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天下 第五章 美人媚眸(2 / 3)

鐵浪本以為魔醫是要帶他到續玨待的地方,卻是走上了另一條岔路。

走了至少兩刻鍾,他才停住腳步,眼前出現一個半丈多高,容許四個人並排通行的山洞,股股寒氣從洞內湧出,鐵浪和張碧奴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是極寒禁地,隨我進來。”

說了一聲,魔醫已走了進去,鐵浪忙扶著張碧奴也跟了進去。

鐵浪打量著洞口兩側發出淡淡白光的晶體,卻不知道是什麼,隻覺得它們發出的都是冷光,還透露著股股寒氣。感覺到張碧奴在發抖,鐵浪忙摟緊她,沒心思去聞她嬌軀散發出的淡淡香味,隻是不希望她受涼。

越往裏麵走,周圍的光線越亮,卻越來越冷。

走到後麵,鐵浪都忍不住往掌心嗬氣,見張碧奴哆嗦得更厲害,鐵浪忙將長袍脫下披在她身上,自己則靠著真氣維持體溫。

“扶著她坐在這上麵。”

魔醫指著眼前的一朵冰蘭花,它正不斷散發出極寒之氣,寒氣如輕煙般飄渺。寒氣一鑽進鼻孔,鐵浪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楊公子,你把衣服穿上,否則身子會受不了的。”

說著,張碧奴便想將長袍還給鐵浪,鐵浪卻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脫下來。

“我是習武之人,這點寒氣根本奈何不了我,夫人盡管放心吧!”

“扶她上去。”

魔醫催促道。

“可能會有點冷,忍著點。”

說著,鐵浪已扶著張碧奴坐在冰蘭花上。

“楊公子,這個好冷!”

張碧奴叫出聲。

“這是極寒之花,山洞之所以如此寒冷都拜它所賜,而我也是因為它,才決定在來無歸島定居。這種寒氣不同於一般的寒氣,它可以讓人體溫降至極限,人會進入無止境的沐眠卻不會死去,其實……”

魔醫沉默了好久,才道:“其實我有打算年邁時讓續玨和我一起在這裏休眠,永遠活著,卻也永遠死去。”

“這對續玨太不公平!”

鐵浪叫道。

“好冷。”

張碧奴緊緊抓著鐵浪的手,渾身哆嗦。她坐上去之後,冰蘭花周閱的寒氣暴漲,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

“要是我死了,續玨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她將會在饑寒交迫中死去。”

“不是還有我嗎?”

鐡浪叫道:“我說了會娶續玨就是會,我楊追悔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隻有等到你娶續玨那天,我才會相信,所以別講那麼多了。你讓開,老夫要封了她的幾個穴道,否則這種寒冷可能會將她折磨死。”

鐵浪讓在一邊,魔醫從袖子上拔出幾根銀針,在張碧奴手背、脖頸、後腰等處分別刺入一根,本還一直哆嗦的張碧奴便沒了反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嶽父,現在我該做什麼?”

“等。”

耔點擔心張碧奴安危的鐵浪一直盯著她的臉,卻發現她一點表情都沒有,似乎進入了甜甜的夢鄉之中。鐵浪想開口喊她,可見魔醫一臉沉穩,他隻好打消念頭,繼續等待著。

足足過了兩刻鍾,一直站在那兒的魔醫才有所行動。

抓著張碧奴的手腕把脈,又用手在她眼皮處來回摸了兩下,接著便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做工非常精細、長兩寸、寬三分、薄如蟬翼的尖刀,怎麼看都像現代的手術刀。

