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雖舍不得女兒練武吃苦,可也知道打著蔡家名頭,就不能不通拳腳。除非蔡玉琦以後不打算姓蔡了,功夫是必要練得。蔡玉琦自己倒不覺得如何,反而有些喜歡。試問哪個小女兒不對舞刀弄劍感興趣,哪個好女子不對沙場功名有向往。
又因著武學一道與做學問也不差什麼,都是一日不練便要手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便要荒廢。舅舅們便常常親自上門,督促蔡玉琦騎射武功。到今日,蔡玉琦年紀不大,也打磨了一副好身手。
這才敢隻帶一個老仆趕車,便大咧咧到各地巡視。自然,這位老仆婦也不是個簡單人物。老仆婦姓熊,單名一個鳴字。她不是蔡家的軍旅老部下出身,原是武功高強、行俠仗義的江湖人,不知如何受了蔡將軍的恩惠。江湖人習氣,必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蔡將軍在南方一病嗚呼,她這份恩情便無處回報。幸而聽說蔡將軍尚有一遺腹女,便輾轉來到小蔡大人身邊。與蔡玉琦相處的日久,幾乎是看著這個孩子長大成人。報恩的心思漸漸淡了後,這份感情便慢慢轉變成了前輩對後輩的提攜嗬護、下屬對上方的敬重,甚或是家人一般的親近。
她們一同出門,安全從來不是問題。根本不用擔心哪個有那本事,能傷了她們。隻注意一條,不要輕易出手即可。即便是占著理,傷人就是傷人。若是一路下來,身後滿是腥風血雨,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叫好事者說幾句事小,反正陛下是知道她的,也不會把她如何。可萬一傳到她父親耳中,憂心她的安全,日後再不許她出門,才是真糟糕。
再說此次,真要說有什麼叫人不大高興的地方。也不過就是被潑皮和那無禮公人圍著馬車,說了些不三不四的難聽話罷了。她從小到大,也算是金尊玉貴。別人就是曉得她好看,哪個又敢對她說出那樣的荒唐言語來。偏生她和熊護衛都不好輕易動手,不然定叫這些渾人非死即殘。
可別人的話,隻要不放心上。就是說到耳朵起繭,也不過是個空。做禦史以來,背後聽人口舌的時候比以前多,起初她聽了還不免動容,後來聽得多就不當回事了。她又看在宋縣令官聲尚好,一副老邁摸樣,還要為這些人擔責任的份上,也早有了息事寧人的打算。
蔡玉琦隻拿公事問宋縣令。不一會邊上有人回稟,說是小姐來了,正在門外候著,敬等大人召見。蔡玉琦便止住了話頭,叫請宋小姐進來一見。
適才,宋衙內在後衙書房裏,坐等膏藥錢她們回來給她說拿人的好戲。連手裏書拿倒了也不曉得,露出一臉癡呆相傻笑不已。梧桐匆匆推門進來,晴天霹靂一般說縣令大人那邊派人請她過去。
宋衙內頓感緊張,她擔心母親要考校她功課。雖是禁足多日,可這書卻沒讀幾頁,隻是無奈苦捱時光而已。梧桐知他心意,笑道:“小姐莫要憂心,不是叫你去做學問。小的打聽過了,是前衙來了個大大的官兒,夫人是叫你去見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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