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十載春秋(二)(1 / 2)

上官家族在強者林立的大玄王朝中不過算是準一流,距離最頂級的古老家族還有很大差距,老家主上官歆乃宗師第四重氣象境的強者,是整個上官家族的頂梁柱,上官家族分為許多旁支,像是依附上官歆這支主幹的枝杈,上官陽戈所在這一係本來是邊緣旁支,但在上官陽戈以二十年江湖見聞化作胸中氣象晉升宗師境後,他所在的旁係便成為了整個上官家族第四旁係,每一個宗師境的高手都是機緣和天賦的產物,所以江湖上有一句話,“一入武道深似海,登頂宗師跳龍門”,可見宗師高手不管在哪裏都會受到重視。

但自從上官陽戈一次遠去東南帶回千年清淚草和對宗師境氣象修行有極大好處的浩渺山河圖後,上官陽戈停滯的功力開始緩慢而堅決地上漲,所在旁係也逐漸成為上官家的第三旁係,而在他前麵的兩支旁係卻開始擠兌上官陽戈,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即使是一家人也不例外。雙拳難敵四手,上官陽戈被步步緊逼割讓出了大部分的資源,在上官家族,每個旁係按照排名接受主脈分派的資源,而上官陽戈一脈卻被打壓得難以喘息。

這天,上官家族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燕天明抬頭看向燙金大字的上官家牌匾,袖袍鼓蕩,一陣微風吹過,那牌匾仿佛瞬息間跨過了無數時光,變為被歲月腐蝕成了碎裂朽木碎片,紛紛揚揚如灰塵般飄落,像雨。

鐺——上官家府邸中警鍾長鳴,上官家依山而建,那警鍾就懸掛在上官家山腰上那座瞭望塔。

“來者何人?”

一聲沉喝響起,一名須髯皆白,毛發如同獅鬃的老者從上官家中跳起十多丈,在房頂上不斷跳躍最後砰地落在燕天明身前,落地震出一圈塵浪,不善地注視著燕天明,一條條細如牛毛的青芒遊走全身,如同靈敏的小蛇。燕天明舉袖擋住揚起的灰塵,拍了拍袖子,看著那明顯是上官家守門人的老者道:“上官陽戈可在,就說故人來訪。”

獅髯守門人注意到碎成灰塵的牌匾,臉色大怒,立馬判斷燕天明此舉乃是挑釁上官家的威名,悍然出手,虎爪手撲麵抓去,那些流轉的青芒彙聚到爪上,凝聚成一個青色的獅子頭,栩栩如生仿佛正張口欲咬人,燕天明神色如常,右腳緩緩抬起又輕輕踏地,但卻反常地將大片青石板踩得龜裂,腳下的青石板瞬間變得幹燥無比仿佛剛經過了幾年的幹旱,裂縫蔓延身周十丈,而在燕天明麵前卻突兀地出現一麵水牆,守門人一爪抓入了水牆,仿佛抓在了一團棉花上,渾不受力,那流動的水牆卻將這一抓的氣勁完全扯碎。

“引動五行!武聖境!”守門人駭然。

燕天明並不對像見鬼般跳出十多丈外的守門人繼續出手,笑道:“現在能否把上官陽戈叫出來?”

守門人不敢造次,燕天明等了一會,腳步聲響起,一大群人走出來,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不怒自威的老人,正是老家主上官歆,一名武聖造訪上官家,他這做家主自然不會像對那些慕名而來的鍛體境煉氣境甚至宗師擺架子,他自問距離武聖還有好幾十步的距離,所以看著被人擊碎的牌匾隻敢抽了抽嘴角,絲毫不敢流露怒意,拱手道:“上官家族迎接前輩大駕光臨,請入內一敘,吾等奉茶禮待。”

江湖達者為先,武聖境在江湖人眼中與陸地神仙無異,能引動五行變化,使出那些仙術般的招數,呼風喚雨、引雷詔電,如果說一名宗師能力敵千軍,那一名武聖便能在萬軍中遊刃有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隻要時間足夠,甚至可以慢慢磨死幾萬人的軍隊,但在大陸的曆史上卻從來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就連武聖也很罕見,仿佛江湖上宗師便足以稱王,而那些武聖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武道的修行越往後路越窄,不說武聖境,即使達到宗師境的高手無一不是心性堅定之輩,一年到頭一半都在閉關,所以上官歆打定主意想要拉攏這名白袍武聖,雖然吃不透對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