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娘子,外麵藥莊的掌櫃們又來了。”這段時間就連湖藍也是全身上下透著一股沮喪。
“少爺還是在自己的小院裏沒出來?”
她失落的搖了搖頭,我心下一沉。
“湖藍姐姐,我雖然隻是柳家的客人,不是這柳家的人,你可還信得過我?”我問道。
“那是自然,雖然娘子來這裏時間不常,但是娘子為人我湖藍可以擔保。”我朝她一笑。
“既然如此,如今你家公子又是這個樣子,如果任由他這麼頹廢下去的話這柳家恐怕真的要毀了。我雖然隻是借住於此,但也不忍心看柳家頹敗。”
“可是少爺如今足不出戶,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這個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特別是藥莊上的事除了少爺是沒人能夠插手的。”顯然,她也很是焦急。
“我在家做女兒時也學過一些算帳理家。”以前在大明宮的時候,多少浸染了一些,以前學習這些隻不過是為了勾心鬥角,沒想到如今還能派上用場。
“真是如此。”聽我這麼一說,湖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恩。”我點了點頭,“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不妨將這段時間藥莊送來的賬本交由我看看,景文現在心緒不安,我們能做的也隻有幫他守住柳家了。”
翻開這些賬本的時候,我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離吳小姐的事情過去沒多久,藥莊上有掌櫃打點,帳目還不算太亂,這要是長期這麼下去的話還不知道要出什麼紕漏。我將所有的帳目全部都整理了一遍,一些不妥的地方我也寫了字條托昌於交給那些掌櫃。就這樣,每隔幾日,昌於就會帶著賬本來到我的院子請我過目。湖藍每日做好了湯水送到景文的小院門口,可是裏麵依舊沒有動靜。
就這樣一晃就是兩個多月。藥莊的規矩每隔三個月景文都是要去一趟藥莊和所有的掌櫃們會賬的,我隻是負責檢察賬本,會賬這種拋頭露麵的事情可著實讓人為難了。可是藥莊總要有人主持大局,再三思量以後,我和湖藍還是決定由我代替景文去藥莊會賬。會賬是湖藍陪著我去的,昌於駕著馬車將我們送到了藥莊。那些掌故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我還是吃驚不小。
“各位,景文少爺最近身體不適,所以托付奴家前來和各位會賬。”我知道我這個謊言編得不夠高明,可是事已至此,我也隻能出此下策了。“奴家也學過一些整理帳目之事,還請各位掌櫃賜教。”我坐在內堂的正位上,心裏很是緊張。內堂坐著的是柳家所有藥莊的掌櫃,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堂內頓時寂靜無聲,我手心了全是汗,隻能強忍著這詭異的氣氛。
“這是楚玉娘子,少爺生病,所以才拜托楚玉娘子前來代替他看帳,各位不必疑慮。”昌於一直跟在景文的身邊,關鍵時刻也隻有他能站出來幫我講話。
“既然是少爺拜托的,那就沒有問題了。”先開口的是雁城藥莊的張掌櫃,昌於一開口,這些人的態度一下好了很多。
“先前的帳目也是出自這位楚玉娘子之手吧。”坐在右首一個穿藍袍的掌櫃突然說道,張掌櫃一聽連忙向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欲言又止。
關於會賬的細節昌於在柳府的時候就已經一一向我交代清楚了,不愧是一直跟著景文的,有了他在身邊,我辦起事來就簡單多了。雖然心中有許多疑惑,但我還是硬著頭皮把所有事情一件一件處理,那些掌櫃看我處理起來十分熟稔的樣子也不敢過於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