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我們何時拜堂成親?”
續玨眼巴巴道。
“正在準備。你很向往成為新娘嗎?”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覺得當新娘很棒。”
續玨抱著膝蓋,含笑道:“因為那樣子會有一個家。”
“那現在呢?”
“現在這個家不完整,少了我娘。”
續玨打了一個嗬欠,枕箸鐵浪的大腿,閉眼道:“我要成婚,要成為別人的娘,絕對不會離開家。”
“你會成為很好的新娘,我期待著。”
鐵浪揉著她那頭很少見的薔薇色長發,問道:“你是不是又想睡覺了?”
“續玨。”
鐵浪輕喊了一聲,她並沒有回應。
鐵浪凝視著她那兩瓣溫潤嘴唇,很想學習王子,用吻將睡美人吻附,對終究還是沒有付諸行動。他不禁開始思考,以後娶了續玨應該怎麼辦?
單就身材而言,續玨的身材非常好,雖然纖細,但乳房、臀部都很豐滿。
可……
鐵浪最擔心的其實還是她太貪睡,根本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更難以懷孕,成為她所向往的母親,那麼她的夢想便不能實現了。
生兒育女是每個女人的基本權利,續玨也應該擁有,可為什麼她偏偏得了這種貪睡怪病,難道連魔醫也束手無策?
陷入思考中足足一刻鍾,鐵浪才小心翼翼地挪開腿,生怕打擾了她的美夢。
站起身,看著續玨,鐵浪顯得有點惆悵,很想一直陪著她,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隻期待事情早點解決,到時候便可以來迎娶續玨了。
多看了她幾眼,鐵浪已走出草地,踩著枯葉走向木屋。
吃過晚餐,陪著張碧奴聊了一個多時辰,見她不住地打嗬欠,鐵浪便將蠟燭吹滅,和寄寒香打了一聲招呼,便走出木屋。
看著仰躺在鋪著床單的地麵的魔醫,鐵浪也學著他的模樣躺在他旁邊。見魔醫閉著雙眼,鐵浪以為他睡著了,便沒有說話。
不多時,魔醫睜開眼,道:“我其實很喜歡睡在外麵,一閉眼,耳朵裏聽到的都是蟲鳴,非常愜意。”
“續玨那附近似乎沒有蟲子。”
“我在草地周圍瀧了藥粉,任何動物都不敢接近,不管是螞蟻還是老虎。”
“嶽父,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說吧。”
“續玨那病是天生的,還是?”
“我沒興趣和你聊這個。”
說著,魔醫翻過身,背對鐵浪。
“抱歉,我隻是想知道,為何連醫術高明的嶽父都治不好續玨的病。”
“睡覺吧,明天你們也該離開這兒了。”
“知道了,嶽父。”
鐵浪有點鬱悶。明明魔醫說過晚上打算好好和他聊一聊,沒想到一談到續玨,他便緘口不語。鐵浪不禁懷疑,續玨之所以如此,該不會是魔醫一手造成的吧?
躺在魔醫旁邊,鐵浪總覺得有點不自在,便起身走到籬笆外,躺在三顱鳳凰柔軟的羽毛間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鐵浪、張碧奴和寄寒香搭上三顱鳳凰,離開了來無歸。
“寄寒香前輩,如今你已經恢複功力,打算做什麼?”
抱著張碧奴的鐵浪問道。
寄寒香半眯著眼,冷冷道:“讓邵元節付出慘痛的代價!”
“之後呢?”
“管好上清宮。我不能讓它和武林為敵,這是師父不樂見的。”
“再之後呢?”
寄寒香扭過頭盯著鐵浪,問道:“你還想幹什麼?”
“沒。”
鐵浪幹笑道。
寄寒香嫵媚一笑,道:“我還想和你大幹一場,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哦!”
見寄寒香笑得如此淫蕩,鐵浪稍微放心了。他還以為恢複功力的寄寒香完全沒想過要和自己交媾,沒想到她心裏還惦記著這個,看來她的本性還是淫蕩的。
兩天後,他們到達了河南境內,在一個小村莊附近打尖,讓寄寒香和三顱鳳凰待在一塊,鐵浪帶著張碧奴走向小村莊。
“楊公子,碧奴有點怕。”
張碧奴道。
鐵浪握緊張碧奴的手,道:“夫人,放心吧!您絕對可以看到東西的。”
“我相信你。”
走進小村莊,在一個女童的引導下,鐵浪走進了她的家裏,她娘正在往灶裏加火,聽了他們的要求,連忙去打了一盆溫水,並從衣櫃裏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還將老是圍著他們轉圈圈的女兒拉了出去。
“夫人,別想太多。”
鐵浪繞到張碧奴身後,伸手解開紗布的結。紗布一圈圈地解開,他的眼睛則盯著張碧奴眼前那麵鏡子,要是未見療效,一眼便可以看出來。
即將解開最後一層紗布,鐵浪的手都在發抖,他非常害怕療效不如預期,可要真是如此,還是隻能接受。
揭開,鐵浪望著鏡中靜若處子的皇後,溫柔道:“夫人,您可以睜開眼睛了。”
張碧奴眼皮動了動,並沒有睜開眼,而是轉身伸手撫摸著鐵浪的麵頰,沿著臉的輪廓摸了一遍,淺淺一笑,接著便慢慢睜開眼。
一雙明澈黑眸正在兩汪湖水中蕩漾著,纖長睫毛將它襯托得更加的秀氣動人,而鐵浪那張英俊的麵頰正映在其中。
“看得到嗎?”
