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收拾床鋪時,看到床單上的痕跡,扭頭瞧瞧坐在榻邊吃一口粥揉一下腰的主子,不禁張了張嘴巴,看來昨晚主子被貝勒爺折騰的不輕,都出血了。
用過早膳照例去福壽宮請安,白蘇身上還沒緩過勁兒來,懶的動彈,走的特慢。卻不知,貝勒爺昨晚留宿衡蕪苑的事情已經由各位“狗仔”傳成了不同版本。
跟耿氏的紫煙齋離的近,先遇見耿氏,耿氏看著白蘇的神色,湊近前悄悄問,“貝勒爺昨晚在姐姐那兒?”
白蘇一臉苦相,“別提了。”沒見過他那樣的,冤枉人不說還用那種方法逼她認錯。
耿氏卻糊塗了,這時劉氏從紫霞苑裏出來了。她一早就聽到了這消息,又耳尖聽見白蘇的話,忙湊了過來,“白蘇姐姐,什麼別提了?貝勒爺昨晚怎麼了?”
白蘇見耿氏和劉氏都一臉羨慕的樣子,暗暗苦笑,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就是我不小心閃住腰了。”
耿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今天好似每位都單在園門口等待著似的,剛要越過紫霞苑,宋氏就走了出來,看著白蘇,這次倒和氣了,親切叫著,“妹妹,你的臉色可不大好哦。”
白蘇摸了摸臉,略略一笑,“是嗎?早上起來也沒注意。”
到了紫荊宮,李氏已經出來了,也不理她們,如往常一樣氣勢地帶著宮女先行一步。
宋氏朝著李氏的背影撇了撇嘴,拉了拉白蘇的衣襟,白蘇隻得停下,耿氏與劉氏都往前走了。
“宋姐姐,您有什麼話說?”白蘇含笑問,但這兩次見麵她看出宋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倒不如和耿氏劉氏那樣年輕點單純點的姐妹相處。
宋氏用下巴指指前方,“妹妹可得小心點,一會兒到了福幫宮千萬別說貝勒爺昨晚寵幸你的事兒。”
“我知道。”白蘇僵笑,心道,我二皮臉了才會到處向別人炫耀那種事。
“你不知道。”宋氏頗顯苦口婆心,“李氏一直自信的很,又愛吃醋,要是知道貝勒爺寵了你,她非得為難你不可。”
汗,白蘇僵笑不語。看著宋氏,心道,那天是誰無視本小姐的招呼的?本小姐雖然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但是,不喜歡別有用心的人。
到了福壽宮,李氏已經請過安要走了,轉身看到她們,李氏掃了一眼,白了一眼,走了。看來李氏的心情不大爽快,白蘇在心內嘀咕,不會真的是因為昨天胤禛寵幸她的事兒吧?那這個李氏也太計較了,而且表現的這麼明顯,好似別人欠她錢似的。不過,相比身邊這個看似忠厚的宋氏,白蘇還是比較喜歡李氏那種人多一點。
“福晉吉祥!”白蘇與她們三人一同福身。
烏喇那拉氏的臉色看著不大好,麵容倦怠,擺了擺手道,“好了,都散了吧。”
“臣妾告退!”她們又是異口同聲,很有隊型地出去了。
白蘇剛走到門檻前,烏喇那拉氏就咳嗽起來,旁邊的寶月忙為她拂背。白蘇對這個頂頭上司的印象還挺好的,尤其是她讓自己想起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親媽,見那幾位已經下去了,白蘇退了回來,不禁關切,“福晉,您生病了?”
烏喇那拉氏見白蘇沒走,略有意外,以為白蘇有什麼事,便隨口道,“沒什麼大礙,你還有事?”
“哦,沒事沒事。”白蘇搖頭,“就是看著您生病了,有些擔心。”
烏喇那拉氏抬頭看看白蘇,笑了笑,“老了,小病小災的見怪不怪。”
白蘇不然,上前一步道,“您不老,您比李姐姐還小一歲呢。福晉,我跟您說,您的妝化的太濃了,看起來跟個紙人兒似的,粉那麼厚,麵部都僵硬了。如果您弄個淡妝,再保養保養,指定比李氏宋氏還美。”
這好話把烏喇那拉氏說的心裏甜起來,也不管白蘇是如何變得這麼會說話了,但仍謙虛地擺手笑,“你啊,我知道你一向心善,不像她們似的愛爭什麼,不過不用對我說這些話安慰,我清楚自個兒。”
汗,白蘇咽了咽口水,福晉這是被誰刺激的,竟變得這麼自卑。
既然如此,白蘇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告退了。
不過,在路上她就思考起一個問題。回到衡蕪苑後,她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覺得這古代的脂粉太不細膩了,撲到臉上純粹是層白、粉,少的話還無妨,像年紀稍長些的女子撲的厚了多了就變得很僵硬,福晉就是個典型的例子。雖然她現在的皮膚很好,不用撲粉都行,但她總有年長的一天。不行,為了日後著想,她得從新拾起保衛臉蛋的持久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