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眼睜睜看著不下山呢?”
“這種可能倒是有,不過憑獨立團的戰鬥風格和他們花大力氣建築這個奢華的公墓看,獨立團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公墓被人破壞,這就好像挖祖墳似的,他們很可能孤注一擲衝下山與咱們決一死戰,到時候咱們雙方位置就會調個個,他們失去了天時和地利,咱們卻人多勢眾,四萬人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們。”
“哈哈哈,”琦客福聞聽大喜,說道:“你率領一支人馬去收集幹柴,完了你就代表我上山與獨立團談判,此事真要辦成,我就給你記上頭功,去吧!”
三千人馬在幕僚參軍率領下開始四下收集幹柴運往烈士陵園,很快陵園裏東一堆西一垛地變成一座草料場,氣得站在半山腰的鄭嘀咕睚眥欲裂,兩手各握著一顆手榴彈就要率眾殺下老廟台,被竇雨一把抱住勸道:“嘀咕兄萬萬不可,你忘了上次的教訓了?如果這時候下山正好中了對方詭計,不僅挽救不了烈士陵園,連咱們三千弟兄也得搭進去。冰康先生給咱們的任務就是死守老廟台,如果因小失大破壞了冰康先生布下的大局,咱們都會成為獨立團的罪人!”
烈士陵園裏埋葬的雖然都是眾人的戰友,但是論感情誰都趕不上鄭嘀咕,因為墓地裏的英靈都是鄭嘀咕一手造成的,鄭嘀咕對死亡的將士不僅有一種愧疚感,還要承受比泰山還重的心理壓力,如果眼睜睜看著敵人火燒烈士陵園,鄭嘀咕就算完成任務也會變成一個行屍走肉,用力甩開竇雨喊道:“鬆開我!你率領弟兄們留在這裏守衛老廟台,我一個人下山與他們同歸於盡,我他娘的也不想活了!”
竇雨也理解鄭嘀咕此刻的心情,知道再阻攔鄭嘀咕非得跟自己玩命不可,急忙說道:“嘀咕兄,要下山也可以,不過咱們得做好萬全準備,把兵力部署重新分配一下,哪支隊伍去陵園哪支隊伍掩護,把損失降低到最小。”竇雨說完連自己都不相信能挽救陵園,墓地裏的幹草柴禾可不管你是獨立團還是清軍,見火就著,就算鄭嘀咕把清軍從烈士陵園趕出去,也挽救不回烈士陵園煙飛灰滅的結局。
鄭嘀咕見竇雨不再阻擋自己,滿口答應,很快在半山腰平台上組成了一支三百人的敢死隊。三百獨立團將士,除了正常配製外,每人脖子上還掛著兩顆地雷,就準備衝入清軍大隊中與敵同歸於盡。為了掩護鄭嘀咕眾人,竇雨把山上的榆木迫擊炮全都派上,另外讓一千人馬做好救火的準備。
正當眾勇士整裝待發之時,不知隊伍當中誰喊了一聲:“嘀咕兄快看!墓地顯靈啦!!!”
眾人急忙注目瞧看烈士陵園,隻見墓地之後不知何時突然刮起一股黑旋風,旋轉著由小變大,由慢變快,慢慢變得遮天蔽日並發出嗚咽哀號之聲,吹得草木四起,樹振穀嘯,忽喇喇猶如金戈鐵馬,昏慘慘仿佛天暗雲淡,嚇得站在墓地裏的清軍恨爹媽少生兩條腿,雷震子褻符咒二翅丟失,哭爹喊娘逃出烈士陵園。
這股突如其來的邪風仿佛長了靈性,追著清軍很快把琦客福四萬人馬全都包裹進去,單單留下老廟台一塊地晴空萬裏,一塵不染。
三千獨立團將士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鄭嘀咕第一個撲通跪在地上磕頭禱告,緊接著山坡上跪滿一地,就聽鄭嘀咕扯著大嗓門激動道:“冤死的抽抽兄啊,你終於顯靈了,我鄭嘀咕對不起你們啊,連死後都不能安生,還麻煩你們為我驅趕清妖,我代表三千獨立團將士們謝謝你們了,等趕跑了清妖,我一定把團主請回烈士陵園與你們想聚……”
跪在鄭嘀咕身旁的竇雨忍不住推了一把奚落道:“嘀咕兄,你胡說什麼呢?這要是傳到團主耳裏你還想不想翻身了?”
鄭嘀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走了嘴,爬起來說道:“竇雨,我不是那意思,我意思是……”
“嘀咕兄,你不解釋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時候說不吉利的話恐怕影響士氣,咱們趕緊下山趕走清妖才是當務之急,然後趁機把烈士陵園外圍埋上地雷,等這股神氣過去後,咱就不用再怕清妖火燒陵園啦!”
鄭嘀咕聞聽大喜,立刻率領整裝待發的將士殺向清軍,竇雨則率領一千人馬到烈士陵園外圍布雷,一時偌大的南坡空地槍炮齊鳴,再加上遮天蔽日的陰風也看不清打死了多少清軍,直到竇雨布好地雷,兩支人馬才彙合一處凱旋而回。
此時的清軍已經後退三四裏,四萬人馬損失了近萬,多數都是慌不擇路互相踩踏造成的傷亡,人人如驚弓之鳥,士氣低落到極點。
琦客福為了鼓舞士氣,把那位出餿主意的幕僚參軍綁在三軍麵前一刀砍了,然後鼓動口舌煽動道:“弟兄們,剛才那股邪風是幕僚參軍觸怒八公山神靈帶來的晦氣,我已經把他的頭顱砍下祭祀山神,隻要咱們不再踏入禁地一步,我們都會安然無恙。現在各軍安營紮寨埋鍋造飯,晚上趁夜色偷偷越過老廟台,隻要到了八公山穀口就大功告成,到時候人人有賞,個個升官,所有遊擊以上的將領到我中軍大帳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