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以為離這個人很近,其實到最後才發現,我們從未真正的靠近過她。
拚命的努力著,想要夠著對方的手,可是始終差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就是那麼一點點的距離,不論怎樣努力的,拚命的,往欄逢間伸出去,卻還是夠不著那近在眼前的手指。
是不是他們之間也是如此?永遠都差了那麼一點點,永遠都夠不著,永遠都隻能不斷的錯過,一次又一次的與麵前的那雙手,那個人,錯過。
“趙文…”
唐賽兒看著兩人之間那一點點的距離,就是那一點點的距離,不管怎麼樣努力,也無法超越那一點點的距離,無法觸碰到眼前的手指。
唐賽兒不甘心,淚水不斷的從麵上滑落,滴落到髒亂不堪的幹草堆上,她拚命的朝著趙文伸出手,她想要摸到麵前的這個男人,哪怕是手指尖,哪怕隻是一瞬間的碰觸,但是,她卻怎麼也觸摸不到他。
他就在她的前麵,他的手指就在她的前麵,可是她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終於,放棄了,將手從鐵欄間緩緩的收回。
不管怎麼努力,觸碰不到,就是觸碰不到,就算拚盡全力,還是觸碰不到。
趙文失神般的跌坐到髒亂的幹草堆之上,眼神空洞,或許,自己和她之間,早已注定,永遠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永遠都會失之交臂。
不管如何掙紮,那些阻隔也無法撕破,不管如何努力,那些障礙也無法跨越,那些橫越在他們之間的阻礙,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就像眼前那道冰冷的鐵欄杆,冷冷的阻擋在兩人之間。
永遠…都差了那麼一點點的距離…
天已黑了,淡淡的月還掛在樹梢,朦朧的星卻已躲入青灰色的蒼穹身後。
女子身著黑色披風,頭戴黑色鬥笠,鬥笠壓的低低的,將整張臉遮住了一大半,教人看不真切這黑色陰影下的真麵孔,在黑夜的掩護下,黑衣女子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緩緩朝著宗人府的大牢走去。
“站住!什麼人!”
門口的侍衛對著緩緩靠近的女子長槍一指,怒聲喝道。
女子沒有說話,將頭上鬥笠輕輕摘了下來,對著門口的侍衛淡然一笑。
侍衛臉色大變,立刻將手中長槍放下,恭敬的站立到一旁,對著女子躬身行禮。
“帶我去見趙文。”
女子將鬥笠輕輕拿在手中,緩緩走入宗人府,對著身旁的侍衛輕聲說道。
“長公主…”
侍衛麵露難色,為難的看著紫菁公主,躊躇著說道。
“本公主隻想看看他,說幾句話便走。”
紫菁公主嫣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輕輕放入侍衛手中。
“長公主…小人實在…”
侍衛看著手中的金子,又看了看紫菁公主,額上滴下一行冷汗,裏麵關的人,是太後吩咐過嚴加看管的,他實在不敢放紫菁公主進去。
“你還怕本公主劫獄不成?本公主就進去說幾句話便走,你若肯行個方便,本公主以後還會重重有賞,你若不肯,本公主讓你以後在宮裏都沒好日子過。”
紫菁公主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對著侍衛甜甜一笑,又從懷中摸出了幾錠金子放在侍衛手中。
一旁的站立著的幾名侍衛看見此人手裏捧著的幾錠金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直勾勾的盯著那些金子。
紫菁公主又是一笑,走到眾人麵前,挨個往眾人手中一人給了一錠金子。
侍衛呆呆的捧著幾錠金子,愣在當場,他就算是在宗人府守一輩子大門,恐怕也不會賺到這麼多金子,再看看紫菁那張如花笑顏,又想起剛剛她說的那番話,心想,她左右也是南楚堂堂長公主,就算放她進去說幾句話又如何?難道她獨自一人還劫獄了不成?當下心中一橫,便將金子盡數揣入懷中,領著紫菁公主便走了進去。
錢財對人,總是有不可抵擋的魅力。
侍衛領著紫菁公主緩緩走入大牢中,將紫菁公主帶到大牢前,將鐵門上的枷鎖打開,對著紫菁公主微微行禮,紫菁公主略一低頭,便屈身走入了大牢中。
“長公主,您隻有一盞茶的時間,小人出去候著,稍後來接長公主,一盞茶後長公主便必須離開。”
侍衛輕輕將枷鎖鎖上,緩緩退了出去。
趙文緩緩抬起頭,看著一身黑衣的紫菁公主,心裏大為感動,沒想到,此時此刻,她居然還肯來看自己。
“趙文…”
紫菁公主看著躺在髒亂的幹草堆上,一身狼狽的趙文,眼眶頓時泛紅,愣在當場,直直的看著趙文,神色複雜,她的眼中,是心疼,是責備,是怨恨。
“公主…我…”
趙文連忙站起身來,呆呆地看著紫菁公主,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