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莫晚有些後悔當初讓遇天擎把身邊的宮女內侍撤走,平常都是遇天擎來找自己,他住的天和宮,還有暄和殿莫晚都不常去,走著走著,自己迷路了。
“你走夠了吧。”冰冷的聲音在後麵響起。
莫晚搖搖頭,順著小路繼續往前走。
“晚兒,你在怨我?”蘇木澈再度開口。
“你是主子,我是你的奴才,怎敢怨你。”莫晚轉過來,生澀答道。
蘇木澈鳳眼一挑,嘴角的淺笑漸漸隱去,四周的空氣凝結在一起。莫晚打個冷顫,慢慢向後退。
火紅的身影瞬間過來,像一團火,把莫晚圍住。倆人相距極近,蘇木澈灼熱呼吸讓莫晚耳根一紅,又欲向後退,蘇木澈一手按住莫晚的腰肢,另一隻手撫過莫晚粉紅的雙唇。在他的眼眸中,莫晚看見驚慌失措的自己。
蘇木澈沉下頭邪惡的一笑,帶著梅香和一絲酒香的唇舌輕鬆撬開莫晚的牙關,津液相融,輾轉反側。
北王府派去護送莫晚的人並沒有全部死於狼口,北城雪地上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那一刻,蘇木澈腦海中自動浮現出莫晚無助的神情,揮之不去。花了些日子,終於在去往南地的路上發現了她的蹤跡。南地,莫晚睡夢中經常喚著的地方,自己無數次承諾帶著莫晚回去,陪她看記憶力的雪白的花蕊,然後在她家後山,種上一山的梅花。
既然自己不能實現諾言,倒不如讓她自己去,他派人守著她,等到她玩夠了,想要回來的時候,自己會出城迎她,告訴她,她與皇上並不合適,她不用進宮了。每天一隻隻鴿子帶著關於莫晚的消息飛回清岺閣,看到這些鴿子,蘇木澈想起,這些鴿子都是莫晚從小親手養大的,自己和璉薈常常抓這些鴿子滿足口欲,莫晚怒氣衝衝的來找自己算賬,眉頭緊皺,因怒氣而漲紅的臉頰,如同一隻小刺蝟,他捧腹笑著道;“養一群無用的鴿子,不就是來吃的嗎?”
無用嗎?蘇木澈搖搖頭。多虧了這些鴿子,莫晚的消息才能不斷傳入他的耳中。當發現莫晚身邊多了個男人之時,蘇木澈並不擔心,自己在莫晚心中的地位和分量蘇木澈是清楚的。到底是自己大意了,竟沒發現那個人是遇天擎,蘇家同朝廷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派了人去接莫晚,但最後傳來的消息卻是;莫晚被帶入皇宮,他還是晚了一步。
良久之後,蘇木澈鬆開莫晚。
莫晚定定的紋絲不動,耳朵嗡嗡裏直響,眼前似是出現了北城開得正盛的十裏梅花,淡淡的梅香依舊令人沉醉。
蘇木澈一掃之前的不悅,從呆愣的莫晚腰間取下荷包,掏出溫潤的梳子,插入莫晚的雲髻中,一句話也沒有說,又把唇附在了莫晚的唇上。不同於剛才的纏綿,隻是輕輕的印上,印上他的痕跡。
……
莫晚失魂般的進了北苑,沐晴匆匆忙忙跑出來,焦急地問;“姐姐,你上哪去了?陛下四處尋你,可到處都找不到你,急死我們了。”
沐晴瞪著一雙大眼,顯然是急壞了。
“沒事,就在外麵走了走。”莫晚無力地道。
她始終忘不了蘇木澈把她送給北王時的決然,入宮是她的責任,遇天擎是她的良人,這是她欠韓葉的。她猛然推開蘇木澈,落荒而逃。不知道跑了多久,繞了多久,總算是回到了梅苑。
……
“看樣子你見到容錦王了”
“嗯”
“怎麼樣,頭好些了沒有。”昏黃的燭火下,遇天擎坐在書桌旁看著奏折,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好多了,今天糗大了。”莫晚鬱悶的說。
“哈哈……哈哈”遇天擎合起奏折,大笑,絲毫沒有注意帝王的形象。“磕在自己扔的香爐上,晚晚,你這隻笨豬,越來越有本事了。”
莫晚瞟了一眼遇天擎,如果目光能化為利箭,遇天擎早就萬箭穿心而死。
“你並不是來看我笑話的吧?”莫晚凝眉道。
“聽侍衛說你去暄和殿了,但後來又走了,怎麼沒進去。”遇天擎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燭光,屋內暗了不少。
“沒想好該怎麼見他。”莫晚如實回答,她不想對遇天擎有任何隱瞞,在她的心中,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和王朝的王,依舊是愛捏她的鼻子,最見不得她流淚,會替她扛所有黑鍋的七公子。
遇天擎自然懂得莫晚口中那個‘他’是誰,今□□堂上封蘇木澈為榮錦王,按照天和王朝的禮度,凡是非皇姓而入王室,敕封當夜要在暄和殿辦敕封宴。“我以為在敕封宴上讓你們見麵,你會自在點,晚晚,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