“華佗被曹操害死後,曾想將寫好的《青囊經》交由獄史拯救蒼生,怎奈獄史膽小怕事不敢要,華佗一氣之下便將《青囊經》投於火中,想一焚了之。後來另一名獄史在清理牢房時看到了《青囊經》的殘本,雖說燒了一大半,但還留下了一些治病養身藥典。這名獄史便是我的祖先,他將殘本一代代傳下,最後傳到了我的手裏。我本想靠著殘本救天下之人,卻因為夫人與人私奔,而變成了江湖聞風喪膽的魔醫。我殺人無數,一直以為我這雙手是為殺人而存在的,不過今天我會證明它也可以救人。”

“原來嶽父大人還有這段過去。”

鐵浪不禁想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拐走魔醫的女人?要是被魔醫抓到了,八成會被當作實驗對象給生生解剖。

“現在別說話,要是亂了心神,我這刀會刺傷她的眼睛。”

說著,魔醫已跪在張碧奴麵前,有點顫抖地握著尖刀,另一隻手則抓著張碧奴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並道:“我用銀針封死了她的肢體感覺,極寒之花又讓她全身血液幾乎停止流動,隻有這樣子才能將已經封合的眼皮割開。要是老夫猜得沒錯,她的眼珠子應該是沒問題的。”

“哦。”

鐵浪不敢多說話。

刀尖此時已抵到張碧奴眼角處,魔醫眯眼,盯著上下眼皮之間那道暗紅色的疤痕,微微用力,刀尖刺破眼皮。

用手感覺著張碧奴眼皮的厚度,確定刀尖沒有碰到眼珠,他的手臂遂往左邊滑動,黏合的眼皮隨著尖刀而裂開,略微翻卷,還滲出了一點血液。

輕輕壓開眼皮,看著那顆渙散瞳孔,魔醫嘴角微微翹起。

左眼眼皮完全割開,魔醫又用相同的辦法將右眼眼皮割開,接著便從藥箱取出一瓶藥水,將之倒在紗布上,蒙住張碧奴的眼睛,在其後腦杓處打了一個結,調整著紗布的鬆緊度,便道:“她的眼珠子並沒有受到傷害,所以再過兩天將紗布拿掉,應該可以重見光明。”

“多謝嶽父大人!”

鐵浪抱拳道。

魔醫闔上藥箱,問道:“那個寄寒香戻氣太重,我針灸時故意封了她的天髓穴。

要是日後她對你不利,你隻需點了那穴道,她便無法反抗了。““嶽父考慮得實在周到。”

鐵浪繼續拍馬屁。

“嗬嗬,我隻是不希望續玨要和我一起在這裏變成活死人。”

魔醫看著張碧奴,將她身上的銀針拔除,道:“再過一刻鍾,她的身體機能將會開始恢複,你要用真氣替她保暖。這裏太冷了,我先到外麵等你們。”

“嗯,追悔明白!”

魔醫離開後,鐵浪蹲在張碧奴麵前看著她,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光滑卻硬邦邦的,好像冰雕一樣。

手往下移,落在其左乳處,可以感覺到心跳,但非常緩慢,比常人慢了至少五倍以上,而且非常微弱,要很仔細才能感覺到她的心跳。

一刻鍾後,鐵浪繞到張碧奴身後,運氣,雙掌壓住張碧奴背後的身柱、神道、心俞、至陽等穴位,將真氣一點點地送入她的體內。

頓時,張碧奴全身都冒起嫋嫋白煙。

如此持續了半刻鍾,張碧奴臉蛋已變得紅潤,全身更是滲出淋漓香汗,羅裳汗濕,隱隱顯出肚兜輪廓,飽滿雙峰更是將之頂起。

又過了半刻鍾,張碧奴的手指動了一下,雙峰開始劇烈起伏,幹咳一聲,張碧奴整個人倒向後方。

鐵浪忙將她抱住,喊道:“夫人,感覺如何?”

