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蘇家擔心,鎮定劑的副作用隻有溫瀾這個配藥者知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痛不痛。時言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語氣不甚在意道:“還行,就半個小時,忍忍就過去了。”
顧南珩垂眸不語,休息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顧南珩,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打針劑嗎?”時言低眸看他,眼中滿是懷疑。
方才太過驚訝再加上藥劑的發作,時言根本及有多餘的精力多想,如今身體已經適應了疼痛,時言這才發現顧南珩的異樣.
顧南珩破門而入時,時言在他身上隻感受到他的害怕,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時言為什麼會打藥劑,還有一點,顧南珩收拾針劑時太過熟念,偽佛習以為常一般……
顧南珩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的小寶還是一既往的敏銳啊。
他扯唇笑了笑,神情有些勉強,語氣從容道:“大概能猜到一點。”
顧南珩:“我曾經有一個弟弟,身體……不太好,幾乎每天都要打類似的針劑。”
“這上麵並沒有標注是什麼藥,你怎麼確定這藥劑就與你弟弟的相似呢?”
顧南珩側身,抬手指向木盒右上角。
時言看了過去,就見那處赫然刻著“溫”字。
“溫瀾配的吧?”雖是疑問句,但顧南珩的語氣十分肯定
時言意外道:“你認識溫瀾?”
顧南衍“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實話,隻道:“溫先生的導師我恰好認識,因此我知道溫先生是23屆心理學最優秀的畢業生,也知道他會在自己的作品上刻下標記的習慣。”
時言恍然。確實,考研時,溫瀾的導師嚴格要求需在自己作品上做下屬於自己的標記,防止被竊取成果,久而久之,溫瀾便養成了這麼個習慣。
時言道:“既然你知道這藥是溫瀾配的,也知道溫瀾的職業屬性,那麼你應該能猜到我得了什麼病吧?”
顧南珩:“嗯。”
見他神情平靜,時言十分不解:“你就一點也不驚訝?”
沒什麼好驚訝的,顧南珩平靜道:“無論你得了什麼病,都會治好的。”
時言眉眼一顫,他嗤笑一聲,自嘲道:“連溫瀾都沒有把握能治好我,指不定我哪天就撐不住了呢。”
“不會的。”顧南珩抬眸望他,深邃的黑眸中充滿了不容置疑:“辭安,如果連你都沒有信心,那麼就沒人能救得了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可以戰勝病魔。”
時言有些怔然,不知為何,這幾年來因病魔而不安的心突然就平定了下來,他勾唇一笑“謝謝你,顧南珩。”
這是他們重逢後,時言第一次對他露出真心的笑容,顧南珩恍惚了一瞬,沒有說話,半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時言恢複力氣後,便將木盒收了起來,剛合上抽屜,便聽到吳導渾厚中氣的聲音從門縫裏傳來:“白笙閱和江子辰哪去了!?”
時言鬆了口氣,幸好藥致過了,不然他真無法保證能在那種狀態下拍完戲。
“時言。”
就在時言準備擰開門鎖出去時,顧南珩忽然叫住他。
時言動作一頓,側頭看他。