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3)

為她倒了杯水,她沒有扭捏說客套話,直接從我的手裏將杯子拿去,倒也爽朗,她說不要叫她姑娘,她說她叫夜神月,原來幽冥長老另眼相看的人就是她,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隻是後來不知道,夜神月這三個字,將纏繞自己一生。

告訴了她我的名字,她說,如墨出塵,和我的人一樣,我的人又是哪樣呢?連自己都看不透的事,她卻說的那般輕巧。

她再一次提起上次的那件事,清楚她不是普通的小孩,所以沒將她的話當做小孩的說笑,沒有拒絕,隻是說等她長大,每次想到這的時候,總是悔恨不已,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是不是最後的結局就不一樣?可是沒有如果。

最後和她相約了每個月十五的日子相聚,一晃十年,十年間,也不是每個月十五都會相見,一時不是她有事,就是閣裏的事要處理。

十年後,她和以前那個麵黃肌瘦的小女孩相差很大,退去了稚氣,靈動的眼睛,最能吸引人的注目,有時候都想將她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原來我也有這麼霸道的時候。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見到自己的時候眼裏的癡迷越來越少,有時候我都覺得當初她見到時那種癡迷都是假的,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自己的樣貌在別人眼裏是什麼樣子了?

八年一選的堂主,她也參加了,也是穀裏根本就沒有別的事宜,以她的性子應該早就耐不住了吧,她的能力也足以勝任四堂,無論四堂之中哪個堂。

在任職堂主之位的時候,果然見到了她,隻不過,一起的還有亦軒,他不是對閣內的事不在意的麼,什麼時候開始對閣內的事情感興趣了?她見到我的時候眼底閃現過一絲驚訝,不過也隻是一瞬而已,雖然她表現的多麼驚奇,但是她的眼底很平靜,決定了四堂堂主之位,她任支度堂堂主,應該不如她願吧,就算沒有表露的十分明顯,但是能感覺到她的不悅。

確定死堂堂主的人選之後,其餘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亦軒叫著她離開,可是她卻不領亦軒的情,還是第一次見到亦軒吃癟的樣子,出言勸慰著,她順勢留了下來,亦軒也離開了,屋裏隻剩下我和她,她親昵的蹭到自己身邊,說著她的不可置信,說著她的驚奇,隻是,我還能看見她眼底的那抹狡黠。

突然她覆上自己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蠱惑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試著找找你的心。”臉上的笑意停止,心嗎?還找的到嗎?四周陷入寂靜之中,似乎耳邊看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我的心在這,隻是你的心呢?其實你想問的是你自己的心吧。

堂主這件事後,亦軒找過自己,他手裏拿著十年之前被偷走令牌,麵帶責問,“哥哥,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令牌會在她的身上?你知道這是追影閣閣的令牌嗎?”

亦軒的情緒似乎很以往不太一樣,他不是不在乎的麼?“很早以前就不知所蹤,我也不知道掉在哪了,既然在你這,你就一直留著吧,追影閣你早晚要接手的。”

亦軒聽到這番話沒有和往常一樣立即反駁說不要,而是低頭開始思索起來,握著令牌的手緊了緊,轉過頭,將令牌放進懷裏,離開了。

亦軒又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他不是一直堅持不要的嗎?是因為她嗎?這個想法湧出後,心裏覺得悶悶的,亦軒,你也喜歡她嗎?為什麼會用也?難道自己喜歡上了那個靈動狡黠的女子了?

不過多久她就找上自己,說不要做支度堂的堂主,要換,可是堂主之位又怎麼能說換就換的,可是她卻和自己糾纏起來,不是不知道她在什麼主意,不是不知道她這幾年暗地的舉動,隻是睜一眼閉一眼,隨著她,畢竟追影閣勢力錯雜,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但是那天亦軒的反應,是有要接手追影閣的意向,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留在穀裏終究不妥,閣主交替十分敏感,就怕她一個不慎追悔莫及,讓她出去走走也好。

取下掛在書房裏的劍,這把劍是父親最得意的寶貝,或許將這個任務交給能夠湊齊三劍,她看見這劍的樣子不是占有,而是賣掉,這天下怎麼會有她這樣想法,這劍可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寶貝。

她問自己找齊了這三劍有什麼好處,嗬嗬,這可真像她的性格,別的提起不了她的下去,許了她一個要求,她笑嘻嘻的問,如果她要做我娘子呢?當時愣了愣,回答了下來,隻是那應聲,卻是真心。

之後她就離開了空絕穀,我一直派人在她周圍‘協助’她,隻是不希望她有任何事,不過那些派去協助她的人,都無功而返,他們都是追影閣的好手,竟然連一個不諳世事,從未出穀的人都無能為力,不過這要是放在她的身上倒也正常。

自從她走後,亦軒接手的動作越來越快,幾乎攔下了追影閣一半的勢力,畢竟我掌管了追影閣這麼久,一時之間換主還是需要時間,而且亦軒做的很小心翼翼,十分的低調,還繞過了一些,穀內根本就沒有半點風聲,慢慢將手中權力交給亦軒,亦軒什麼話也沒說,可是能夠看的出,他變了,眉宇之間,有一股凜冽,或許他已經有能力掌控追影閣了。

表麵還是閣主,其實是亦軒在掌控,不過大多數人都知道了吧,鑄劍山莊一直都有人在打點,很快自己就可以回去,舅舅,追影閣我已經交給亦軒了,也算報答了你這些年來的恩情。

亦軒不能以閣主的身份去參加武林大會,我知道因為她,那個在外麵逍遙自在的女人,他行事低調,避開的都是和她相關的人,雖然不知道亦軒的用意究竟是什麼,應該不會傷害到她。

如期去了武林大會,武林大會一般都是在武林世家舉行,因為武林世家一直享有聲譽,而且每代武林世家傳人都是剛正之人,上一個傳人是父親的世交,不知道這一個武林世家的傳人尉遲淩又是何種人,江湖人稱他溫文如玉,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隻是不知這盛名之下是不是其實難符。

雖然沒有過多的交涉,但是能夠感覺的出,尉遲淩確實不簡單,進退有禮,張弛有度,對誰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不與人疏遠也不太過接近,不管眼前人在江湖上是何種地位,都是一般的態度。

這是自己第二次出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找自己,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她來,搖搖頭,這還是自己嗎?

入夜,外麵的風吹著樹葉唦唦作響,一聲不同的聲音傳入耳中,她來了,她還是來找自己了,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隻是來找自己就能讓自己開心如斯?是不是喜歡上那個總是吮著張狂笑意的狡黠女人?

掠身到她的身旁,她和以往一般親昵的和自己說笑,彷如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這裏也不是尉遲山莊,而是在空絕穀,和她在屋頂上坐下,扶了扶她的發絲,就算是男裝的她,也是讓人迷住了眼。

談笑了一番之後,她挽著自己的手,靠在自己的肩頭,雖然在穀裏的時候她總是和自己很親昵,可是卻一直保有距離,雖然這樣,心裏異常的甜蜜,可是有帶著惶惶不安的感覺,她還是這個樣子,還是喜歡一身嫩黃,還是巧笑眉顰,為什麼我總感覺她離自己好像越來越遠了?

這晚,依舊和以往一樣,她總說著一些別有意思的話,她說,剛才的聲音是我們之間的暗號,隻是屬於我和她之間,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伏在肩頭的她沒有發現,不然又會說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