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有春日的櫻花,夏日的祭典,有精彩的冒險,有美妙的婚禮。她挽著新郎的手站在牧師麵前,整個教堂莊重而甜蜜,大家都用著期待與祝福的目光注視著他和新郎,她轉過頭去偷看新郎俊俏的臉,卻意外地發現新郎也正注視著她,隻是瞳孔被染成了血色。
“春野櫻你這一輩子除了我別想嫁給其他男人!”
她聽見有人怒吼著,緊接著原本安靜的教堂變得喧囂起來,人們發出恐懼的尖叫,教堂外有轟隆隆的聲音,糅雜在一起像是宣告了死亡之神的降臨。
雪白的婚紗瞬間染成地獄的紅,她想逃走腳卻似被灌了鉛一步也走不動。
“你逃不掉的。”
整個空間裏回蕩著這一句話,春野櫻捂住耳朵卻怎麼也過濾不掉這聲音。
啪嗒,像是玻璃器皿摔碎的聲音,春野櫻似乎聽見有什麼人在咆哮,聲音似乎都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這麼一個人都看不好我要你們有什麼用處!”
“不要給我說抱歉,她要是醒不了你們都去給我陪葬!”
突然那聲音變得更近了,並且下巴傳來尖銳的痛楚。
“春野櫻你真是長本事了啊,自戕都學會了?很好,你給我聽著,沒有我的命令你敢死的話這裏的每一個人,包括監獄裏你所謂的那些同伴我會通通殺盡!”
“東皇陛下請冷靜一點,病人現在需要休息!幸虧發現得早,櫻小姐流的血雖然多但是並未危及生命。現在昏迷不醒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體承受不了這麼重的負荷,稍稍休息幾日便會蘇醒的。”口吻聽起來像醫生的人這麼說道,春野櫻感到下巴的痛楚減輕了不少。
“如此這樣最好。”宇智波佐助冷笑一聲,“好了都下去吧,鬆子你去準備一點粥以防她醒來之後要吃。”
“是。”鬆子的聲音有些許顫抖,然後春野櫻便聽到門扣上的輕響。
“還是不肯睜開眼睛麼。”宇智波佐助突然抓住櫻受傷的手腕,疼的她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春野櫻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一旁的宇智波佐助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她,說道,“別以為我沒看見,當我說要殺人的時候你皺眉了。當了這麼多年忍者連最基本的偽裝都不能做好,看來木葉還真是把你們養成花朵了啊。”
春野櫻強忍著手上的劇痛以及心底的怒氣,轉過頭去冷冷的看著宇智波佐助:“夠了,宇智波。你已經成功毀掉了木葉,你的心願已經達成了,就請你對你曾經的故鄉放尊重一點。”
“很好春野櫻,我的心願是嗎?那麼究竟是誰讓一個七歲的小孩背負起不該承受的命運的?這不是我的心願,我的願望我想在第七班成立那日我便說得很清楚,一個是殺掉我哥哥,另一個則是複興宇智波一族,毀掉木葉隻不過是這個過程的附屬戰利品而已。“宇智波佐助看著春野櫻眼中的光彩一點一點暗淡下去,心裏突然覺得一陣寒涼。
“為什麼不殺了我?我似乎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了吧,宇智波陛下。”春野櫻想起三年前自己和宇智波佐助經曆的一切以及最後他以戰爭當做結婚禮物送給自己她便覺得鼻子一酸,自己不過是整局棋裏的一顆棋子罷了。
“殺你?”宇智波佐助聽了春野櫻的話突然輕聲笑了出來,“別說你沒資格,就算你有,我也要給自己留個見證的好。”
“見證?”
“讓我看著別人過著我曾經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不覺得是種很愉快的消遣嗎?”他走到她麵前,手覆上她蒼白的臉。
“更何況那之前和我最熟悉的人除了你都死了啊,你不來做這個見證不是很可惜麼?你是不很理解我嗎,櫻,那麼這份殊榮就應當非你莫屬。”
他的手指有著薄薄的繭,春野櫻覺得臉上硌得難受,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宇智波佐助,心裏卻因為剛才他的那番話不住的抽搐起來。
他曾墜入過那樣無盡的深淵,深遠的盡頭除了黑暗便是陰冷潮濕,他難熬,她曾以為自己懂他,自己理解他。三年前她就為了這一份自以為是的“理解”和他叛逃過一次,最後自己傷的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現在是要以這樣的方法折磨自己麼,讓自己在忍受著失去一切的情況上,在世上苟延殘喘的孤獨生活著?
好一個生不如死。
“宇智波佐助……有時候我想……我是真的恨著你的。“春野櫻歎息,卻聽到宇智波佐助突然笑了起來。
“恨?非常好,我倒希望你是恨著我的啊春野櫻。“他突然用手捏住櫻的下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仇恨的滋味可不好受,希望你能充分享受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