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放丟了到嘴的肥肉,一陣空蕩,見她一副春情難禁的模樣,陡然又大膽起來,舉步踏前,一把從後將她豐腴溫軟的身兒摟進懷。
“嗯……”
她肥美的乳峰怒濤衝起,熱盈盈地填滿我整個臂彎,小腹則綿軟無限,舒滑起彈,我叉指滑下,未及隆起的至高處,臂間一緊,繃裂失手,“啪”的一聲,我臉上熱熱地挨了一耳光,霍錦兒回摑一掌後,驚鹿般閃身於帳後,怒聲傳來,喝道:“放肆!你……你走!”
“霍姨……”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姨’?”
我絲毫未慌,歎了口氣,道:“那我走了。”
霍錦兒於帳後並未應聲。
我推門而出,外邊涼風洗麵,我仰目一掃,隻覺天空海闊,氣象萬千,胸口騰起豪氣萬丈,不願局促我身,大踏步而行。
身經屈受事,反生飛揚拔脫的奇妙感覺,這是道法中陰陽互變、雌雄轉換的玄機,而霍錦兒的推拒躲逃,非但不是她的“強”,反顯她的“弱”,惟女子之弱,方能激起男子的雄心壯氣,我此際正從霍錦兒含羞促守的弱勢中汲得滋養,神氣空前飽滿。
“大公子,老爺喚您過去!”
我行至園中,正欲乘便去王氏房中瞧一趟,老遠跑來一個小廝,正是賈大公子的書僮過來傳話。
到了前院書房,賈似道屏退了左右,拿眼望著我,一時卻未說話。
“爹爹!”
這是我首次獨對賈似道,我並未如自己早先想像中那般不安,叫過一聲後,眼睫微垂,靜候問話。
“筠兒,”賈似道沉默半晌,歎了一口氣,道:“東府這頂帽子終於扣到你頭上了,這是我一直擔心的事,我躲了他們十幾年,最終卻落到了你身上。唉,既然是娘娘的旨意,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隻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記住了……”
“爹爹請吩咐。”
“切不可荒廢了學業!咱們賈氏雖有恩蔭,依本朝製,亦需經吏部詮試,方能入仕為官,再說,我與你爺爺都是進士出身,也望你與笙兒能爭口氣,傳續家聲。”
我唯唯而應,心中好笑:“隻怕你盼不到那一天了。”
“東府之事,我不便多插嘴,”賈似道沉吟道:“不過,那幫人跟了你爺爺半輩子,雖然胡鬧了些,也算不易,你該尊老敬長,不可辜負了人家。至於東府的欠債,唉,東府的欠債,當年我就一直不同意你爺爺的做法,以區區一室之微,擔負數萬戶家累,居心固好,但結果如何?天下也沒有這個道理,違理之事究不可長,萬一東府支應不下,連累無數,那時誰會揣想你的初心?隻會招來滿身罵名。凡事需依理而行,方能不咎。我白手起家,並未從東府支過銀錢,這些年來,我卻暗暗幫付那邊不下萬貫,前幾日,娘娘又從這邊府中調去了一萬貫,也算盡了全力,問心無愧。如今你是府主,依我之見,局麵撐不下時,宜盡早稟示娘娘,奏明聖上,由官家處置。若到場麵鬧豁,就難收拾了。”
“是!”我一邊應著,一邊若有所感,向窗外望去,大夫人與幾人正走出院中穿堂,一名白衣女子婉約的身影極為眼熟,未暇細看,卻聽賈似道咳了一聲。
“罷了,”賈似道頓了頓道:“如今府中多事,東府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
我十六歲時,已任事當家,你今年也十六,也該問事自立了!好自為之罷。後日婚儀過後,我再撥出一萬貫,連同之前娘娘取走的,共計兩萬貫,權當你另立門戶的家底,你最好交給新婦,她是個精細人,比你要強許多。“我隻笑了笑。
“莫笑,記好了?”
“記下了。”
“咱們府中的事你都知道了。不過,解道長乃世外高人,此事隻會有驚無險,你不用瞎擔心,也不必跟你娘她們多說,多言無益,你……回去罷!”
我轉身離房,暗道:“這賈似道為人不壞呀。”又想:“我剛給他送了頂綠帽,受他半日教訓,爺們倆互不虧欠,算是兩相抵過了。”
一抬頭,正見大夫人歸來,身邊卻隻有一名丫鬢小荃,她立於穿堂口台階下,欲上未上,眯著眼兒向這邊顧望。
我隻道她要與我說話,加快了腳步,走到一半,卻見她已從穿堂走入房中了。
我於是腳下又放緩了,到了她方才停留的地方,小荃卻悄無聲息走了出來,笑道:“夫人請公子喝口茶再走。”
我尋思道:“搞得這麼神兮兮的。”不過,與美豔無雙的大夫人相見,總是件愉悅的事。
當下跟著小荃走過穿堂,一進屋,隻聽內房裏大夫人的聲音:“小荃,一會兒齊管家陪兩位仙姑賞園回來,你將她們領到南邊精舍歇息。”
“是,夫人。”
“筠兒稍坐,我一會兒便出來。”
我環顧室內一眼,正室的氣象畢竟大不一般,處處描金畫彩,屏風、榻椅等大宗物件不說,連燭台、黑籠等居家度日的小物品也華麗精致,置放整潔有序,整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寬敞而不失舒適。
小荃示意我坐到大窗下的坐榻上,她自己俯背彎身於榻角一處搖動手柄,寬大的坐榻中央徐徐升起一座四方幾案,埋案的地方恰適以伸腿。幾案升起時,我順勢舉起雙腳,一時未便放下,足高身低,仿佛被人推倒的樣子。
小荃笑了一笑,梨渦微現,也未說話,轉身又取了茶具置於幾上。這時內房門簾閃動,大夫人道:“小荃,你去吩咐廚下備好熱食點心,於院口候著仙姑回來,不可怠慢了尊客!”
“是!”
我將腿伸進幾下,抬起頭來望向窗外,小荃從外邊貼窗走過,兩人隔著薄薄的木壁照麵。
她的身高恰與我坐勢頭麵差不多,一時花容掩近,鼻息可聞,她往前行進之勢,便似要迎麵相貼過來一般,兩人俱是一怔。小荃竟一時停步不敢前,陽光照著的俏麗麵龐,嬌羞的紅暈漫上白嫩的麵肌,奇景難描難畫,我心道:“大夫人房中,此蛛最美!她才是屋內堂外最好的擺設啊。”
“噗嚇”一聲,步出內房的大夫人駐足生笑,容色燦斕,正向這邊望來。我慌忙整衣作勢,小荃則羞麵低頭,匆匆而過。
“筠兒,你覺得小荃怎樣?”
去了外邊披肩,一身柔黃輕流羅衫的大伏人邁步盈盈走來。我恍惚有種錯覺:這不是秋天,而是夏日。一方麵是窗扇開得很大,此時陽光普照,屋內敞光明亮,另一情麵卻因大夫人身衣明媚、容光照人。
我身於此境,隻覺心暖身懶,如陽光下的貓犬,倦而沉迷,聲音也獺洋洋的:“大夫人調教出來的,自然比各房的丫鬢格外伶俐些。”
“隻是這樣嗎?你隻要開口,我讓小荃改去侍候你又何妨?”
我不無心動,但想大夫人哪有這般好心?前陣子她與齊管家還謀害大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