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笑道;“七公子,你可是王啊,給我這小小的民女說不起,也太抬舉我了,再說,我也沒進去啊。”
“一介民女?晚晚,很快就不是嘍。”遇天擎故弄玄虛道。
“你什麼意思?”莫晚追問,遇天擎笑著什麼都不說,移步到窗邊,望著窗外皎潔的月亮,一躍而出。
莫晚驚呼;“喂,你幹什麼啊,有門你不走你跳窗,你話還沒說清楚呢?”
遇天擎擺擺手,邁著穩健的步子,“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揚花過無影。晚晚,後天是個好日子呢。”
莫晚也想跳窗追去,可梅苑的窗下種著藤蔓,厚密的綠葉中不知有些什麼小蟲,那些小蟲子莫晚在北城從來沒見過,在同遇天擎去南地的時候,隨著氣溫的升高走的又都是山路,莫晚被這些蟲子嚇了無數次,現在見到蟲子就怕的要命。
等到莫晚追出去時,院中已無一人,隻有藤蔓的葉影婆娑。
莫晚返回屋裏,蠟燭已成淚燭,醜時剛過,莫晚輕敲著雙腿,坐在遇天擎坐過的椅子上,拿起遇天擎剛才看過的奏折,雖然明知道這麼做不好,但莫晚安慰自己道“是他落在這的,自己隻不說是不小心看見的。”莫晚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麵並沒有什麼既要的內容,隻有一句話“事在四方,要在中央。聖人執要,四方來效”
“聖人執要,四方來效。”國家的大權要集中在君主,一人手裏,君主必須有權有勢,才能治理天下。早前莫晚的猜測基本正確,皇權、錢權,遇天擎最在乎的東西。
“啪……”莫晚的衣袖把書桌上的某件東西拂掉了地,莫晚摸索著把東西撿起,一個鏤空雕花楠木盒,莫晚從來沒見過這麼精致的盒子,流暢的雕線,典雅的色澤,不知道那裏裝著什麼寶貝。
這錦盒並沒有扣鎖,又放在書桌隨手可及的地方,那應該是遇天擎特意留下的。莫晚指尖一挑,把錦盒打開,一張明黃的聖旨板板正正置於盒中。
……莫氏少晚,太傅莫輝之長女,柔嘉居質,婉嫕有儀;禮教夙嫻,慈心向善;紹纘鴻圖,霈綸綍之恩,誕敷慶賜。奉皇太後之遺詔,特敕封為昭晚郡主……
聖元二十二年六月十六
……
這兩日,蘇木澈沒有出現,遇天擎沒有出現,明天就是詔書正式頒布的日子,莫晚有些坐立不安。
“姐姐……”沐晴哭著多進莫晚懷中。
莫晚頭痛,原指望著寶子能讓沐晴開朗起來,可是沒想到,寶子對沐晴的態度,就如同見了上輩子的仇人,張牙舞爪。
“寶子,你又欺負小晴了。”小孩子間的嬉笑吵鬧莫晚本不想多管,畢竟自己也曾經曆過,吵吵鬧鬧,正如青春風華年少。但璉薈的話又讓莫晚改變了想法,是啊,畢竟他們還是個孩子,該管的時候還得管。
寶子的臉馬上沉了下來,略帶哭腔地狡辯道;“姐姐,沐晴比我大,可她不讓著我,還會自己裝柔弱,躲到姐姐的懷裏哭。”寶子想把“真討厭”三字說出,可看到莫晚的臉色,還是忍住了。
莫晚扶額歎道:“算了,算了,你有你的理,小晴有小晴的委屈,今天就打此為止,不許再吵了,你們倆出去玩吧。”
沐晴懂事的擦幹眼淚,要去拉寶子的手,寶子袖子一甩,自己蹦蹦跳跳出去了。
“小晴,別跟他計較,你是姐姐啊,多讓著他。”沐晴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花褪殘紅青杏小啊”璉薈打著酒嗝,走三步退兩步,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莫晚一把把璉薈扶住,汗臭酒臭交織,莫晚皺眉,看來得告訴遇天擎,讓他下一道聖旨,禁止璉薈在宮裏四處找酒喝。
璉薈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不一會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響起,莫晚感歎最近自己怎麼這麼不順,弄了兩個麻煩精天天陪著自己又弄了一個酒鬼天天熏著自己。
“晚姑娘”遇天擎的內侍總管宋晨在外麵喊道。
莫晚出去,宋晨,莫晚之前見過他幾次,二十多歲就已經是內侍總管,不管見誰都畢恭畢敬。
“晚姑娘,這些是明天敕封宴的衣服,這些宮女內侍是留下伺候您的,郡主裝不比平常的衣服,您自己動手很麻煩,要是這些宮女有順您意的,陛下說那就留在您身邊。”
“多謝宋總管了。”
宋晨搖頭道;“姑娘您客氣了。”
外麵日頭毒辣而在梅苑的屋內,隻覺得是陽光明媚,燃著安神的熏香,打鼾的璉薈嘴角浮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