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齊禹托大,在如此關鍵的一道菜上,選擇自己都沒正式鑽研過的仔薑兔,來和其他選手硬碰硬。
而是十九進八,對他來說實在是毫無難度,全無懸念,他和後十幾名的實力差距著實過於懸殊,別說放水,哪怕放個太平洋,都沒有輸的道理。
就連他們報上來的有所保留的拿手菜,齊禹都有相當信心能反超他們。
好吧,這麼想想,其實他就是托大……
但反正十拿十穩的事兒,又不能用九絲三鮮粥去為難別人,他也就無所謂了,與其讓比賽變成走個過場,還不如他借此機會給自己點壓力,把仔薑兔給做好。
齊老爺子看穿了齊禹的想法。
對此,他倒是不置可否。
雖然對於他這般托大的行為多多少少有些不滿,但年輕人嘛,難免年少輕狂,更何況他飛龍騎臉,輸都不知道該怎麼輸,張狂點也是正常。
因此,老爺子反倒蠻欣賞他的決定,連連點頭:“好,那我現在就把仔薑兔的做法告訴你,你原原本本報上去,跟大家公平競爭。嗯,這段時間我就不特地教你了,你自己去琢磨,也讓我看看在同一起跑線上,你的悟性能跟他們拉開多大差距。”
齊禹點頭應好。
於是齊老爺子在一旁說,齊禹在邊上記,不一會兒,就把仔薑兔的做法梳理完畢,發給了活動舉辦方。
齊家人的風格,原原本本,毫無保留,不存在什麼秘而不宣的絕技。不論是誰,隻要功夫到家,照著菜譜去做,都能做出一樣的味道來。
在齊老爺子眼中,技藝固然關鍵,但硬功夫才是廚師安身立命的本事,他不在乎自家幾十年來總結出的竅門被人學會,隻要自身本領過硬,別人照樣無法威脅到他們。
敝帚自珍,在齊家人看來不過是弱者的惶恐之中下意識保留安身立命的本領罷了。
更何況,技藝可以學,感覺學不了,功夫不到家,哪怕掰開揉碎了把所有東西都教出去,別人也照樣學不會。
給舉辦方發完信息,齊禹也照著菜譜細細的學起來。
菜譜著實很細,每一步該做什麼,甚至如何判斷下料的時機,都講的非常清楚,雖然沒有係統菜譜直接塞畫麵在腦海裏那麼直觀,但以齊禹現目前的廚藝造詣,看上兩遍,也就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無外乎是對火候和調味的把控。
理論上隻要經過反複練習,把所有關鍵點都掌握的爛熟於心,他也能做出跟齊老爺子同一水平的仔薑兔來。
但這隻是理論上,這道菜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是那麼的簡單,翻車點還蠻多的,稍有不慎最終成品的味道就要大打折扣。
主要是作為江湖菜,用的調味料實在太多了,時機沒掌控好,或者分量沒估摸對,破壞了平衡,立馬就失分不少。
更何況,兔肉味道本就寡淡,也就提供個口感,吃的就是個調料味,想要做成很簡單,肯用重料就可,但要做好反倒比其他肉更難幾分,得對輔料調料有著相當紮實的理解。
如果把控不到位,做出一股辣條味,那還不如直接去吃魔芋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