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朱莉正在桌子上看著什麼,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聽見,還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給自己難堪呢。如果是後者的話,他趙靖可就要發飆了,憑自己的陽光帥氣,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以前和小姑娘搭訕都是屢試不爽,比什麼雲南白藥,或者觀音菩薩可靈驗多了,而且自己好歹他的大伯也是集團裏一個副總,難道連她一個秘書都搞不定?
“咳!”趙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試圖吸引朱莉的注意力。
終於,朱莉抬起了沉重的頭顱,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男子,清純的臉上一片朦朧的迷茫,看著眼前的趙靖有些不解:“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你來找我們總裁,可有提前預約嗎?”
“靠!”趙靖心中暗罵一聲,感情這位大姐還不認得自己呢,這對一向自詡“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他趙大公子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他看見朱莉清麗的臉上流露出的一些稚嫩和清純,不由怦然心動,也許這回真的撿到寶了,露出了自以為最紳士,最迷人的笑容:“哦,朱莉小姐,你弄錯了,我並非來找總裁的,我是來找你的。我是咱們部門的趙靖,你有印象嗎?”
“找我的?你找我幹什麼?”朱莉無邪地瞪著一雙湖水般澄澈剔透的大眼睛看著她,有些不解。
“哦,是這樣的,我看今天的天氣不錯,想要請朱莉小姐共進午餐,不知道小姐可否賞光。”他自認為以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經驗,像朱莉這種青春單純型的女孩子,是不會忍心那麼輕易地拒絕人的。
“這個,這個……”果然,朱莉支支吾吾了兩聲,終於說道,“行是行,但是下班之後我要和姐姐去食堂的,不能單獨和你出去啊,那樣我的姐姐豈不是沒有人陪了,很孤單的。”
趙靖看她一副涉世未深一張白紙的模樣,心中越發癢癢起來,拍著胸脯說:“這沒有問題,我可以把你的姐姐也帶上,我就坐在她的旁邊,剛才我們還聊得很投機呢!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的,你看怎麼樣?”
“嗯?”朱莉可愛地歪著腦袋,嘟著嘴,沉思了片刻,終於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這小妞還真是好騙,搞不好用不了幾天就可以騙到床上去,雖然不及杜梅莎那讓人無法逼視的美貌,但勝在小鳥依人般的柔弱,這種女人最能興起男人的保護欲和□□了。”趙靖心中猥瑣地想著,嘴上道,“真的嗎?太好了。”
“你快點回去吧,要是被總裁出來看到了,就有麻煩了。”朱莉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然後低著頭繼續看東西。
“沒事,我就說是過來找你請教事情的。何況我的大伯可是公司領導,杜總怎麼都要給些麵子。”趙靖有恃無恐地炫耀了一下,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像樹袋熊一樣黏在這裏就不動地方了,“朱莉妹妹,你在看什麼呢?”這家夥得寸進尺有一套,這麵快就從小姐升級為妹妹了。
“哦,我在看雜誌!是咱們城市的日報社專門給美杜莎出的一本雜誌,隨時跟蹤著她的最新動態!”畫麵上,是不知哪個娛樂八卦的記者捕捉到的一張背影的照片,一身青綠色的皮衣,皮衣之上,都是斑駁的黑色條紋,那一頭柔順修長的秀發,在滌蕩的朔風中獵獵飛揚,就仿佛一條條亂舞的毒蛇,畫麵顯得詭譎而寧謐,那背影瀟灑而矯健,“以前我喜歡羅賓漢,蝙蝠俠,蜘蛛俠,甚至超人,可是後來發現他們幾乎都是假的,是傳說。可是這美杜莎卻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存在於我們身邊的大英雄,是都市裏的俠客。”
“是嗎?你也喜歡美杜莎,沒想到我們還蠻誌趣相投,誌同道合的嘛!嗯,美杜莎可是咱們城市的守護神,是罪惡的終結者,是那些惡勢力聞風喪膽的大英雄,而且是巾幗英雄,不讓須眉。”趙靖誇誇其談,企圖以三寸不爛之舌巧燦蓮花,博得美人的芳心,“我就有幸,被美杜莎救過一回,我還認了她當幹姐姐呢。”這家夥吹牛都不用打草稿,有兩種人最可怕,一種是臉皮厚,一種是無羞恥,他似乎兩者兼得。
“真的嗎?那你哪一天能不能把她約出來,我好像看看她,她是可我心中的偶像!”可憐的小姑娘,還在追星族的年齡,殊不知小紅帽已經快要落入了大灰狼的圈套。
“嗯!沒問題。”趙靖依然在裝模作樣,隻不過心中難免有些發虛,這回的牛逼吹大了,把牛都吹上天了,要是掉下來,還不得把自己壓死,“不過,你也知道,我的姐姐很忙的,而且她輕易不以真麵目示人,即使我也隻是見過一次她的廬山真麵目。”
他此刻心中想的是:反正美杜莎風靡全城,甚至全國,現在哪一個大型一點的商店沒有賣她穿的那一身行套的?到時候隻要買一套回來,再隨便花點錢找一個□□濫竽充數一下子,應該就能糊弄過去。這小妞這麼傻,能分出真假來才怪呢!
