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鍋酥肉,初炸的時候就略略有些過,齊清河也無力回天,隻能盡力保證在複炸的過程中,讓酥皮更加酥脆的同時穩住火候,以免進一步炸過導致酥皮太硬。
難度太大,齊清河看著看著就直接把齊禹擠到一邊,自己上了手。
最後炸出來的成品居然不比第三鍋遜色多少,按龐亦津的話說比頭兩鍋還要強些,令他驚為天人。
經常下廚的朋友都知道,做菜容易補救難,補救到不比正常做出來的差更是難上加難。
齊清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下次你練習就少炸點,練出成果了再說,真想吃的話還是喊我來炸吧。”
他雖然很喜歡吃酥肉,外麵賣的一般般的酥肉都能一口氣炫掉一兩斤,但如果有條件他還是更想吃自己炸的。
齊禹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技術練起來之前至多隻炸一條小裏脊,隨後就把一大盆酥肉全都端了出去。
酥肉出鍋現吃味道最好,涼了酥皮回潤口感就壞了,雖然還能入鍋複炸,但每多炸一次酥皮就會更硬幾分,耐不住多次回鍋的。
所以齊清河往往會把酥肉全部幹掉,實在幹不掉就切片拿來炒菜,燉番茄白菜或者燉豆腐煲都很不錯,再不然拿來炒油條也很好吃。
——酥肉炒油條,齊清河獨創的聽起來有點黑暗其實吃起來還不錯的主食,是的主食,類似炒飯炒粉那種。
又忙活半小時出頭,員工餐齊活,大家再次聚在一堆快樂炫晚飯。
酥肉還剩小半盆,畢竟端出去的肉足足九斤多,其他人頂多幹了三斤口腔黏膜就有點不舒服了,寸英蓮女士不是太愛吃酥肉加上還要留肚子吃別的也隻炫了一斤出頭。
齊禹沒管酥肉,他剛剛吃了不少已經吃夠了,現在盯著餐桌上最中間的菊花豆腐。
經雞茸掃過多次的高湯沒了半點雜質,淡黃色的湯清可見底,幾大朵菊花樣的豆腐沉在湯底,豆腐絲根根綻開,雖仔細看略有些粗細不均,但仍非常好看,視覺效果拉滿。
齊清河一句開飯咯拉開了搶菜大戰的序幕。
寸英蓮女士仍率先出擊,手如遊龍升天,又快又準的抓住菊花豆腐碗裏的大勺,齊禹隻得飲恨收手。
手停在半空的話不好發力,等會再搶反而容易慢半拍——這是齊禹多次敗北養成的經驗。
雖然並沒有什麼卵用,第二次攻勢他還是沒搶贏老爹。
第三次他甚至沒搶贏龐亦津——這廝怕也是從小在飯桌上廝殺出來的,而且不比齊禹因為屢戰屢敗後幾年都有些佛係,雖搶不過齊清河爹媽但吊打齊禹還是綽綽有餘。
好在豆腐剩的還多,齊禹搶到了第四勺,打了奪完整的菊花豆腐。
他頓時喜上眉梢,低頭美美地喝了一勺湯。
極致的鮮味在舌頭上綻放,感覺就像一整根肉包裹著老母雞和火腿在嘴裏瞬間化開,美妙的滋味簡直難以言喻。
喝了大半碗湯,他才看向碗中綻放的猶如藝術品一般的豆腐,有些不忍破壞,但掙紮幾秒,仍是一狠心,勺子刮下豆腐一角塞進嘴裏。
經數小時微火慢燉的嫩豆腐,非但沒有燉老,反而更加滑嫩了,還沒來得及嚼,它仿佛就迫不及待的要自己化掉滑進喉嚨裏。
豆腐裏的水分與湯汁徹底置換,高湯的鮮美完全融入進了豆腐裏,一時間,齊禹竟不知自己吃的是高湯味的豆腐,還是豆腐樣的高湯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