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揉著她的長發,半嗔道,“本王能有什麼憂慮?你知道那首《萬空歌》嗎?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東升西墜為誰功?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權也空,名也空,轉眼荒郊土一封。你說,萬事都是空的,本王還想什麼?”
白蘇點頭,隻盼他心裏真是這樣想,真是達到了這種境界。
第二天早上白蘇醒來的時候胤禛睡的正香,她把頭探出帳外看看大洋鍾,見時辰還早,想到昨晚他說別人天天給他端茶送水她沒做過,她就想著起來熬點蓮子粥或者參湯之類的東西,誰知她剛跨過一隻腿,另一條腿還在裏頭呢就被他抓了一把,一下子跌坐到他身上,形成一個騎馬的姿式,她沒防備驚叫一聲,心撲通撲通的跳。
外麵的金玉滿堂聽見了,推門進來,在廳裏問,“格格,怎麼了?”
她微微喘息,尷尬回道,“沒,沒事,打盆水來!”
說完了她就趕緊滾到了裏邊,見他眸中有笑意,呶著嘴道,“王爺,您什麼時候醒的?”
“你醒的時候就醒了。”他說著,半闔了眼睛,伸手把她拽到了身邊,“天還早,再陪爺躺會兒。”
“下人一會兒就進來了。”她著急,眼睛往簾子處望,伸手把被子拉上,蓋住了裸露在外的肩膀。他見狀伸手把被子又抹到下麵,看著她穿的一方肚兜兒,是鮮綠底子荷葉滾邊的,中間繡著鴛鴦戲水,更襯的她的肌膚白嫩。
這時,滿堂端著水和毛巾進來了,白蘇看見忙鑽到他懷裏,聽著滿堂把水放到桌上又退了下去她才抬起頭來,看看饒有興味的他,她嗔道,“我這兒的都是小姑娘,未經人事,我們沒什麼,人家還會羞呢。”
他隻笑不語,拍著她的肩膀道,“好了,再躺會兒,我還困著呢。”
她嘟嘴,“我早上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沒這習慣。”
“裝睡也得陪著。”他又霸道了。
她隻好閉上眼睛假寐。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胤禛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喚了一聲,“蘇蘇?”
沒應聲。
他扭頭見她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再叫一聲,“蘇蘇,該伺候本王更衣了。”
某人正跟周公相會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喚,小嘴巴還吧嘰了一下咕噥了一句夢話。
用喊的不行隻好用手了,他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搖了一下她的胳膊,叫道,“白蘇!起床了!”
“唔……”某人竟然把他的手擋了回來,翻了個身,把他的胳膊當成了枕頭。
“鈕祜祿氏·白蘇!!”
某人終於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張門神臉,一個骨碌爬了起來,“王爺!臣妾在呢。”
“伺候本王更衣!”
是誰說的沒有早上醒來再睡的習慣?他看,沒這習慣的是他才對。
送走了門神,白蘇打了個哈欠,抱怨道,“我得再躺會兒,都說了早上醒了不能再睡。”說著,她就想往床上躺,金玉和小桃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拉長聲音道,“格格——再不洗漱請安都遲到了!”
她皺了皺鼻子,隻好被兩個宮女拉著洗臉漱口穿衣梳頭。收拾停當後滿堂的早膳也弄好了,她半閉著眼睛往嘴裏送了一碗粥。
這時,忽聽有人在外頭喊,“主子!齊管家求見!”
“請!”白蘇打了個哈欠,換了個端莊的姿式坐著。
很快白管家就進來了,手裏拿著一遝銀票,跪地道,“主子,這是王爺吩咐奴才給您送來的,一共五萬兩,請您過目。”
白蘇的眼睛一亮,差點忘記這回事,忍著跳起來的衝動,示意滿堂去接銀票,然後朝齊管家笑笑,“多謝齊管家親自來送銀票!”
“這是奴才該做的。”齊管家低著頭,又說,“銀票送到,主子沒什麼事的話奴才就去跟王爺回話了。”
“去吧去吧!”
看著齊管家離去,白蘇一把抓過了滿堂手裏的銀票,一張一張的看,喜道,“這下不用擔心銀子了!阿福!阿福!”
“奴才在——”阿福不知從哪個角落裏跑了出來。
白蘇拿出兩萬塞進了他手裏,亮聲道,“現在咱們有錢了,本格格交給你的事情你就放開手去辦吧!對了,我的方案有改動。”
阿福一怔,“又要改?”
“嗯,之前我跟你說的要做的那些東西都弄雙份兒,我要成雙成對的!”
阿福蹙了眉,有些為難,“那床也做兩個。”
“當然不要兩個,你那麼聰明知道該怎麼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