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出塵。
這是她對自己的評價。
作為追影閣閣主,年少時便接下了這個龐大的組織,江湖上誰都知道追影閣,卻沒又人真正知道,就如當初接手時,自己也被這錯綜複雜的勢力網給震撼了,暗樁遍布整個江湖,所有人的秘密都在掌握在手中,那些仁義無雙的大俠幹做的勾當,那些俠義之士做的醜事,都逃不過追影閣的‘眼睛’。
幼主要在這些倚老賣老的下屬麵前建立威信很難,可是我和那些人不一樣,即使是幼主又如何,凡事都做的完美無缺,讓他們無話可說,不過這些人確實不能讓我放在眼裏,在武功方麵,舅舅說過我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十五歲左右變已經習得所有的武功。
時間久了便覺得這些索然無味,閣中之事交給四堂堂主,他們都是自己一手挑選出來的,武功能力都是最上乘,並且最重要的是他們隻忠於我一個,除非大事,一般都不插手閣中之事,每日裏就隻教唯一的弟弟武功,他是舅舅唯一的孩子,一個也是失去雙親的可憐人,卻沒有想到以後我和他之間還有理不清的糾葛。
當年那一群人串通莊內的人,闖入鑄劍山莊,將自己娘親,爺爺奶奶,全部殺害,父親也被他們逼的跳崖之後,舅舅將自己帶來空絕穀,幾年之後,舅舅彌留之際,亦軒還小,根本就不能威震住追影閣的人,所以將閣主之位傳於我,那時候,我也需要追影閣的勢力報仇,再加上為了報答舅舅,就答應了接下追影閣。
等追影閣的勢力慢慢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之後,開始著自己的複仇計劃,他們是怎麼逼的父親跳崖身亡,他們是怎麼殺害我莊內上百餘人,都將會回報給他們,不會少了一分一毫,亦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從查察堂調出那天所有參與了人的資料,這就是江湖上頂頂有名的前輩?人們口中的大俠?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計劃好了所有的步驟,而那些人正按照自己設計好的一步一步往裏走,可是怎麼也要讓這些人死的瞑目。
被帶進空絕穀後,這是第一次出穀,途中的景色沒有半點流連,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表裏不一的人是如何的滿目猙獰,遭人唾罵的狼狽樣,爹爹,娘親,孩兒馬上就將這些人去給你們賠罪。
當看到那些人滿身邋遢,心中不禁冷笑,讓他們去給父母賠罪,我都覺得他們不夠這個資格,將這些人帶到鑄劍山莊祠堂外的時候,本就狼狽的樣子,到這之後,都是臉色鐵青,這些人跪在祠堂的門檻外,他們踏入這鑄劍山莊我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剜去雙眼,他們有眼無珠,而去雙耳,他們不辯是非,讓他們一直跪在這,隻到死。”對著手下的人吩咐完了之後,便踏進了祠堂之內,早已厚厚一塵灰的,摸著這淩亂的牌位,孩兒總算不負所望。
之後便起身回穀,一直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等亦軒可以接手追影閣之後,再回鑄劍山莊,就在自己思索著的時候,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主子,前麵一個小孩攔住了馬車。”趕車的人在車外彙報著。
聽到他這樣說,本來索然無味的自己,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到了那個癱倒在馬前的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全身都是穢物,儼然一個小乞丐的樣子,虛弱的看著我,嘴唇幹涸,好像再說些什麼。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雖然細微,可是自己畢竟習過武功,還是聽的清楚,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天下這樣的人太多了,追影閣選拔的都是無家可歸的小孩,這個如果帶回去,不知道能不能活。
正打算走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小孩的眼裏,還有一絲熟悉的目光,那目光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仇恨,那是怨憤,嗬嗬,有意思。
將這個小孩帶了回去,取名叫聽寒,那個小孩進穀之後,總是毫無表情,帶著深深的防備,隻是那眼底的仇恨還在,丟進那個黑屋,要報仇,要有這個實力。
仇恨可以改變一個人,想不到,她活了下來,那樣薄弱的人,隻是她的防備更深了,按照著追影閣的規矩她要進入四堂,無人能夠例外。
暗自調查過她,蒼桐派?又是這些無聊的事。
和往常一樣,走到那些桃苑,這片桃林是娘親生前最喜歡的,在鑄劍山莊也有這麼一片桃苑,隻是沒有這般大,看著這些飛落的桃花似乎還能看見娘親在對著自己笑,父親站在娘親的旁邊,寵溺的看著娘親。
“嗨,帥哥,好巧啊,你也在這賞花呢。”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不禁皺起眉,這裏不是所有人能夠進來的,隻是她是怎麼進來的?臉上微微不滿回過頭,看見一個麵黃肌瘦的小女孩,一臉癡迷的看著自己,隨即拿出一朵鮮紅似血的花,放在自己的麵前。
“帥哥,做我男朋友吧,我會寵你一輩子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笑意,這小女孩最多才六七歲的樣子,竟然會說寵我一輩子,看了看她手上一直舉著的花,絕紅,帶有劇毒。
戲謔的看著眼前說要寵我一輩子的人,“噢?怎麼個寵法?”或許是我太無聊了,竟然會跟這個丁點的小孩接話。
接著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段很溜的話,她真的隻是一個小孩嗎?為什麼我倒覺得她更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女。
她問自己答不答應,鬼使神差的,自己說了考慮,陪著比自己小這麼多的人,說著一些,可能她都不明白其中涵義的事情,自己真的是無聊的太久了麼?
看著她為自己癡迷著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反倒有一絲高興,“擦擦你的口水吧。”
她真的摸著自己的下巴,反應我是戲耍她之後,又問自己是不是和她一樣迷路才在這的,原來她是胡亂走進來的。
將桃苑的陣法告訴了她,她知道之後立馬轉身離去,半點留戀都沒有,隻是伸出手,朝著自己的方向晃了晃,說著再見。
再見?還會有機會再見麼?不自覺的就將腦中的話說了出來。她聽了之後,語氣之中略帶得意,說會的,隻是真的會嗎?那絕紅是劇毒,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
回去之後,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令牌不見了,不可能掉在哪了,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被遇見的那個小女孩順手牽羊偷走了,看來她真的和自己想象之中一樣,很不一般。
過了幾天,冥長老突然來找自己,說要收亦軒為徒,在追影閣裏,幽冥長老是特殊存在的,在自己舅舅的時候,就禮遇相待,他們的武功在當今江湖也是沒有幾個人能與之匹敵的,冥長老竟然會主動提出找亦軒為徒,實在讓人好奇。
冥長老就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不禁失笑到,他們二人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鬥來鬥去的,隻是這夜神月是誰?為什麼自己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物?能讓幽冥長老同時另眼相看的人,一定不簡單,答應了冥長老的要求,讓亦軒拜冥長老為師。
幾天之後,又去了那片桃苑,也不知道那個偷了自己令牌的小女孩現在怎麼了,是不是已經死了?怎麼想到了她?隻不過是一麵之緣的人而已。
正當自己還在苦想的時候,隻聽見那個清脆的聲音又一次的突兀響起。
“帥哥,我們又見麵了。”是她!
每次她見到自己的時候都會叫自己帥哥,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看到她眼裏的癡迷應該俊美一類的意思吧,她竟然沒死,這讓自己感到一絲詫異,為什麼她中了絕紅沒事?這麼特別的人倒是不常見,揚起了一抹笑意,對著她說道,“坐吧,別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