朱莉忙不迭地點著頭:“好哇,好哇!我不要看見她的臉,那樣就少了很多神秘的傳奇色彩,我還是喜歡去想象她的樣子。對了,你隻需要告訴我,她漂亮嗎?”
“漂亮,當然漂亮,不過嘛……”
“不過什麼?你快說呀!”
“不過卻沒有朱莉寶貝你漂亮啊!”他這一招得寸進尺已經不需要打腹稿了。
“是嗎?你是不是還想說,美杜莎臉上有條傷疤,眉毛上有顆痣,或者幹脆你還和她上過床,看到她大腿上有體毛啊?”正在兩人聊的熱火朝天,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冷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了出來,聲音也冰冷到了極點,卻偏偏有一種吸引人的磁性和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沒錯,太對了……”趙靖下意識地附和接道,這才發覺有些不對,似乎條件反射,猛然被針紮了一下般向旁邊看去,這一看傻了眼,頓時呆若木雞,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因為他們旁邊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他家總裁杜梅莎小姐此刻正似笑非笑地倚門站著,雙手環抱放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那笑容是嫵媚的,是妖豔的,嫵媚的如同牡丹,妖豔得勝似玫瑰,可有時候妖嬈是一種淫靡的殺機,美麗的薔薇也可能染上鮮血。
一見杜梅莎,趙靖立馬霜打茄子一樣蔫吧了,耷拉個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全不似向時神采飛揚,巧舌如簧,滔滔不絕得吐沫星子橫飛的樣子。一旁的朱莉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戰戰兢兢偷眼看著杜梅莎,誠惶誠恐而局促不安
杜梅莎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就好象一潭死水:“公司條例第三章第五條明文規定:在公司期間,任何男同誌不得利用辦公為由和女同誌打情罵俏。我想你如今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地違反了公司規定,甚至有公然調戲騷擾女同事的嫌疑,我保留控告你非法性騷擾的權利。現在,你到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然後再到財務部,領取三個月的工資馬上走人。記住,要快,我不想再在我管轄的範圍內,也就是這棟大樓裏看到你。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用什麼手段對付你。我們這裏的保安不是吃素的。”
說完,杜梅莎把目光轉向了朱莉。
“總裁,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沒有朱莉什麼事!”這時候趙靖居然男人了一把,還沒忘了逞起英雄,但是重新接觸到杜梅莎那如同刀子一般犀利的眼神後,又萎靡了下去,“總裁,你念在我是初犯,能不能法外容情,就饒了我這一次啊?你看看,我大伯也是集團一個副總,南征北戰打天下也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不是?您就看在他老人家的麵子上放過我這一回吧!”
“嗬嗬,副總,來頭倒不小嘛?”杜梅莎眯起了如鳳凰一般的眼睛,炙熱的怒火中透著刻骨的嚴寒,“是哪個?技術部的趙剛,還是生產部的趙洋?哦,不論是誰,請你走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明天早上之前,把辭呈放到我的辦公桌上,畢竟都是熟人,識相點的不要讓我親自去請他們離開。”
趙靖這下子真的傻了眼,他知道,這杜梅莎可是擁有著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也就是說,她在這一畝三分地裏頭就是當之無愧的至尊,是女皇武則天,她的命令,就是無法違抗的金科玉律般的聖旨!她的公司,這家麗莎集團,雖然算不上國內最頂尖的企業,但是也可以說一流了,而且這個女人人脈極其廣博,集團正處在蒸蒸日上的狀態,像一個依附著擎天柱的牽牛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攀爬著,是許多高學曆人士甚至海歸競相投奔的地方。
這下不但自己工作不保,還牽連了大伯,連小姑娘的手還沒摸著呢,實在窩囊透頂。當下他也顧不得什麼形象身份了,掙紮著做最後一次努力,歇斯底裏地嘶叫著:“總裁,冤枉啊,其實……其實我都是被這個小□□給勾引的,哦,對了,還有她的姐姐,這是倆人合夥給我下的套,讓我往裏鑽啊!她們姐妹想請我去吃飯,明知是仙人跳的勾當,當然不可能輕易就範,於是她們倆就懷恨在心,不擇手段地報複!我知道,我是一個好男人,但畢竟是男人,有時候也做不到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