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來投宿的五人就駕車離開了,穀凡聽到消息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這五個人總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郭垣一直表現出來的欲言又止,他們又恰逢其會,讓她不能不往這上麵聯想。可是他們既然已經走了,顯然是自己想多了。
郭垣既然是來賞玫瑰的,穀凡當然要陪他們去逛逛,郭垣夫郎也很有興致,帶上佳荷一起往四平山走。
滿山的玫瑰,帶著醉人的甜香,搖曳著豔麗的身姿,衝著來賞花的人微笑。
郭垣夫郎常年住在高牆大院裏,難得出一次門,所能看到的隻有家中院子裏那幾株精心培養出來嬌花,何曾見過這樣大麵積、如種田一般的玫瑰花海,不禁讚歎:“太漂亮了!”
郭垣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呢,果然美極!”
穀凡聽了心裏喜悅,“咱們往上麵走,從山頂看,那才叫壯觀呢。”
郭垣夫妻倆應好,興致勃勃地跟著穀凡往山上走。
果然從山頂上看到的就是另一番景象了,片片森綠中點綴著朵朵玫紅,隨著山勢起伏,形成滾滾波浪。
“站此觀之,花海之名更加名副其實!”郭垣撫掌說。
郭垣夫郎笑道:“雖然如此,但我更喜歡就近了看。若非我早先就知道了這處都是玫瑰,遠遠的,我都分不清是什麼花。哪及得上就近瞧著,每一朵花、每一片花瓣都清清楚楚,這才是賞玫瑰呢。”
郭垣一翻白眼,說了一個字:“俗!”
郭垣夫郎氣噎,半晌才說道:“你高雅!”
穀凡見狀,忙居中調停,“賞花嘛,遠觀有遠觀的美,近瞧有近瞧的妙,哪裏說得上哪個高雅,哪個俗?況且花本來就不隻一種美,換個角度欣賞,也許還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好處呢!”
郭垣夫郎咧了咧嘴角,衝郭垣說:“聽見沒,還是穀妹妹有見地!”
郭垣哼了一聲,“我這個人是有什麼說什麼,才不像她,專會巴結夫郎!”
郭垣夫郎怕穀凡尷尬,忙說:“你聽她,嘴裏沒個正形。穀妹妹別見怪,她慣會調侃人的。”
穀凡睨了郭垣一眼,對郭垣夫郎說:“姐夫,沒事的,我知道郭姐的性子,自己做不到的,便拿別人打趣,也虧得姐夫一直容忍他!”
郭垣夫郎見穀凡沒有生氣,且郭垣的臉色倒是有些青了,不由捂著嘴笑道:“穀妹妹不介意便好!”
郭垣一甩臉子,當先又往另一處走去。
穀凡同郭垣夫郎對視一眼,讓開路,讓郭垣夫郎先行,一邊低聲說:“郭姐似有些惱了,姐夫幫我說說好話。”
郭垣夫郎笑道:“你別理她,她這個人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兒就好了。”
穀凡笑而不答。
四人又在四平山裏轉了好一陣,才往回走。
郭垣夫郎看著玫瑰實在喜愛非常,對穀凡說:“穀妹妹,我可否摘一朵玫瑰?”
穀凡失笑,“姐夫喜歡,隨便摘取便可,哪裏用得這般小心地專門問我?”
郭垣夫郎高興地上前彎腰去摘。
穀凡一瞧郭垣夫郎的動作,就知道要遭,忙出聲攔道:“姐夫,不能那麼摘!”
可惜的是,穀凡的話還是慢了,郭垣夫郎的手還是被刺到了。
穀凡有些懊惱地說:“對不起,姐夫,山裏人都知道玫瑰花梗有刺,再加上我們平常都隻摘花朵的,一時忘了提醒姐夫了!”
郭垣瞪了郭垣夫郎一眼,“這麼冒失,平常的穩重勁都到哪裏去了。”話是這麼說,還是拿過郭垣夫郎的手看。
郭垣夫郎不好意思地抽了回來,“沒什麼事,就是被紮了一下。”然後又對穀凡說,“穀妹妹別介意,原是我一時心喜,竟忘了玫瑰是有刺的,其實從前你郭姐說過的,我也是知道的。”說著看了看剛剛刺到他的那株玫瑰,又歎了一口氣,“大概是它不想讓我攀折吧,既然如此,便算了吧。”
穀凡見郭垣夫郎實在喜歡,便說道:“姐夫若是喜歡,不如我送姐夫一整株的玫瑰,姐夫帶回去養著觀賞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