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自殺事件過去已有一個月時間,忍者的感知力讓春野櫻發現自己周圍多了許多隱匿的陌生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們偉大的東皇派來“保護”自己的。他們唯一的使命就是,不讓春野櫻死掉。
與之帶來的隱形式的囚禁,讓春野櫻更覺得煩躁的是日常的衣物。當鬆子送來第一套衣服的時候,春野櫻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感。此後鬆子每隔幾天便會送來不同的衣服,隻是這些衣服都有同一個特點:水紅色,裙子。
水紅色的裙子。
鬆子曖昧的笑著說,這些衣服都是東皇陛下親自準備的呢。
春野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隻覺得心中透涼。蒼白的皮膚,大而無神的碧綠眼眸,鎖骨高高突起,一襲水紅色的衣服襯得她的臉愈發病態,那種熟悉的紅色讓她覺得心悶得慌。
還以為他從不在意,春野櫻苦笑。若是年少的自己,怕是會因為這點宇智波佐助的“恩賜”而得意忘形以至於忘乎所以,隻是現在,這種宇智波式的折磨恐怕才剛剛開始。這種折磨不會使肉體產生任何痛苦,但他會蠶食你的靈魂,一點一點吞噬幹淨。
小的時候談愛情輸在了起跑線上,談忍術談智商都被宇智波拉一大截;長大後談冷血她比不過宇智波佐助,談心機她甘拜下風。似乎看來哪哪兒也比不上宇智波佐助,若是唯一她能勝的,便是這麼多年來對宇智波隻增不減的愛戀。
可惜他不屑。
他眼中隻有仇恨、報複、爭鬥、天下,而春野櫻如今恰好被他歸在了“報複”的圈子裏。她是獵物,不知自己死生期限的獵物,唯一能做的就是苟延殘喘活下去。
不過事物總是雙方麵的,這一個月除了精神折磨以外最讓春野櫻舒心的事情有兩件:第一,這裏的飯菜很可口;第二,宇智波渾球再沒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衣物可以例行準備,守衛總有困倦期。春野櫻一邊吃著可口的甜粥一邊思考著自己得到的信息。
宇智波一個月未出現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很有可能她現在是一隻尚未引起宇智波佐助獵殺興趣的獵物,而獵物可以趁著這個時機好好觀察地形與看守並且保存體力,最後等待時機逃出囚籠,重獲自由。
春野櫻房間裏有一扇窗子,看樣子是最好的逃生地點,隻是窗子周圍是平坦的牆壁,對於現如今查克拉被封鎖了的春野櫻,單靠她並不擅長的體術想從窗子毫發無損的跳下去是辦不到的。再說,這座宅子長期被守衛巡視著,她如果跳下去不可能不引起巨大動靜。
春野櫻放下湯匙,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
也就是說,從當前的情況看雖然宇智波佐助不在是個絕佳的逃跑時機,但是沒有有利的外部環境單靠一個機會是達不到目的的。經過春野櫻一個月的觀察,守衛的確是有漏洞的,那便是自己晚飯時間約莫七點的時候,會有一趟換班,那個時候是守衛最為鬆散疲憊的時刻,如果自己能夠抓住機會逃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現在就隻剩下如何不被發覺的逃出去這個問題罷了。動作要快、時間抓穩、悄無聲息,這對於原來的春野櫻來說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隻是如今的自己查克拉被封,體力又跟不上要想做到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原本吃完晚飯後會和鬆子聊上一會的春野櫻今天卻一反常態的說想一個人呆一會,原本想靠著窗子仔細斟酌下地形的春野櫻現在卻大腦空空看著窗外發呆。
是有多久沒再看過這個世界的大好山河呢?春野櫻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眼底也似籠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
宇智波佐助,拜你所賜啊。
關上燈和窗簾,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春野櫻隱沒在這樣的黑暗之中,過了片刻便聽見了她輕輕啜泣的聲音。
原本以為自己經曆過這麼多會變得刀槍不入堅韌不倒,而現如今不過是囚禁而已又不是奔赴戰場,亦不是趕赴刑場,春野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脆弱。重新躺到床上背對著門的方向,春野櫻閉上了眼睛。
恍惚間,她好似看見了木葉繁盛的櫻花,櫻花瓣飄飄灑灑地落在自己臉上,身下的小草紮在她光潔的小腿上微微有些癢。卡卡西坐在河邊巨大的石頭上翻看著不良成人刊物,金毛狐狸少年卷起褲腳在湍急的河水中叉著魚,黑發白眼大小姐躲在樹後麵望著狐狸偷笑,鹿丸懶洋洋的躺在地上看雲,井野叨叨絮絮的和天天扯八卦,丁次還是一如既往的吃著薯片,寧次坐在岸邊發呆,佐井躲在一邊不知道在畫什麼,牙和赤丸慢悠悠的散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