鐵浪擔憂道,因為那瞳孔動都沒動。
張碧奴露出燦爛的笑容,興奮道:“楊公子,你長得和我想像的差不多!”
“終於重見光明了!”
得意忘形的鐵浪緊緊抱住張碧奴,湊過去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卻又想起她是皇後,忙鬆開手,抱拳道:“臣該死!”
張碧奴卻抱住鐵浪,呢喃道:“要死,上次你偷看碧奴洗澡便該死了。”
“那時欺負皇後是個瞎子,所以就……嗬嗬,抱歉。”
鐵浪撥開張碧奴額前秀發,道:“明明知道我在偷窺您洗澡,那時您怎麼不說呢?”
“因為……我怕……”
張碧奴盯著鐵浪的臉,捧住它,踮起腳尖吻住鐵浪嘴唇,輕輕吮吸著,正當鐵浪想張嘴迎接時,張碧奴卻鬆開了,繼續道:“那時碧奴是個瞎子,生死都握在你手裏。要是碧奴說破你在偷看我,你說不定會發了瘋將碧奴……羞死了……不說了!”
“您快可以看到心愛的初彤公主了。”
鐵浪感歎道:“真是不枉此行!”
“我也很想見她,隻是……”
“怎麼了?”
“我有點怕珧貴妃。你們都說她是壞人,又有個假皇後在,我真的很怕。楊公子,怎麼辦?”
說完,張碧奴嬌軀貼得更緊,胸前兩團軟肉蹭得讓鐵浪有點受不了。
感覺到肉棒正慢慢勃起,鐵浪忙將思緒引入正軌,道:“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而且皇後別忘了還有我在,我不會讓惡人當道,我會讓您重新回到母儀天下的後座!”
“其實跟在你身邊也挺好,在獨石城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每個人都坦率而真誠,後宮明爭暗鬥太嚴重了。”
張碧奴苦笑道。
“這個以後再談,先把正事辦好。我有些事想請娘娘幫忙。”
“說吧。”
“待會再細說,我們先回去。”
“好的。”
和民宅主人告別後,兩人便往回走。
得知皇後眼睛痊愈,寄寒香並沒有表示什麼,不過這兩天她一直都是如此,隻思考著如何對付邵元節,對於其他事一律沒興趣,和以前那個風騷成性的泰豐豔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天後,他們三人悄然到達京師,暫時住在尚書府。怕徐階知道張碧奴的身份,鐡浪特意幫她買了一頂鬥笠,到了廂房才讓她摘下,卻仍蒙著麵紗。
休憩片刻,得知嘉靖隔天又要到景仁宮打坐,鐵浪的計畫已隱隱浮出水麵,遂通過徐階與道士藍道行牽線,為扳倒上清宮做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嘉靖正在兩名禦史以及多名宮女、太監的陪同下前往景仁宮。
上次因為嚴嵩,他在大殿內大發脾氣,怕驚怒八方神仙,所以決定再次靜心打坐,以表誠心。
走到景仁宮前,宮女和太監依次站在大門兩側,嘉靖在兩名禦史的陪同下走進大殿,和藍道行說了幾句話,他便脫下龍袍,換上道袍,盤腿於蒲團上。藍道行則像上次那樣點燃咒符,咿咿呀呀的念著咒語。
藍道行施法完畢,正要招來元始天尊,假扮成奏樂道童的鐵浪忽然走了出來,抱拳道:“參見聖上。”
嘉靖睜開眼看著鐵浪,不滿道:“愛卿怎麼此等打扮?”
“聖上,微臣有要事相告,鬥膽懇請聖上,令藍道長屏退眾人。”
“聖上。”
藍道行拱手,等著他下旨。
嘉靖顯得非常不滿,擺了擺手,道:“愛卿,有事待會再說。”
鐵浪壓低聲音道:“聖上,有人想要謀朝篡位。”
“大膽!”
嘉靖拍案而起,道:“藍道長,將他們都帶出去,沒朕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來!”
“是!”
藍道行帶著奏樂道童退出大殿,卻有一名道童還站在那兒,一直低著頭。
“還有你。”
嘉靖冷冷道。
道童抬起頭,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後張碧奴!
張碧奴摘下道帽,長發散開,眼泛淚水的她忙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是碧奴!”
嘉靖顯得很驚訝,忙道:“這時你不是應該在寢宮,為何會在這兒,還打扮成這樣?”
“皇上,其實臣妾已離宮好些時日,您在皇宮中看到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臣妾。”
“怎麼可能?”
嘉靖龍軀一震,忙將張碧奴扶起來,問道:“你該不會是和朕開玩笑吧?”
“聖上,娘娘說的確實是事實。”
鐵浪抱拳道:“當初娘娘知道珧貴妃與邵元節要對聖一:不利,所以被人打暈,醒來後便在大牢中,奄奄一息,雙眼也失明了,恰好那時微臣被打入大牢,才救了娘娘。前幾日,微臣帶著娘娘到南方尋求名醫,這才治好了娘娘的眼睛。”
“邵道長不可能背叛朕。楊追悔,你說話可要有證據!”
嘉靖怒道。
“聖上息怒。”
鐵浪忙單膝跪地,拱手道:“隻需請來另一個張皇後對質,便知真假!”
嘉靖看著張碧奴,又將目光移到鐵浪身上,道:“你憑汁麼讓朕相信這個是真的?
也許她是你找來,存心想挑撥朕與邵道長!““皇上……”
張碧奴哽咽道:“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
“你真的是……”
嘉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目光移向鐵浪,道:“朕現在將假皇後傳來。朕倒要看一下,邵元節到底想做什麼!”
“聖上英明!”
鐵浪忙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