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聞言連連點頭,笑對武戒道:“武將軍好謀劃,隻是不曉得我們本地特色。明麵上有官家治理地方,暗地裏卻有一股馬匪操持各處往來。”武戒聽了便要發怒,掌櫃的忙止住她道:“將軍且不要著急,聽小的慢慢道來,這些人卻是與咱們這邊也有些交情。”因她們是秦小豬的相識,掌櫃的便也不避諱,把自家和大當家一夥結識的經過說了。她又提了幾個關鍵名字,其中席驢兒、馬騮和膏藥錢,除了武戒,其餘人都多少有些認識。
錦兒奇怪,席驢兒和秦小豬不是對頭嗎,怎地在此還有了拐彎抹角的交情。掌櫃的說不詳細,看看天色黯淡,她也不好繼續打擾下去。趕緊把正經事操辦了,便對眾人道:“那位大當家此次大仗不光損失了家眷,還失了大筆財物。如今局勢平定,便帶著人勤勉掠奪,南來北往的客商免不了要被她們一夥打秋風。”目視那堆財帛道:“你們這也算是不少了,估計夠她們來一票。”
武戒麵色漸沉,聽說自己這邊人裏和馬賊有交情,她心中頗為不悅。又聽說是和那秦小豬相關,心裏更是不高興,臉色就黑了下來。掌櫃的說了危言聳聽的話,見三人麵色都不好,狗丫和錦兒兩個也是一臉緊張。這才拿出一物來,笑道:“隻需把這個插在車上,她們來了,你們隻當看不見,並無大礙的。”武戒不去接,狗丫和錦兒謝過掌櫃,接過來一看,是幾麵小小的旗幟。
武戒心中暗歎,論起單打獨鬥,她並不怕誰,但要護住其他人確是有難度。罷了,女子的顏麵終抵不過眾人性命重要。自己既然說要安穩護送他們往來,好女子一諾千金,這點麵皮算什麼。隻是細說起來,竟然末了要仰仗那小豬的麵子行事,委實叫人憋屈。
她這些話隻在心裏想想,最終也沒說出來,送了掌櫃的出客棧。次日大早,接了狗丫娘和骨灰壇子單獨一輛車,四輛車馬就跟在商旅後麵出了太原。前麵一路還好,到了潞州,打劫的來了。
大當家的考量是,如今雁門關外被大順收複軍管,南北交易還未正式開啟,沒有多少油水。就把目光轉向大順境內,她們輕易也不傷人,往來都是求個財字。那些黃白物出來,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舍命不舍財的主,嘿嘿,那就隻好行“順天應命”之舉了。
她們一隊人馬雙騎過來,說來也巧,往日都是二當家領著幹活。今個大當家興致來了,便親自領了人出來做買賣。
眼見得天邊,黃煙滾滾中一眾人馬疾馳而至,武戒等人暗自心驚。更加叫人驚駭不已的是,大夥都看出來,領頭的那個高大人形,竟是馬匪的大頭領,這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武戒見一柄大斧寒光閃閃,那人隻用單手輕鬆拎著。估計這兵刃舞弄起來,必定是靈動且強勢。再瞧瞧自己手中的那柄鋼刀,高下立判。不由地慶幸掌櫃的送來那幾杆小旗,且今早臨行前,都已經插上了車頂。
大當家老遠便瞧見了其中油水最足的那輛車,離得近了,才瞧見上麵插著自家的通行旗幟。她不好壞了自己的規矩。心中氣惱,便懷疑這旗子的來曆。手下親信瞧出大當家的心意,要招手叫打頭的武戒過來說話。大當家的卻示意不要她,反而讓看起來最年幼的錦兒回話。
錦兒沒見過這般明火執仗,囂張的打劫陣仗。小丫頭心裏哆嗦,卻還不敢不過去。車裏狗丫娘恨恨地握起拳頭,可看看自己的殘腿,還是放下來靜觀其變。另輛車裏的郭二叔和樊二郎見此情景,也是心中恐懼。樊二郎的臉色已是失了血色,他還記得自己的職責。猶自安撫郭二叔道,不是有那小旗子嘛,應該無礙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