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姑娘家家!”孩童抱起那小兒的瘦弱身軀,將帽子一掀,長發傾泄而出。頓時人聲大噪,嚷嚷著女娃毀容可如何是好,就連那紅衣女子,也怔愣得忘了臉上的痛,鬆下了手,脫口道:“怎麼可能!”
孩童冷哼一聲,將那小兒輕輕放於地麵,再回身時,手中已多了把匕首!
“俗語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讓我在你臉上劃一道口子,我就放你離開!”
紅衣女子氣得眼中精光大盛,二話不說,跳下馬來,提鞭就揮,這次倒是奇了,沒等孩童動手,一翡玉製的扇子突然橫飛而來,打下那波鞭擊,在空中轉了一圈後又按另條路線飛回來方。一大一小順扇看去,旁邊的露天酒家中坐著位白衣公子,他輕輕伸臂接過玉扇,又毫無間隙的拉回長臂,把扇子放在胸口搖了起來,似在給自己煽風納涼。這等功夫,決非凡人!
“白丁俗客白小書!”紅衣女子驚道,旁人聽了又是哄然,原來那鎮上怪人竟是白丁俗客!
“正是在下。”白小書站起身,手舉玉扇,向那紅衣女子深行一禮,道:“在下請任姑娘別與這幼齡小友計較,小友救伴心切,想必也不願得罪姑娘。”任晴兒大奇,對白小書來了興致,一掃胸中鬱悶,笑道:“你怎知我是誰?”白小書款款道:“江湖謠傳,毒鶴先生之女任晴兒生來喜紅,小時紅繈褓,少時紅手絹,如今手持紅鞭,身配紅衣,跨坐紅馬。不正如此?”任晴兒幾分得意,心想自己的名氣也不算小,隻是她沒有想到,若她不是毒鶴先生的女兒,憑她的實力,又怎會有所名氣?
那孩童見白小書與任晴兒相談甚歡,害怕他倆聯手來對付自己,一下急了,怒道:“白丁俗客白丁俗客!你既然是白丁俗客!就當個真白丁,真俗客!你躲到一旁見死不救我不管,你來助紂為虐狼狽為奸就大不應該了!”任晴兒轉好的心情又被吼了回來,她轉臉便要罵那孩童,此時那暈倒小兒卻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的覺得噪耳,隻以為又是家中父母在吵些無聊的生活瑣事,說道:“吵什麼吵,我還困著呢!”隻這一聲,便將這兩大一小的注意力全拉了過來。
“張麗佳!”孩童丟下手裏的匕首,撲了過去。小兒聽得此聲立即清醒,睜開眼道:“無憂……”剛說兩個字,清醒的神經立時感到臉上大片刺痛,倒吸口氣,疼得吱牙咧嘴。見此情景,孩童氣得臉色發青,揀起匕首就朝任晴兒臉上揮去,來勢凶猛,竟把任晴兒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看就要刺下去了,一抹綠色飄過,打在孩童的胳膊上,匕首當即落地,孩童轉臉瞪著白小書,他正好接回玉扇。
“白丁俗客,你找抽是不是?旁人都說你是難得自謙的好大俠!怎麼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貪圖女色,竟來欺負小孩!”無憂大罵。
張麗佳見剛才的情景,已想起臉上的疼是怎麼回事了,又見無憂如此動怒,想是自己必然容貌全毀,嚇得連連掉淚,哭嚎道:“無憂!你告訴我!我臉上的傷會治好對不對?不會落疤對不對?”
無憂聽了心裏發酸,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她見無憂不出聲,立即埋頭大哭起來。此時任晴兒也是一臉悔意,若是她安安分分的駕馬趕路,又怎會在路上遇到這種事情,耽擱了的時間,怕是早已到下個村鎮了。
“不用他告訴你,我就能告訴你,你臉上的傷一定會好,而且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張麗佳絕望中聽到如此溫柔的肯定,心中大喜,又怕是在哄她開心,讓她徒歡喜一場,便道:“你騙我!你騙我!怎麼可能!”那溫柔的聲音又道:“我沒騙你,不信你問無憂,他總不會騙你吧?”無憂詫異的看向白小書,暗想這人耍的是什麼鬼把戲,卻見他從懷裏拿出一白瓷小瓶,說:“我這有瓶凝肌露。”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