誰知那頭顱似乎對雙臂抱頭這個動作很避諱,“嗷嗷”喊叫彈跳回到水麵上,腦袋沉沉浮浮十分不甘的溺回水中,真是件稀罕事,我疑惑的瞅瞅腕上古樸暗啞的珠串,似乎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淩瀟煞白著一張臉匆匆奔來,一把抱起驚魂未定的我關切道:“可有傷到哪裏?”
好歹也是仙鄉福地混過的人,此時恐懼已下了大半,我便玩心大起假裝一臉呆滯,可淩瀟顧著左右細看傷口見我沒反應,竟白著一張俊臉死掐起我的人中來,疼得我實在假裝不住,猛地彈跳出他的懷抱,就勢學著僵屍平舉雙手,一蹦一跳起來。淩瀟幽黑的瞳孔略一收縮,突然掛起一絲笑意,憾聲道:“既然人離三魄已是藥石罔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你扔到水中喂喂魚,順道探探路,這江心說不定就是夢境的出口。”跳的不亦樂乎的我聞言一愣,以手扶額誒喲一聲坐到地上,再假裝茫然睜眼迷蒙道:“我怎麼了,剛才好像不小心暈倒了。”
淩瀟不以為意一笑,扶起我道:“沒什麼大事,隻不過方才你一路嚷著要嫁人,見我勉強同意之後竟歡喜的暈了過去。”
我訕訕道:“竟有這出好戲,嗬嗬嗬嗬……”
恰恰此時慕念卯足了架勢,踱著小方步走過來,“我就不明白,阿瑾到底看上你那點兒了,這麼一比起來,秋彤姑姑她起碼還不會這麼的丟人!”
我嫣然一笑,對小不點兒扮了個鬼臉,“小屁孩兒,你是得好好學學你家阿瑾如此高端洋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品位。”我拍拍屁股起立,沉默端詳著水中眉清目秀的俊秀少年,繼續不恥下問道,“對了,你家阿瑾是不是對男人有點特殊的癖好?”
慕念小朋友揚頭望天,伸出了肥嘟嘟的小指頭,“……看,烏鴉……”
我一巴掌拍向他腦門,“有完沒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