張碧奴又咳嗽了好幾聲,緊緊抱著鐵浪喘息著,雙峰起伏得更加劇烈。她並沒有說話,埋首鐵浪胸前,身子時不時顫抖著,還發出輕微的哽咽聲。

鐵浪緊緊抱著張碧奴,手在她臉上、肩上、手臂等處撫摸著,由於出汗的緣故,顯得有點黏,不過已經開始發熱,這至少證明張碧奴的身體正在慢慢恢複。

好一會兒,張碧奴才開口道:“楊公子,眼睛好痛,我什麼也看不到。”

“魔醫前輩說,再過兩天娘娘便可以視物了。這兒太冷,我帶夫人出去。”

“嗯。”

鐵浪本想扶著張碧奴出山洞,但她的腳關節被凍得尚未恢複正常,他隻好將她背出山洞。

回到木屋時,魔醫已將寄寒香身上的銀針都拔除。

一獲得自由,寄寒香便走出木屋,雙手運勁,左掌推出。

轟隆!地麵瞬間炸起一片煙塵,煙塵散去後,地麵竟然出現了十個深達一尺多的土坑。寄寒香發出歇斯底裏的狂笑聲,表情變得非常陰冷,握拳道:“邵元節,這十多年的仇恨我將一並討回,不會再讓你作威作福了!”

透過窗戶看著寄寒香發功的鐵浪和魔醫,都被她的功力嚇了一跳。

魔醫壓低聲音道:“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測,你要小心才行。記住嶽父的話,要是她要對付你,記得搫其後頸處的天髓穴。”

“嗯,知道了。”

鐵浪點了點頭。

望著寄寒香的背影,鐵浪突然覺得自己釋放了一個怪物。要是這個怪物能為自己所用,很多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但要是這個怪物倒戈,鐵浪覺得她完全可以抵得過一個上清宮。

寄寒香盤腿調息,讓真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後,她便睜開眼,眼中少了平日的溫柔與嫵媚,多了幾分的陰冷和暴戻。活動著手臂站起身,轉身看著窗前的鐵浪,淡淡一笑,道:“非常謝謝你。”

“我隻是希望上清宮能重回正軌,所以寄前輩要好好努力。”

鐡浪皮笑肉不笑道。

“會的,我會讓邵元節那混蛋從我裙子下鑽過去!”

見天色已晚,鐵浪扭頭問道:“嶽父,晚上我們若在這兒過夜,齊不會不方便?”

“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她們兩個睡床上,我們在外麵打地鋪。我還想和你這個上門女婿好好聊聊,因為老夫對你幾乎一無所知。”

“嗬嗬,好呀!”

鐵浪幹笑道。

“你先去看我女兒吧,我準備點吃的。”

“好的。”

鐵浪點了點頭,和張碧奴交代幾句,便起身前注後山。

走到綠草地前,鐵浪看到了續玨,那個一天可以睡上十一個時辰的素衣少女。

來得不是時候,此時的續玨正側躺在草地上睡覺,麵容靜美,雙腿微屈,嘴角更是露出淡淡的笑意,看來是正在做一個非常甜美的夢。

鐵浪不敢打擾她,所以隻站在那兒遠遠欣賞著。

幾片落葉隨風飄下,落在續玨嬌軀上。她完全沒有反應,呼吸均勻,她的美夢似乎永遠都無法被打擾。

“睡美人,是不是等著她的王子來吻醒?”

鐵浪露出有點邪惡的笑容,卻不敢輕易靠過去。他真覺得續玨酷似一株長在仙界的月桂,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看了好一會兒,鐵浪轉身想走,卻聽到了聲響,轉身一看,續玨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坐起身,打了一個嗬欠,麵露笑意,甜甜道:“楊公子,好幾天未看到你了,這幾天過得可好?”

鐵浪記得,自己離開來無歸至少有五、六個月,續玨卻以為向己才離開幾天,看來是因為長時間沉睡的緣故。

走進草地,鐵浪笑道:“這些日子到外麵轉了轉。”

“真好,我的活動範圍隻有這兒。”

續玨困惑道:“爹爹從來不肯讓我走出去!”

“在這兒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