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政治的整個形勢,其主要特點在於無產階級領導的一個曆史性的危機。
無產階級革命之經濟的先決條件,一般的已達到了資本主義下所能達到的最高點了。人類的生產力停滯不前。新的發明與改革已不再提高物質財富水平。在整個資本主義製度的社會危機的條件之下,行情性的危機使群眾承受越來越沉重的損失和痛苦。不斷增長的失業又加深國家的財政危機並且破壞不穩定的通貨製度。民主政府與法西斯政府一樣,狼狽地從一個破產走向另一個破產。
資產階級自身已找不到出路。在迫得以法西斯主義為孤注一擲的國家,資產階級方閉著眼睛一直跌向經濟的與軍事的災難裏去。在曆史上享著特權的國家裏麵,即,在資產階級還能夠在某一定期間內耗費國民的積累,而過著民主主義的奢侈生涯的國家(英、法、美等),一切資方的傳統政黨都陷於迷惘的境地,此種迷惘已經接近一種意誌的麻痹症。“新政”[1]雖則在初期假作堅定,但它隻是代表政治迷惘的一種特殊形式,而這種形式之產生,也隻有資產階級積累了無比財富的國度裏才有可能。當前的恐慌遠未走完它的路程,但它已表明“新政”的政策與法國人民陣線政策同樣不能給經濟的死巷開辟一個新的出口。
國際關係並沒有出現一幅更好的圖畫,在資本主義的分崩離析日趨緊張的局麵之下,帝國主義的矛盾已經到了絕路,在這條絕路的盡頭,個別的衝突與流血的地方騷亂(阿比西尼亞[2]、西班牙、遠東、中歐),勢必融合於橫亙全世界的大火災中。當然,資產階級懂得新的大戰對它的統治權是一個致命的危險。但這個階級現在避免戰爭的能力比之1914年的前夜,更微乎其微了。
所謂社會主義的曆史條件尚未“成熟”這一類空話,乃是無知或有意欺騙的產物。無產階級革命的客觀先決條件不僅已經“成熟”,而且已開始有點黴爛了。因為如果沒有一個社會主義的革命,如果不在下一個曆史時期內就發生一個社會主義革命,則有一個災難將威脅全部人類的文化。現在問題歸結到無產階級,主要的還是歸結到它的革命先鋒隊。人類曆史的危機還原為革命領導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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